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拉已經做好了準備。
一個接一個的高手出現,讓她頗感壓力,尤其是這一次戰鬥,在見到李川之後,她更是感到一絲無助。
曾幾何時,作爲陳鋒最高的戰力,現在只能躲在後面,去解決一些尋常的雜兵。
爲了力量。
她必須付出行動。
芙拉已經打聽好了,劣魔吞噬了統領,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才能重新戰鬥,所以她回到了深淵。
陳鋒身旁沒有阻攔,這是最好的機會。
一切準備就緒。
芙拉邁着腳步朝陳鋒住所走去,可越是靠近,心中越是緊張,一個可以手撕地行龍的拳法大師,手心卻開始出汗,任何詞彙,都形容不了她現在的心情。
嬌美的身影正在靠近。
等終於走到陳鋒房間門口的時候,芙拉的眉頭卻有些微皺,猶如夢幻般的眸子中充滿疑問:“周圍怎麼這麼熱?”
不明覺厲。
芙拉敲響了房門:“主人……你在嗎……”
女人的聲音!
陳鋒坐在地上,控制着內心的悸動,只要讓他保持寂靜,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將體內的力量佔爲己有。
可是,芙拉的一聲輕呼,卻讓陳鋒功虧一簣,作爲高階惡魔,它們根本不會控制自己的內心世界。
宣泄。
這是一種獲取力量的方式。
陳鋒一直堅持的封印破碎,靈魂中的惡魔被徹底釋放,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與感知逐漸陷入黑暗,就如同被泥漿包裹一般,逐漸沉淪。
站起身來,朝着門口便走了過去。
芙拉根本不知道危險正在降臨,她本嫩的感到一絲危機感,不明覺厲之下,她推開房門,試圖進裡面觀測一下陳鋒的情況。
“咯吱……”
門開了。
只不過,與之前熟悉的面孔不一樣,出現在芙拉眼前的,卻是一直純粹的惡魔,並且還是一隻高階惡魔。
怎麼回事?
芙拉親眼見過陳鋒變身,可與現在不同,那時的炎魔還有一些人類的特徵,就算模樣詭異,可意識卻是清晰地。
可現在,眼前的陳鋒,卻仿似變成了真正的惡魔,無論是樣子還是氣質,都完全蛻變成了一隻純粹的深淵生物。
跑!
一瞬間芙拉便做出了決定。
還是有機會的!
今天陳鋒的狀態顯然有些不對勁。
芙拉嬌美的容貌上浮現一絲驚恐,幾乎是立刻轉身朝着後方逃跑。
芙拉相信自己的速度。
只要能夠躲到外面去,陳鋒就不可能追到自己。
“啪!”
然而,就在芙拉轉身的時候,腰間突然纏上了一條鞭子,爲了不傷及目標,火焰之鞭的溫度早已將至了最低。
芙拉的玲瓏有致的身軀突然被控制,低頭望向自己的腰間,一條燃燒着火焰的長鞭捆綁住了她。
太快了!
速度爲什麼會這麼快?!
在一旁,陳鋒笑得愈發陰森可怖,臉上的皮肉更是緩緩地扭曲着,說不出的嚇人醜陋,那雙眼眸里布滿的血絲更是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陳鋒的目光已經加持在芙拉身上,猶如一隻無解的枷鎖,牢牢地控制住對方,讓她沒有辦法動彈分毫。
這一刻,陳鋒已經完全被惡魔的混亂所支配,他微微眯起眼睛,很是欣賞芙拉所露出來的震驚表情,似乎對方越痛苦,越能讓他感到共鳴。
用力一拽,芙拉便倒在了房間裡面。
夜深了。
據點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
貓族人。
深淵中,這是一個弱小的種羣,雖然擁有速度上的優勢,但數量不及地精,實力打不過牛頭人與矮人,所以一直都在欺凌中度過。
但爲了族人的生存,一些男性貓族人還是站了出來,每日經歷着高強度的訓練,爲的就是能給族人帶來一絲安寧。
“喝!”
“喝!”
一些男性貓族人在進行着高度訓練,深淵的環境十分惡劣,風沙吹打在人們身上,原本白皙的皮膚,慢慢變成了黝黑色,手中的老繭也變得多了起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般幸苦,他們只有一個目的,保護自己的族人以及親人。
一個小女孩時常會躲在一旁,看着那些人訓練,因爲,其中就有他的父親,一個少了一隻眼睛的貓族男性。
她的父親,前半輩子都生活在逃跑中,曾經他是一個懦弱的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想到一百種逃跑的方式,不過自從有了女兒之後,卻漸漸開始變得勇敢起來。
這種變化在母親死後變得更加明顯。
一羣地精襲擊了營地,在父親面前擄走了母親,父親雖然試圖反抗,但因爲實力不佳,最終被打敗,昏倒在了地面上。
而當族人在準備了一段時間,突襲地精,成功救回族人的時候,原本擄走的幾十人,最終救回的只有八個人,其中,並沒有自己的母親,女孩聽過一些人無意間交談,在地精的鐵鍋中,發現了大量的貓尾與頭骨。
從那個時候開始。
父親殺的人越來越多了,他拼了命的去訓練,雖然天賦不高,每天卻都在刻苦訓練,時常,女孩都會在夜間聽見一些嗚咽聲,沒人知道他在哭什麼,但女孩卻明白,那是對母親的愧疚。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曾經懦弱的男人,成爲了族羣中最強者,一次又一次戰鬥,他獲得了族人的尊敬,甚至一度成爲了族長。
深淵的戰鬥沒有休止。
再一次踏上征途的時候,女孩莫名有些害怕,她哭着求父親留下,可那僅有一隻眼睛的男人,卻憐惜的將手放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揉捏,他只說了一句話:“這是我們的家,我應該守護族人。”
說完這句,男人便毅然決然的上了戰場。
那是女孩最後一次見他。
她等過許多年,一年、兩年、從女孩到少女,久到女孩甚至連對方的長相都開始遺忘,那個男人,卻從始至終沒有出現。
時間會帶走一切。
卻也會沉澱下來一些東西。
少女已經忘記了很多東西,但唯獨男人最後的那一句話,卻一隻縈繞在她的腦海,不曾遺忘。
“這是我們的家,我應該守護族人。”
也許那個不善言辭的男人,還有些話沒有說完。
成年後,當繼承父輩的遺志,成爲族羣最強者的時候,女孩擡起頭,望着一張張充滿希冀與怯弱的面龐,心中加上了一句:“爲此,我願意付出全部,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