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築基修者看到胡梵彬馭劍向自己三人飛來,一開始心裡雖然詫異但並不驚慌,當三人的神識掃向胡梵彬,發現自己看不透對方修爲的時候,這纔有了不妙的感覺。
不過,有時候看不清對方的修爲也不一定就代表對方的修爲比自己的高,說不定還有其他意外情況發生。
地球畢竟已經處於末法時代,修真界早已經淪落,三名築基修士雖然知道一些修真的理論,但是因爲他們大多情況都只是紙上談兵,很少把學到的理論運用到日常生活中來。
這一次他們看不透胡梵彬修爲的情況就是,理論上看不透對方修爲肯定是因爲對方的修爲比自己高,但是由於經驗不足,他們都抱着一種僥倖心理,並沒有因爲這一點而重視起來,然後及時逃跑。
就好比下雨天時電閃雷鳴,人不應該躲在大樹之下,但是人們往往不會重視這個常識,反而抱着僥倖心理寧願躲在樹下也不願意跑出去淋雨。
三個築基修士的心理就是這樣,此時他們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完成任務,潛意識中就忽視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對自己與夥伴的實力自信過了頭,在發現胡梵彬的時候他們並不以爲意,心裡想的是遇到了點麻煩,不過因爲他們是三個人,三對一,解決起來麻煩不大,然後當劉澤斌也馭劍向他們飛來的時候,他們雖然覺得事情變得棘手了一些,他們要完成任務沒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但是他們依然覺得沒問題,除去這兩個可以馭劍飛行的築基期,下面那些隊伍對他們來說完全沒有一點威脅,因此他們只要解決了眼前這兩名妨礙他們完成任務的築基期修士就行了,只要解決了他們,只剩下他們的任務目標,要解決起來一點兒也不難。
胡梵彬飛過來的時候,三個築基修士中的其中一個人驟然停下了飛劍。與胡梵彬保持着一個他自認爲安全的距離,後面兩個跟在他身後的築基修士也和他的動作保持一致,在這名築基修士驟然停下的下刻也停了下來,三名修士就這麼踩着飛劍懸浮在了空中。
胡梵彬看到對方停了下來。她於是也停了下來,想要看看對方是什麼態度,到底有什麼意圖,之前她雖然神識鋪展看清楚了他們的外貌探查到了他們的修爲,但是對於他們的來意並不清楚。因爲這三個人只是埋頭飛行,期間並沒有交談,胡梵彬她也無從得知。
在沒辦法知道來人是敵是友還是路人的時候,胡梵彬在把他們攔住,杜絕了他們傷害到自己的隊伍的可能之後,抱着一種靜觀其變的態度,等着看對方是什麼反應。
是友,是敵,還是路人?
劉學東有的預感胡梵彬同樣也有,但那畢竟只是預感。不能把它當作是自己做事前因與憑證,預感偶爾也可能會出錯,或者有可能是主人本身接收錯誤或是解析錯誤。
胡梵彬停下來不一會兒,劉澤斌就飛到了她的身邊,同樣也停了下來。這時候對面三人中爲首的那名築基修士終於開口了,只聽他用着一種低沉的但是毫無特質的聲音質問道:“對面的道友,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攔住我們三人的去路?”
胡梵彬向劉澤斌使了個眼色,劉澤斌意會,接過對方的話頭。說道:“我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把自己的臉畫成這副鬼模樣,難不成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
劉澤斌說完。臉上帶着一絲諷刺的笑意。
“哈哈哈!”對面的三人大笑起來,“我們是什麼人,你們可不配問,如果不想惹禍上身,我勸你們速速離去,我們的目標只是腳下的那個隊伍。和你們兩人無關,只要你們願意馬上離去,我們也不會去管你們,但是如果你們想要插手我們的事情,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哼!”胡梵彬冷笑一聲,“這麼說,你們是來者不善了?誰派你們來的?”
