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這邊尚未來的及喘上一口氣,便受到怪物們的熱情款待,他們好似大軍圍城般沒有絲毫客氣,僅僅是幾分鐘這裡便到處都是鮮血,由於驚恐以及怪物們極快的移動,他們難以做到點射,只能開槍掃過一片一片,聲音連成一曲奏鳴然而並無多大作用,只要頭還在對於怪物而言就稱不上死亡。
他們不知疲倦,不知畏懼,以摧枯拉朽之勢掃過衆人,一時間哀嚎四起,衆人被這恐怖的氣氛包裹,此時的他們深刻的知道了什麼樣的敵人最爲恐怖,不是有多麼的強大,有多麼的聰慧,而是不畏生死不懼受傷,所有的攻擊宛若打在棉花上,除了帶出的鮮血似乎沒有造成任何阻礙。
“呆在這裡,不要動。”柒將那少年安放在卻圈內,也許在這地獄的景象中失了心神,又或者戰場的聲響淹沒了柒的聲音,那少年瞳孔放大,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神情空洞洞的好似一個木頭人,想要活着想要活着,明明好不容易纔從那個惡魔手中逃出來的。
他的眼眶蓄滿淚水,他有心想要找件趁手的武器,然而拽了拽身後的鋼條挖了幾下石塊,卻終究是放棄了他意識到這身體是多麼的弱小,面對這一切他除了接受無能爲力,周圍的人羣變動着方向,少年的身形好似蘆葦般被推搡擠壓,四周的嘶吼聲讓他越發畏懼,他緩緩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戰場上的搏殺一刻未停,越來越的怪物涌了進來,柒高喊道“圍成一個圈,絕不能讓這些怪物被分開逐個擊破,否則便只有死路一條。”,此時哪怕他們再是心理過硬,心中也不由的生出幾分絕望,他們要死在這裡了嗎。
柒的話語從遠方傳來,而沉浸在恐懼中的衆人瞬間聚攏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然而現實總是如此的讓人難受,他在給予希望的同時又帶來絕望,包圍圈眼看着即將形成,然而正當這個關頭一個士兵突然調轉了方向,張口便咬向身旁的同伴。
那臨近的一人尚未意識到發聲了什麼,脖子便被咬了個洞穿,士兵們瞬間陷入惶恐,隊形也被徹底打亂,他們架着槍看向彼此神情充盈着警惕不安,誰知道這種倒黴事下一個會輪到誰,人們彼此互不信任,誰都未看見剛纔的那人是如何異變,一時間周遭的一切處處成了疑點。
柒見狀稍一握拳對準那人的眉心,他知曉有些事無法挽回,空等只會浪費時間,趁着衆人深思更多不如儘快解決,唯有如此才能讓人心安,絕不能放任事情繼續發展,否則便是無限的禍害。
其中一個士兵似乎聊到了柒的選擇,只是他心中仍有不忍,近些日子外面的那些怪物已經消停些,如果能夠繼續發展,興許那逝去的同伴還能活過來,他瞳孔放大橫跨一步上前阻攔,然而他的速度終是快不過柒,扳機扣動本以爲是血花一片,只是預料中的一擊並未到來。
槍雖扣動但未曾響起,那槍中已經沒有了子彈,“可惡。”柒放下武器,擡頭看那盡頭無數的怪物,他們奇形怪狀向這裡撲來,逐漸聚集出讓人恐怖的數量密密麻麻很是可觀,柒的咬緊牙關,而此時的衆人也意識到已是窮途末路,他們沒的擇了。
而此時所有的攻擊都停了下來,怪物們好似有組織般停了下來,衆人的呼吸越發急促,他們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那是一隻不同於尋常的怪物,他看上去格外的猙獰恐怖,斷了一節的尾巴似乎是他曾經戰鬥的功勳,然而現在其中濺出的血讓攝人心魂。
他的視線在人羣中尋找,而每個被他掃過的人都覺的在死亡邊界走了一遭,他不曉得那怪物在想些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每當視線從他們身上掠過轉向另外一人,那個被跨過的便生出幾分慶幸,也許他們就這樣躲過一劫。
整個隊伍雖聚在一處,然而此時卻已然如同一片散沙,哪怕身形站在一處卻又彼此隔閡防備,許久之後那怪物好像將視線定在一人身上,他逐漸靠近,而與之相對衆人紛紛後退,唯有柒站在原地不見絲毫退讓,隨着人羣逐漸分割,柒越發被分割出來那是如此的明顯。
那怪物發出一陣嘶吼柒咬緊了牙關,“不,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開快走開。”那被擋在身後的少年拾起一石塊向那怪物丟去,啪的一聲正中他的腦殼,而對着一幕衆人將心臟猛地提起,然而出奇的那怪物並未憤怒,他只是看着少年似乎竭盡全力的去理解。
然而奈何他絞盡腦汁也不明白,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而此時身後的另一端不知何時衝上一人,他環手抱住那少年將他摁在胸膛,擡手對上了那怪物的眼,而隨着這個動作那怪物狂暴起來,眼見他暴起傷人柒急忙上前阻攔,轉頭對那不知何時衝上來的男人開口道“保護這個孩子,我來應付這裡。”
隨着這一聲喊喝,好似使得那怪物從睡夢中驚醒,他擡眼對上一旁的柒瞳孔被一片猩紅覆蓋,那被抓住的少年拼命的想要掙脫男人的桎梏,然而卻見男人在少年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少年瞬間面如死灰,只是轉頭看先一旁的怪物,口中嗚咽起來,而這所有的一切只換來男人嘲諷的一瞥。
柒與那怪物對峙着,然而他的攻擊遠不及那怪物,幾乎是瞬間便陷入被動,他的爪牙幾次從脖頸掠過,只要有分毫的遲鈍便會徹底丟了性命,見如此情形,其餘的人紛紛反應過來,以爲數不多的子彈爲男人提供庇護,一時間槍口對準那怪物,只是哪怕在如此攻擊下,那怪物依舊對柒不依不饒。
此時雲霜從角落裡閃出,他的速度很快瞄準男人的落腳點,然而那男人將那少年轉了過來以此作爲盾牌,而那怪物好似有所感知,仰頭嘶吼一聲撲向雲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