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葉梓辛再心不甘情不願,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想。跟唐殊二人一人拽了一根枝條,打算同樣順着樹枝到達沼澤對面。
不過面對小猴子尚還溫順的巨樹,在葉梓辛和唐殊將手伸過來時便用枝條狠狠地抽了過來!
“靠。”幸虧葉梓辛躲得快,否則非得被劈成兩半不成。
小猴子見此撓了撓頭髮,伸出帶毛的爪子認真地拍了拍樹幹。那巨樹先是不情願地抽了抽枝條,隨即纔將樹枝慢慢地探視般伸向唐殊跟葉梓辛。
“人家都是被當猴耍,我們這算不算被猴子耍?”葉梓辛猶豫着握向樹枝,還不等他抓住,那大樹便直接將枝條甩了起來,將人卷着扔向了沼澤的對岸。
葉梓辛跟唐殊都被甩出了數米之遠才勉強停了下來,他們背後便是兩朵食人的花。如果不是葉梓辛和唐殊早有準備,一劍插進食人花的嘴中,並藉此爲力停了下來,恐怕他們已經被這花吞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小猴子不明真相,只當成了一場表演看得開心,忍不住拍着手吱吱叫了起來。
葉梓辛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泥土,反手便拿出了麒麟之火大步走向巨樹,還沒有幾步就被唐殊攔腰抱住:“冷靜一點。”
這片沼澤明顯不簡單,以他們築基中期的實力尚無法在沼澤上方御劍。而巨樹能紮根在沼澤當中,必然也有其過人之處,恐怕不是他們兩人能夠對付的了的。
葉梓辛也不傻,唐殊看出來的他自然也懂得。是以反手便將麒麟之火收了起來,從唐殊手上將綁着小猴子的繩子奪了過來,讓它跟小白也體驗了一次“空中飛人”的感覺。
可惜的是小猴子只當葉梓辛在跟它玩鬧,沒有半點緊張或者害怕的情緒,讓葉梓辛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葉梓辛泄了氣,將繩子遞迴給唐殊。
小猴子吱吱了半天,見沒有人搭理它,便又撓了撓已經被葉梓辛剃禿掉了的腦袋,又跑在前面帶路了。
不過這一次它只帶了幾百米便再也不肯往前了,它在這片森林當中住的久了,自然也清楚哪裡有危險,後面的路段全部都是它不敢踏入的地方。
葉梓辛攆了它幾次未果,又因語言不通交流困難,只得將目標轉向已經將自己縮回了剛出生時那般大小的小白:“問問它前面到底有什麼。”
小白跟小猴子啾啾了幾聲,收穫了幾聲吱吱的迴應,隨即又衝着葉梓辛啾啾了幾聲……
葉梓辛一直盯着這兩隻小動物,此時方纔默默地將頭扭了回來,非常可惜他從未學過動物語言這門藝術!而唐殊已經率先向前面走出去了,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他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就總要過去親眼看一看!
唐殊走前特意放開了繩索,小猴子已經領路到了這裡,葉梓辛也不想再爲難與它,索性將它脖子上套着的繩子也解了開。
小白頗爲不捨地繞着小猴子轉了兩圈,然後才飛向葉梓辛懷中。那小猴子在原地蹦了兩下,見葉梓辛他們執意往前,竟然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又重新跟了上來。只是說什麼不敢在前面打頭,反而躲在葉梓辛腿邊,兩隻爪子牢牢地抱住葉梓辛的大腿。
葉梓辛走了兩步發現行走不便,順手將小猴子拎了起來扔給了唐殊。小猴子吱吱亂叫了幾聲,便趴在唐殊的肩膀上不動了。
如果說前面還有路可供行走的話,越往森林中心走越沒有可以通行的道路,翻在外面的古木長根霸佔了所有的土地,隨時隨地攻擊在林中行走的所有生物。
葉梓辛疲於應對,一轉身便被倒掛上了樹。在被甩進古木“嘴”中前,葉梓辛便揮劍斬斷了樹枝,隨即被唐殊御劍接個正着,同時無數的樹枝如利劍般迅速地刺向他們的身體。
唐殊不及多想,直接將陣法配飾激活,擋住所有的攻擊。葉梓辛配合着斬斷了擋在前路的所有樹枝,一起披荊斬棘衝出了這一段古樹林。
古樹林外卻是一處下窪的深谷,小猴子抱着唐殊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對下方頗爲懼怕,不停地擺着手。
動物對危險有本能的屏蔽,但即便沒有小猴子的提醒,葉梓辛和唐殊也已經發現了下面的不同。那裡靈氣要遠比上面這片原始森林當中還要充裕的多,他們此時尚還站在遠處就已經感受到大量的靈氣瘋狂地涌入體內。
“也許我們這一回真的找對位置了。”葉梓辛看着盆地,神色卻更加凝重。整個深谷當中瀰漫着厚重的霧氣,憑他們的修爲跟神識,完全沒有辦法探入其中,更看不見下面的具體情況。
後面這一段路途要比他們來的時候短了數倍,但難度卻也一樣成倍的增長。“唐老大,你身上那個防禦陣法還能再用幾次?”