“哼,你們可不配問。”帶頭的築基修士很是高傲,但事實上,他們這一次來這兒做的就是怕人知道的事情,哪裡真敢把自己的大名報上把自己的靠山擡出來啊,也只能虛張聲勢地對人恐嚇一下了,如果能把非任務目標嚇跑對他們來說自然是皆大歡喜了,這樣他們要冒的風險就小了許多。
對於自己的小命,他們可是非常珍惜的,要留待有用之身,託身長生大道,不必要的打鬥當然是越少越好,身邊的危險當然是越小越好,所以他們雖然不怕 胡梵彬與劉澤斌兩個陌生修士,但是與兩名築基修士對戰可比屠殺幾千名異能者要危險多了,他們當然希望能夠三言兩語把有可能給自己造成傷害的人給嚇走,他們以爲,對方既然是修行者,肯定也是惜命的。
可惜的是,胡梵彬與劉澤斌的心態與他們是不一樣的,而且這些要對付的還是江瀾的隊伍,他們就算是爲了自己的前途,也得負責到底,所以並沒有如了他們的意,三名築基修士完全是打錯了算盤。
“呵~”劉澤斌也冷笑了一聲,“怎麼和我們無關,你們沒眼睛嗎,沒看到我們兩個人就是從那隊伍裡出來的嗎,你們要對我們的隊伍不利,竟然還說與我們無關?不客氣?你們想要怎麼不客氣法呢?這話應該由我們來說纔對啊!”劉澤斌說着,故意學着剛纔那築基修士的模樣,拿腔拿調、頤指氣使地說道,“你們三個,從哪兒來的就滾回哪兒去,你們要是不滾,可別怪我們不管氣了!”
那三名築基修士看到劉澤斌這麼囂張,還把他們說的話給罵了回來,一臉諷刺的模樣,頓時把鼻子都要氣歪了,熱血一衝,也顧不得冒不冒險,往懷裡一掏,三張黃紙就向劉澤斌與胡梵彬砸來。
扔出了自己很珍惜的上品符籙,三名築基修士都有點心痛,他們製作符篆不易。特別是製作上品符籙更是萬不成一,這會兒還沒有開打就消耗了一張,他們怎麼可能不心疼。
本來他們常用的攻擊手段是飛劍傷人,但此時他們正馭劍飛行。需要飛劍載着他們飛行,無法把飛劍放出去攻擊,所以只能忍痛使用上品符籙了。
這與他們預想中的戰鬥發生地點不一樣,在他們的預想之中,他們是落地之後直接御劍屠戮。可他們沒想到竟然出現了胡梵彬與劉澤斌這兩個同樣可以飛行的程咬金,在半空中就把他們給截住了!
“是符籙,你小心點。”胡梵彬提醒劉澤斌道,自己卻思毫不以爲意,她不認爲這些地球現代的築基期修士扔出來的符籙能有多厲害,即使那些符籙是由元嬰期修者煉製的她也不怕,何況眼前這三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有那種符籙的人。
不用胡梵彬提示,劉澤斌在對方三人向他這兒扔符籙的時候已經迅速地往後退開了。
只見三張黃色符籙分別被三名築基修士引動,一張招來閃電,兩張化成了火蛇。齊齊向着劉澤斌兩人的方向捲來。
胡梵彬隨意一閃,就閃過了這三道攻擊,然後不等他們再發第二招,瞬間欺身上前,伸手連探兩下,就把其中兩名築基修士的真元封住了,兩名築基修士連帶着他們腳踩着的飛劍因爲沒有了真元的借給,瞬間就向下掉去。
這變化發生的太快,從三名築基期修士扔出符籙,到胡梵彬避開攻擊。然後反制其中兩人,僅僅只是一個瞬間而已。
劉澤斌知道胡梵彬的能力,他已經習慣了,對此一點也不驚訝。只是臉上帶着一絲笑容,轉身馭劍就攻向了剩下的那名築基修士。
這名築基修士就是之前的那個領着之人,不用胡梵彬說,劉澤斌知道他是自己的心上人特意留給他練手的,所以他二話不說就迎上了他,鬥意旺盛。
這名築基修士先是被胡梵彬的實力所震驚。才了整整兩秒才消化了剛纔在他眼前發生的事情,發現那瞬間就擊落了他兩個同伴的胡梵彬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以爲有機會,正想掉轉飛劍轉身而逃,卻不料他還沒掉轉飛劍呢,就被劉澤斌給纏住了。
一方戰意正濃,一方只想逃跑,一方有人掠陣,一方正被虎視眈眈。雙方最後的結果根本毫無懸念,胡梵彬放任他垂死掙扎只是爲了讓劉澤斌練手而已。
