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穎想給姚麗一個痛快的時候,忽見姚麗七竅流血,黑色的血液不停地從緊閉的眼角滲出,很快就將她的臉蓋上了一層黑血交織成的面具。隨後,姚麗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便徹底的斷了氣,腦袋歪向了一邊,卻在這時睜開了眼。
死不瞑目,但這般慘的死狀卻驚嚇不到莫穎,她只是鬆開了姚麗,仔細打量了一眼姚麗的樣子,心生疑惑,這是怎麼了?散出精神力一探,卻是什麼都沒探到,姚麗就這麼詭異的死了,便是不死,也會死在莫穎的手上,所以結果沒差別。
想起姚麗死前在心底喊的那一句,過往的畫面再次清晰起來,曾經她們也很要好,即便姚麗一開始是作爲替身陪在她身邊的,但素來分得清誰是誰,關係概念不模糊的她,很快就把姚麗當成姚麗了。沒人能替代她的妹妹,因爲她的妹妹是獨一無二的,而姚麗也是獨立的個體,不應該把二者混爲一談,即便那時的她已經陷入崩潰邊緣。所以和姚麗認爲的自己只是替身不同,莫穎早就分清楚了。
只是在對待姚麗的時候,莫穎總會不自覺的多一分縱容,把她當成莫慧般疼寵,填補心中的空虛。許是這難以控制的行爲才造成了姚麗心底的不平,但是再不平姚麗也不能那般心狠手辣的算計莫穎,害死了莫穎的孩子,也害死了成強。
畢竟除了無法給姚麗和莫慧一般平等的待遇外,莫穎沒有任何一處對不住姚麗,沒有莫穎的保護,姚麗早就死了不知幾百次了。慾壑難填,說的便是姚麗這樣永遠不知道滿足的人,明明已經很幸福了,明明只要珍惜,就可以一直不變,卻非要索取更多,以致於步步魔障,徹底的陷入仇恨的深淵,再難抽身離開。
蹲下來替姚麗合上了眼睛,莫穎嘆了一聲,揮出一個雷電球,徹底的讓姚麗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就在這時,莫穎繃緊了後背,一個閃身,避過了擊向她後心的殺招,轉過身一看,卻是悲怒交加的成強。莫穎一愣,成強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已經調派任務將他弄走了嗎,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執行任務,爲何會跑來這?
“爲什麼?”成強看得一清二楚,莫穎殺了姚麗,不但殺了她,還讓她屍骨無存挫骨揚灰,這是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姚麗什麼錯都沒有,爲什麼要落得這般下場?莫穎看着成強,他眼裡的悲痛很濃,濃到便是心冷如她也受了影響。
而她說不出爲什麼,姚麗死了便死了,多說無益,她又不可能把前世的事說出來,說出來的話是想和成強再續前緣糾纏不清不成?見莫穎不說話,臉上始終掛着冷得讓人魂懼的表情,成強的心忽然很痛,好像是自己犯了無可挽回的錯。
“爲什麼要殺了她,她做錯了什麼,要得你如此狠絕?”成強捂着胸口,一步一步的走向莫穎,視線卻盯着地上殘留的焦黑,莫穎揮出的雷電球造成的。
深吸一口氣,莫穎看着成強,雖說前世是她虧欠了他,今世也是她弄死了他的妻子,但事已至此,斷容不得一絲心軟,須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痛失所愛的人的恨意是天下最不能輕忽的禍患。所以,便是要她違背祖上訓言,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她也在所不惜,要怪只能怪成強來了這裡,而不是盡忠職守。
何況她此前已經報答過成強了,沒有一見姚麗就斬草除根,便是她的回報。
瞧見莫穎的動作,成強一驚,她難道連他也要殺,爲什麼,她明明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卻爲何對姚麗這般殘忍,還想着殺人滅口?苦笑一聲,成強卻是放鬆了身體,看了一眼地上的電擊痕跡,笑道:“如此也好,送我去和麗麗團聚吧!”
“在那之前,我得弄清楚一個問題,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莫穎蹙眉道。
“有人告訴我麗麗有危險,要我趕快過來,遲了就再見不到麗麗了。”成強知道自己打不過莫穎,而姚麗死了,他也不想活了,就老老實實地回答莫穎的問話,想着能快點死去見姚麗。莫穎的右手手心凝聚起了一個雷電球,光芒很弱,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見,“這人是誰,這個設計了你,將你送到死路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是戴着面具的,但看身段和舉止應該是個女人。”成強搖搖頭,說完後就張開了雙手,一副安心等死的樣子,莫穎微微一嘆,就要揮出雷電球,卻忽然停住了動作。成強也收回了手,側頭去看,是巡夜人員走過來了,心念一轉,趁着莫穎疏忽之際,他跳下了城樓,藉着夜色的遮掩,逃離了霸源城。
莫穎在成強跳下城樓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但這時巡夜人員已經看到了她,她也只能消了去追成強的心。罷了,他逃了就逃了,下次再見,定不會再放手。
“莫穎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剛纔是有什麼東西跳下城牆了嗎?”巡夜人員走過來,略帶疑惑的道。莫穎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回道:“不過是突擊檢查一下城門防守罷了,剛纔跳下去的是一隻變異動物,我新養的寵物,有點怕生。”
巡夜人員聽完鬆了口氣,幸好他這隊人向來兢兢業業,就沒有偷奸耍滑的時候,不然莫穎這突擊檢查,他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至於莫穎養寵物的事,卻是早有耳聞,別的不說,單是那隻能夠化形的老鼠就夠讓人震驚了,再多一隻寵物也不稀奇。又客套了幾句,這隊巡夜人員就走了,繼續往西城門的下一個角落走去,卻是無人發現地上的電擊痕跡,因爲莫穎在他們靠近的時候就已經收好尾。
“戴面具的那個女人,會是誰呢?”走下城樓的時候,莫穎蹙起眉頭,這個算計了成強的女人,又是如何知道她和姚麗相約在此的,是她算錯了姚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