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咱比較直接……
……
在兩位白袍老者降落的地方,是歐洲的一個國家,在這裡有一個基地市,叫“克洛斯”,看上去規模極大,人數川流不息,時而有幾人一組的小隊,從野外扛回來怪物屍體,然後販賣給酒樓等地方。
二位白袍老者從天空中飄下,如畫中仙人,氣質出塵,落入城門口後,與四周的人截然不同,如鶴立雞羣,極爲顯眼。不過這二人並不在意,落地後,便向城內走去。
“站住”
突然,一聲斷喝響起,一個身披鎧甲的青年男子,看了這兩位老者一眼,微微皺眉,道:“二位,請出示入城……”
話還沒說完,那方形臉的老者便眉頭微皺,砰地一聲,那青年的身子突然向後倒飛而去,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肋骨全斷,心臟被骨頭刺穿,直接倒地死亡。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四周進出城門的人紛紛一驚,愕然地看了過來,這克洛斯基地市雖沒有雨軒閣那麼強大,但也算一個八級,誰竟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在這裡鬧事?
“螞蟻一樣的東西,也敢對我大呼小叫。”方形臉老者冷哼一聲,眼眸掃向四周,目光如利劍,使所有小聲議論的人都閉上了嘴。
“若不是星主要我們來,這個土著星球連值我看一眼的價格都沒,我們還不如直接一拳將整個星球毀滅,這麼找人真麻煩”方形臉老者皺眉道。
“師弟,切勿急躁,你修煉水系規則,講究靜如止水,凝若寒冰,動若風雨,你都達到了‘悟道境’十層,要突破進‘化道境’,只有一步之遙,若你能夠領悟水的真諦,踏入‘化道境’並不難。”另一位白袍老者緩緩道,他神色平淡,好像泰山崩於眼前也不變色。
“多謝師哥教誨”方形臉老者低頭道。
白袍老者嘆了口氣,道:“這星球雖只有凡品,但在上面有五大帝國施行的SSS計劃痕跡,不能輕易毀滅,這計劃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星球上的所有生物進化,然後成爲和惡魔殿對抗的資源,這是上古的遺旨我們若是破壞了這星球,就是和五大帝國做對,何況,在這星球外面,肯定有看護人,時刻注意着這星球,我們進來時他雖然沒有阻攔,但我們若是大肆破壞,他必定上報給上面的人知道。”
方形臉老者垂頭道:“師哥考慮周全,看來我對水系規則領悟的還不夠多,回去後一定閉關。”
白袍老者微微一笑,沒有再和他說,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青年,眼眸一閃,這青年便駭然的發覺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控制,自動向白袍老者飄去。
青年被白袍老者攝到了面前,口舌發乾,亡魂皆冒,顫抖地道:“兩位老前輩,有何事吩咐,小的什麼都答應,只求您別殺了小的,我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我不想死……”
白袍老者微微一笑,好像有萬千花朵盛開,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任何人看到這笑容,都不以爲認爲他要殺人,而他也真的沒有殺這青年,只是道:“你可認識一個人,叫做楊軒。”說着,手掌一翻,一團火焰在半空中燃起,火焰中有一個人的映像,赫然便是楊軒的模樣。
“殺神”青年失聲道。
“你認識?”白袍老者的笑容更濃郁。
青年顫抖地道:“這個人天底下只怕沒人不認識,他就在龍晨山的雨軒閣裡。”
白袍老者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按住了青年的腦袋,強烈的吸力從他掌心散發出來,青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而白袍老者也閉上了眼睛,對他施行了搜靈術
青年的記憶就像一本書,被白袍老者一頁頁翻開,記憶中大多畫面都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模樣。
半響後,白袍老者放開了手,道:“知道地圖了,走吧”說着,一步邁出,身影消失不見。
那方形臉老者也連忙跟着離去,原地只留下那一個青年,雙目中一片茫然,兀自呵呵傻笑,癡癡呆呆。
這搜靈術可以翻讀一個人的記憶,但會對靈魂有極大傷害,這青年已成了一個傻子。
……
龍晨山,雨軒閣。
在小殿前,葉峰眉頭深鎖,來回度步,都二十天過去了,裡面竟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他擔心不已。
吱呀
忽然,小殿的門被打開,一個佝僂的垂暮老人,緩緩從殿門中走出,看那摸樣,弱不禁風,似是隨時都會跌倒摔死。
葉峰眼眸一亮,“楊大哥”那天楊軒昏迷時,他就看到了楊軒的模樣變得極爲蒼老,因此早有心理準備,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縱然如此,看到這昔日的一代殺神,曾經無人可擋,傲氣沖天,此刻竟成了這幅模樣,眼圈一紅,眼睛都要掉落下來。
那石階上,程研坐在這裡寸步不離,已二十天了,容顏消瘦了許多,有一絲蒼白,不過在看到楊軒走出來的剎那,頓時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衝到了楊軒面前,眼淚流了下來,“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楊軒柔和地看着她,伸出乾枯的手掌撫了撫她的小腦袋,溫聲道:“不怪你,別難受了。程華亮呢?”