說來劉澤斌也怪可憐的,自從他修真以爲,每天都只能被胡梵彬虐,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對手給他練手,頂多只能砍砍喪屍過過手癮而已,如今有這麼一隻能夠與他打個旗鼓相當的敵人,他既不用擔心傷到對方而有所保留,有胡梵彬在也不用怕一時不察就讓對方跑了,於是難得的打了個盡興,最後打夠了才把對方給擒住,而此時這個築基修士已經沒有一點脾氣了。
這個築基修士心裡估計委屈死了,他雖然身份不太光彩,但是身爲修真者,身份天然就遠超常人,而地球上的修真之人有限,並沒有發生過多殘酷的爭鬥,他可以說是一路順風順水走過來了,就算是去幹一些壞事,也只有別人憋屈的份,從來沒有他受欺負的情況發生。
然而今天,他卻真真正正覺得自己就是隻老鼠,一隻被兩隻貓戲弄的老鼠,每當他脫離了與劉澤斌的戰圈想要逃的時候,他就會被一旁虎視眈眈的女修者給提溜回來,實在是太讓人鬱悶了!
他們在這兒花去的時間雖然不短,但也不是太長,此時他們還能看到他們的車隊的屁股。
劉澤斌提溜着如落敗公雞一樣無精打采的築基修士,把他的飛劍給收了,胡梵彬又飛到地面上把那兩個被她打落下去的兩名築基修士和他們的飛劍撿了回來。
劉澤斌掃了眼他們手上的三個俘虜問道:“他們三人怎麼處理?有辦法從他們嘴裡問出些什麼來嗎?”
胡梵彬笑道:“不用急,反正他們不但跑不了也死不了,就算死了,他們還有魂。正愁沒有合適的投名狀,這三個人就送上來了,你說這事多好?”
劉澤斌眼珠子微轉,也笑了起來:“是啊,真好。就把他們三個交給學妹好了,讓她自己處置吧。”
兩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這三人的命運,然後提溜着這三個俘虜向他們車隊追去。
劉澤斌與胡梵彬並駕飛行,心中有感而發道:“想當初我還在心裡腹誹着學妹自不量力呢,沒想到這纔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她就讓我刮目相看了,實在是太打臉了。”
胡梵彬不以爲意道:“這有什麼。你當初那樣想是很正常的,我不也是看走眼了嗎?所幸我們都沒對她有過什麼壞心,更沒有得罪過她,不然對你父親他們下不了狠手,我們現在只能自立門戶,還要擔心引起那些地球修真聯盟的注意,更沒有如凌彥幽前輩那樣的高手作靠山。”
胡梵彬雖然嘴裡表示慶幸,但是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害怕擔憂之色,好像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其實心中未必真這麼想。
“我們本來就不是那種人,希望今天見到學妹的時候,她不會讓我們失望吧。梵彬,如果到時候你覺得不喜歡,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將就。”
劉澤斌突然說道,說得好聽一點,他們現在是另擇明主,難聽點他們就是喪家之犬了,一想到是因爲自己才讓驕傲如天之嬌女一般的心上人遭受到這些,劉澤斌心中就是一陣翻滾,深恨自己的心不夠狠,手不夠辣,否則離開24號基地的又怎麼會是他們?
他發誓,自己今生,只會軟弱這一回,下一次再遇,他不會再心軟手軟!
“你想太多了,一個人的品性很難改變,如果改變了,那肯定只是之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如果一開始就抱着抗拒的態度,雙方的關係要搞好肯定更不容易,所以你不要有什麼成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我答應你不會委屈自己,如果真的不合適,我們就離開自立門戶。”
胡梵彬難得的安慰劉澤斌道,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說實話劉澤斌本人可能都沒有胡梵彬對他了解的多,自然知道他的心結所在,但是這種心結,也只有自己看開想開,旁人是幫不了的,即使是親近如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