地下宮殿氣氛良好的時候,樹洞裡的氣氛卻不怎麼好,因爲小白又做了噩夢。
這次的夢似乎很讓小白痛苦,不時有眼淚流出,嘴裡含混不清的說着什麼,雙手在半空中亂抓,兩隻腳沒命的往外蹬,就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白才漸漸冷靜下來,只是眉頭一直沒有舒緩開來。
忽然,小白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着黑漆漆的上方,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了噩夢。坐起身,小白深吸了幾口氣,調節着呼吸的節奏,待恢復得差不多了,才走下牀。走到飯桌邊,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但還沒倒完她就眼前一黑的暈了過去。水壺摔落地上,水花四濺,被撞得震了一下的桌子後移了些。
小白倒在地上,沒一會又說起了夢話,四肢拼命掙扎着,比之前還要厲害。
“喬露露,你不得好死,哈哈哈,我會在地下看着,看你是如何的不得好死!”
都說了我不是喬露露,我是小白,我是慧姐姐的小白,你這個女人很煩耶!
小白死命掙扎,終於睜開了眼睛,首先進入眼簾的卻是雪白光潔的天花板,她愣了下,這是哪裡?坐起身,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小白臉上的問號更多了,這到底是哪裡?走到一面全身鏡面前,小白看着光着身子的自己,忽的有些臉紅,耳朵燙燙,鼻子癢癢。閉上眼,小白摸索着往旁邊走,卻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摔了下來。“嘭”的一聲,小白摔得不輕,痛得哭了,正想爬起來,就被人扶了起來。
“喬基地長你沒事吧?”恭敬而懼怕的聲音響起,引得小白側頭去看,卻是一個看不清容顏的男人,不等這人說什麼,小白就怒道:“我不是什麼喬基地長,我是小白,這裡是哪裡?算了,不管是哪裡,你最好馬上送我回到慧姐姐那裡,不然我慧姐姐一定會要你好看!不信是吧,哼,我慧姐姐可以一個打百個呢!”
男人說了什麼,小白沒聽清,而場景也在下一秒變化了,她站在一道門面前,門裡有什麼她不知道,而她也本能的抗拒這道門,總覺得打開的話有什麼東西就要變了。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爲,幾經掙扎還是打開了門,然後她看到了十分可怕的畫面,驚得她想要閉上眼睛,卻怎麼都閉不了,只能被迫看着這一切。
大着肚子的孕婦,四肢殘缺的嬰兒,瘦成皮包骨的男人,還有在各種怪物身下尖叫的女人。地上全是鮮血和肉塊,刺激得小白吐了,但不管她怎麼吐就是吐不出一點東西,而在她想要逃離的時候,卻看到了另一個自己。那人站在房間正中,抱着手冷笑着,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好像發生的一切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有人拿着一份資料走向這個冷血的人,小聲的說着什麼,得這人一個讚賞的眼神,便見助理模樣的人走到一個孕婦面前,在幾個人的幫助下剖開了孕婦的肚子。小白眼睛睜大了,捂着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爲她看到從孕婦肚子裡拿出來的不是小嬰兒,而是一條蟲,一條好大好肥的蟲,真不知是怎麼窩在肚裡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挑戰了小白的胃,她看到那些人把還帶着血漬的蟲和那個四肢殘缺的嬰孩關到了一個透明罩裡。她以爲她會看到那條蟲子把那個嬰孩給吃了的畫面,卻沒想到那個嚶嚶哭泣的嬰兒竟一口吞下了那條蟲子。沒錯,就是一口吞,那個嬰兒的嘴巴可以張得很大,大到完全出乎她的想象。蟲子拼命掙扎着,卻被嬰兒咬得死死的,直至完全將它嚼爛吞進了肚子裡,他才停了下來。
“嘔……”小白噁心的吐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事發生?等等,做下這些事的人真的是她嗎,那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叫喬露露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不,她不是喬露露,她不是這麼噁心的女人,她不是,她是小白,慧姐姐的小白。驚慌失措的小白轉身就跑,卻跑到了另一個實驗室,看到了喬露露是怎麼把人和狼完美融合在一起的,還有人和蜘蛛,人和獅子,幾乎所有動物都和人配了一遍。過程中的血腥就不提了,小白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也一步都動不了了。
她看到喬露露是如何的冷血無情,也看到那些喬露露的手下是如何的惶恐,而這些懼怕着喬露露的手下在對待實驗體的時候,又是怎樣的殘忍。爲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些,爲什麼要讓她經歷這些,爲什麼她就不可以簡簡單單的做小白呢?
“嗚嗚嗚……”小白絕望的哭了起來,驚醒了一直守着她的莫慧,見她如此,莫慧立刻去喊了醫生過來。莫慧從地下宮殿回來後就看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白,就趕緊把人送到了花園基地的醫院,剛開始醫生只說是發燒所致的昏迷,退燒後就會醒了。但小白退燒後卻還是一直昏迷不醒,醫生檢查來檢查去也沒能檢查出個所以然來,莫慧無語,也懶得跟醫生糾纏,親自守在牀邊照顧小白。
一連兩天小白都是一副睡着的樣子,安安靜靜,沒有一絲異動,卻越發的讓人擔心。現在總算是有點反應了,莫慧鬆了口氣,被她扯着衣領跑來的醫生也鬆了口氣。檢查了一下後,醫生笑了,說不出意外的話小白明天早上就會醒過來。
莫慧大大的鬆了口氣,送走醫生,就在小白牀邊的沙發上躺下了,她得休息下再說。但莫慧這一休息就是直接睡了過去,半夜小白醒來了都不知道,而醒來的小白在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後又閉上了眼睛。第二天早上,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而後小白看到了莫慧瞬間燦爛的笑容,就像一縷陽光透過陰霾鑽進了她的心底。
“太好了,小白你終於醒了。”莫慧一把抱着小白,差點沒用大胸悶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