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中的少年
老懷特回到64號保護區的時候,擡頭看了看天空裡密佈的烏雲。至少有三十天沒有刮鬍子的他,捲曲的金色長髮被雨水淋溼,貼在臉上還不停的往下流着水滴,他緊皺的眉頭之下,深邃的雙眼裡蘊含着往日裡少有的憂傷。
深秋的連綿陰雨已經讓他許多日沒有了“收成”,作爲一個艱難生存的自由獵人,沒有收成自然就意味着肯定要捱餓。
走在淋漓的小雨裡,他穿着一件破舊的黑色皮質風衣,這件衣服看上去足有一百多年了,從後背的破洞處,可以看見他壯碩的背部肌肉!
老懷特疲倦的走在和他的皮衣一樣破舊的鎮子裡,邁着沉重的步子。他身後揹着一把粗大的老舊的獵槍,雖然這柄獵槍看上去不怎麼樣了,但是這獵槍卻是讓他維持着生計的工具。他是一個獵人,是一個年紀很大了的自由獵人。
他走的很緩慢,因爲他確實累了。
“懷特,今天又沒有捕到獵物嗎?”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女人,很瘦很漂亮,但是神情憔悴。她穿着破爛的衣衫,有氣無力的在懷特右側的房門前喊道。
老懷特看着這個露着半側**的女子,搖了搖頭:“沒有!”
“我的孩子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女子說着便哭泣了起來,她顫抖着,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要不然,今天晚上我陪你吧,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一定讓你滿意,可以嗎?求求你,明天給我們一點食物!”
老懷特看着無助的女子,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個硬幣,遞給了女子:“先去給孩子買點吃的,我不用你陪,不要自甘墮落!千萬不要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身體,相信我,明天我就能捕到食物了!還有,趕緊給自己找個男人吧!”
女子哭泣着接過了懷特手裡的錢:“謝謝你了,可是這個鎮子上,有哪一個男人願意養活我和孩子兩個人呢?”
懷特不再說話,慢步往自己家走去。
他甚至是不知道這個女子的名字,因爲在64號保護區裡這樣的女子太多了。如果不是看在這個女子還有一個殘疾的兒子的份上,懷特纔不願搭理她。
女子在他的身後怔怔的哭泣着,對於這個女子來說,若是能能嫁給老懷特這樣的獵人,說不定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再讓孩子餓上兩天,她就打算去出賣自己的身體了。畢竟她還是有些姿色,很能吸引男人們的慾望。她如果真的那麼去做的話,他的兒子就不會被餓死了!還有,她除了出賣自己的身體,還能想到什麼辦法呢?
老懷特也不是上帝,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三三兩兩的瘦弱居民站在房檐下,穿着邋遢的衣服在陰雨中顫抖着,他們探出身子,用尊重和同情的眼神看着這一個走在細雨中的壯漢。
但是他們已經不再向懷特伸手要錢,因爲他們知道老懷特已經盡力了。
懷特是這個鎮子上最強壯的男人,往日裡每一次出去狩獵,總會給鎮上的居民帶回來肥碩的獵物。
但是最近幾天,懷特總是空手而回。
孱弱的居民們早已經知道了這其中的原因,保護區外圍的野獸正在迅速的魔化,已經很難找到沒有被污染的野獸了。
不只是懷特,就算是駐紮在小鎮上的一支有着三十幾個戰士的僱傭軍兵團,也是一籌莫展,他們擁有着更精良的武器,戰鬥經驗充足的僱傭兵,可以相互聯絡的通訊設備,更有着一輛由一輛卡車改裝過來的強悍戰車!
但是他們帶回來的獵物,也只是僅僅夠他們自己補給的!