“我在這。”一個聲音忽地從前方傳來,楊軒擡頭望去,程華亮一身寬大衣服,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看着楊軒道:“醒了?”
楊軒微笑道:“醒了。”
程研跺了跺腳,氣惱道:“哥哥,你怎麼就不傷心呢”
程華亮笑道:“爲何傷心?”
“楊大哥都成了這幅模樣,難道還不值得你傷心?”
“值得“程華亮說道,隨即反問圍道:“我傷心,他是否就能恢復年輕?”
程研一怔,道:“當然不能”
“那爲何還要傷心?”程華亮道。
“這,這……”程研一時竟答不上話來,最後眼睛一瞪,氣惱道:“你們是朋友,傷心雖然沒用,但你不傷心,豈是很不夠意思”
程華亮忽地嘆了口氣,道:“誰說我沒傷心過,只是爲何要讓他看見,那樣豈不是他也會難過。要知道,一個人看見另一個人傷心,心裡也不會好受的,他本來就已不好受,我爲何還要讓他更難過?”
程研怔住了,再也答不上話來。
楊軒微笑道:“他說的沒錯,你們不必爲我擔心,一個人只要快樂就好,何必在乎太多呢?”
程研看着他,眼圈又紅了,但這一次卻強忍住了沒有掉下眼淚,有一句話到了嘴邊,卻沒有問出來,那就是,你現在真的快樂嗎?
楊軒當然不快樂,而且心裡很不好受,一個人若知道自己只有十天壽命,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心願,在壽終前竟不能完成,這纔是最痛苦的。
而期盼雨瑤甦醒,親眼再看到她純真得不染一絲塵垢的笑容,便是楊軒的最大心願
可是,他本就不好受,又何必將煩惱說出來,讓別人也不好受呢?
“小峰。”楊軒轉頭看向葉峰,道:“幫我準備一個僻靜的地方,準備一個茅草屋,再準備一塊萬載冰晶,將雨瑤的屍體凍結起來,不要損壞了。”
葉峰遲疑了一下,道:“你要搬去住?”
楊軒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我時日不多,只想好好看着她死去,最好不要讓人來打擾。”
葉峰眼中淚光閃爍,咬了咬牙,點頭道:“你放心吧”
楊軒笑了笑。
衆人卻都紛紛沉默,一個即將死去,又有很多心願沒完成的人,是絕對不會笑得出來,楊軒之所以會笑,只是因爲不想讓他們傷心,因此並沒有告訴他們,自己只有十天壽命,只是說時日不多。
……
葉峰的辦事速度果然很快,很快便在龍晨山的深處,一處僻靜的山谷裡,建造了一個茅草屋,還有木質的椅子和桌子,這附近成爲了雨軒閣的禁地,而且是最爲隱秘的禁地,哪怕是尊者級的人,也不能隨意進入
雨瑤的屍身,被放在了一塊萬載寒冰上,擺在了茅草屋的房間裡,她神情安詳,嘴角帶着一抹笑容,如聖潔的仙女,不容褻瀆。
楊軒手裡提着一壺老酒,坐在她旁邊,看着這風華絕代的美麗容顏,眼神悽迷,有一絲痛苦,也許是有些醉了,也許是本來就有話要說,他苦澀地喃喃道:“爲什麼人總是那麼賤,曾經放在身邊,卻不知道去珍惜,直到失去了,纔會後悔……”
咕嚕一聲,他仰頭喝下一口老酒,心頭更加苦澀。
“十天……只有十天……這十天,哪怕你甦醒了,但知道我要死去,只怕會更傷心,我已讓你傷心一次,何必再傷心一次……”
他望着外面的黃昏,斜陽照在他臉上,有幾分垂暮的感覺。
“若是時間能夠靜止,那該多好……”
楊軒嘆了口氣,一個人若有太多憂愁,就特別喜歡嘆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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