唐殊想了想據實以答:“兩次。”
也就是說葉梓辛身上這個防禦配飾還能夠使用三次,一共有五次展開防禦的機會,這樣應該已經足夠了:“我們走吧。”
唐殊並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只是迅速握住了葉梓辛的手腕,以免在霧氣當中遺失彼此的行蹤,兩人不再停頓直接走進了山谷當中。
小猴子這一回終於沒有再跟上來,而是站在山谷的邊緣遙遙地望着他們,露出了依依不捨的表情。小白很快從葉梓辛身上飛了下來,繞着小猴子轉了兩圈,見它真的不願意跟上來,才頗爲沮喪地放棄了。
雖然相遇時間短暫,但葉梓辛顯然也捨不得了那隻一見面就想撓他的小猴子。
唐殊見葉梓辛差不多一步三回頭地往後看,便皺了下眉說道:“你可以把它放進空間。”
葉梓辛想了想終於不再回頭看了:“如果我們回來的時候,它還在那裡的話,我們就帶它回去。”
“嗯。”唐殊頷首,憑直覺說道:“它一定還會在。”
小白忍不住啾了一聲,像是在應和唐殊的話。
葉梓辛聞言後顯然比剛剛開心了很多,他忍不住伸手點了下小白的腦袋:“好吧,那到時候就讓它跟你一起作伴。”
“啾啾!”小白一口含住了葉梓辛伸過來的手指。
葉梓辛迅速將沾了小白口水的手指收了回來,在唐殊的袖子上擦了擦,一臉不忍直視地說道:“……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越往下面走霧氣越濃,迷霧中他們都看不清前路,而神識也同樣無法穿透分毫。葉梓辛跟唐殊縱然手牽着手,相距不過一臂的距離,卻也無法看清彼此的面容。
唐殊一直用右手緊握着葉梓辛而用左手握劍,反應難免會相對慢了幾分,這一路下來半邊身體被地上隨時暴起攻擊的樹枝劃開了無數道傷痕。
鮮血順着袖口一直流了下來,葉梓辛雖然看不見卻能夠嗅到血腥的味道,臉色很快就黑了下來,轉瞬間便轉到了唐殊的另一邊,迅速去握他的左手。
唐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快走了兩步直接走在了葉梓辛前面,兩人的左手疊握在一起。
葉梓辛皺了下眉,右手一動便多了一根透明的靈氣凝結成的繩索。他將繩索系在兩個人之間,鬆開了唐殊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今生只想跟你並肩。”
唐殊腳步停頓了半秒,他習慣了將在乎的人護在身後,而他最在乎的人自然就是葉梓辛,哪怕明知道他並不需要要自己這樣的保護。除了愛人之外,他更是自己並肩的戰友:“我知道。”
葉梓辛勾了一下嘴脣,憑着直覺斬斷右邊刺來的枝條。
系統君:擊殺彘。【是】、【否】接受任務?
彘是傳說當中的食人怪獸,獸身如熊、虎爪牛尾、行速如風,見之同樣會有水災。葉梓辛一愣,迅速回身長劍剛好抵住了彘咬上來的尖牙。
唐殊同時回身衝着彘首斬了下來,這隻彘不知道變異了多久,速度異常的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唐殊的劍。
彘本就好食人,它常年呆在濃霧之中雖從未見過人,但本性卻難以更改。在被短暫的擊退後又瞬間撲了回來,葉梓辛踩着彘頭一躍而起,將長吟劍刺向它的皮毛當中。
彘吃痛怒吼一聲,向着濃霧深處狂奔而去。葉梓辛的長劍還刺在它身上來不及拔下來,因此不知不覺間就被帶出了數裡地,他跟唐殊也徹底地斷了開。
葉梓辛拔出劍後急着找到唐殊,御劍而起並不與這隻彘纏鬥。他迅速握住脖子上的玉佩,卻發現陣法跟空間之間不知爲何也斷了開。
他向上飛了幾百米卻無法穿透濃霧的範圍,更枉論找到唐殊的身影。
而此同時唐殊也做了同樣的嘗試想要進入空間與葉梓辛匯合,卻發現不知是否是受此地濃霧的影響,他也同樣無法進入空間當中。
唐殊手腕上還留着斷掉的靈線,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外追了數裡之遠,卻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的濃霧。“葉梓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