“哎,懷特,進來喝一杯!”說話的這個戰士,是小隊裡的機槍手,他的身邊放着一架布朗姆兵工廠生產的布朗姆重機槍,他外號叫“暴熊”,暴熊庫克,一個壯碩的黑人。這麼冰冷的天氣,他只是穿了一件作戰背心,這裡有蝰蛇小隊裡的四個戰士,正坐在一個小酒館的房檐下喝酒,他們用一隻小鹿,換來了兩瓶威士忌,大聲言語的他們,也是看見了懷特正慢慢地走過小酒館。
懷特聽見了庫克的呼喊,停下腳步思考了一下,他還是走進了小酒館,因爲他現在太需要用那灼熱的酒精溫暖一下他冰冷的身體了。
懷特走到庫克的面前,庫克遞給懷特一個小凳子,他們兩個的體型看上去差不多,但是懷特是白人,庫克是黑人。
現在的人類,已經不再計較什麼膚色種族。
如果說現在的人類還有什麼種族之分的話,那就是活人和“活死人”!
酒館的老闆是一個風姿卓絕的女人,她的身材火辣,一頭金色的頭髮挽在腦後,臉上帶着嫵媚的笑容,她看着老懷特,打了一個招呼:“嗨,懷特,你可是很久沒來了!”
老懷特看着老闆娘格子襯衫之後的豐滿,不禁苦笑了一聲:“沒錢喝酒了!”
老闆娘哈哈笑了:“只要你能晚上把我伺候舒服了,白給你酒喝!瞧瞧你一身彪悍的肌肉,不用的話,真的是太可惜了!呵呵
”
老闆娘說完,酒館裡的幾個人都是一陣起鬨,有一個男子還吹起了響亮的呼哨。
“老闆娘,我們晚上一起來吧,保證能把你伺候的像是升上了天堂一般!”
“對啊,老闆娘,我們都可以的!一定比老懷特強啊???”
“我親愛的老闆娘,我想死你了,晚上都睡不着啊???”
“哈哈,哈哈???”衆人的反應,顯得非常興奮和非常的過分。
聽完了這些話,酒館老闆娘卻是指着他們說道:“你們如果不想死的話,晚上就來啊!不過來之前,一定要經過它的同意。”說着老闆娘將一柄銀色的自動手槍就放在了吧檯上,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子閉上了嘴巴。
只有老懷特笑着說道:“呵呵,我不行了,我年紀大了!”說完老懷特坐了下來。
然而老闆娘依舊用可以噴出火焰的眼神看着老懷特。她胸前的襯衫口子開了三個,可以清楚的看見她豐滿的胸部和黑色的蕾絲內衣。
庫克笑着給懷特倒了半杯威士忌,“懷特,最近是不是也沒有什麼收穫?”
懷特衝着其他三個戰士尷尬的笑了笑:“這周圍三十公里以內,沒有被輻射污染的野獸,已經很少了,我們要是想有更好的收成,只能去更遠的地方狩獵了!”
庫克身邊的一個白人戰士布蘭恩開口說道:“去更遠的地方,那可就意味着會更加的危險!”
懷特點點頭:“但是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布蘭恩喝了一口酒,表情忽然變得不屑起來:“我們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但是我們卻是比某些快要被餓死的人強吧?至少我們還有酒喝!”
懷特端着酒杯的手顫了一下,並沒有說話,而是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威士忌,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我要去看看我的女兒了,你們慢慢的喝吧!”
半杯威士忌,讓懷特精神了許多,接着他扛起了獵槍,和老闆娘打了一個招呼之後,走出了小酒館。
庫克對布蘭恩說道:“剛纔,你不應該諷刺他的!”
“哼,老大邀請了他多少次了,想讓他加入咱們“蝰蛇”,但是他一直拒絕,既然他不給咱們面子了,咱們也不需要給他面子!”
被布蘭恩諷刺的老懷特並沒有走出多遠,忽然聽見了一邊的小巷子口傳來了咒罵聲,他轉過頭就看見一個少年,正蜷縮在渾濁的水坑裡,任由一個乾瘦的男子在他身上用力的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