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那邊肖辰其實也排了自己的人過去主持,葉梓辛曾經利用系統的監控“無意”間看到肖辰以水幕術跟那邊聯繫,並且“聽到”陣法已經佈置妥當這一重大的消息。
明知道對方所佈置的是雙殺之陣,葉梓辛和唐殊自然也無法安穩入睡,葉梓辛此時也顧不得節約他的那點積分了,時時刻刻地用系統監視着肖辰的一舉一動。
當然也不經意間圍觀到了肖辰在某一瞬間的變臉功能。
“嘖,果然會咬人的狗都不會叫的。”葉梓辛從空間當中取出老管家早上才做好的糕點,是用空間裡的花蜜做的,甜膩中帶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爲了能讓唐殊同樣看到系統分享的畫面,葉梓辛不得不“高價”從系統那裡兌換了一個類似梳妝鏡的小道具,唐殊可以通過鏡面看到監控當中的景象:“開始了。”
葉梓辛半依在牀上,翹着腳說道:“我們也應該行動了吧。”
唐殊和葉梓辛最終還是無法坐視這麼多的人莫名其妙的爲了一個陣法獻祭,唐殊打算趁肖辰佈陣時製造一個缺口將陣法當中的人全部轉移出去。
雙殺之陣只要一部分有缺口,另一部分自然也跟着會有缺陷,唐殊已經派薛樂等人前往南極,將另一部分人也全部救出。
“沒有血祭的雙殺陣法雖然威力並不完整,但也可以暫時起效。”唐殊跟葉梓辛先後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其實攔截住冰川使其不再融化入海,也不過治標不治本,除非能有辦法讓四季恢復正常,否則人類的末日根本沒有辦法停止。
系統君:宿主,或許你們可以跟肖家合作?
“合作怎麼加快末日的進化速度?”葉梓辛嘴角抽搐了一下,趕路的速度卻沒有停止過。
肖辰已經將陣法開始啓動,北極上空多了一抹瑰麗的色彩,偶然看到的人大概也只會將此當成極光。
系統君:肖家所爲不過是想將這個世界徹底打造成修仙的世界,並且將家族移到這邊,但是受這個世界的限制,元嬰以上大能無法破圖這個世界當中的結界。
葉梓辛腳步頓了一下:“如此的話,我們的修爲也不能突破元嬰?”
系統君:“你”們是這個世界本來的人,所以不會受到天道規則的限制。
“你想讓我們如何合作?”葉梓辛跟唐殊很快摸到了陣法邊緣,唐殊上前幾步迅速地在陣法上製作了一個並不起眼的空隙,只要在布發完成前將裂縫同時製造完成,他就可以撕開裂縫救出陣法當中的人。
系統君:不是你,是主角。只有他能夠造成無極陣,通往兩界之間,讓元嬰以上的大能穿過結界。
葉梓辛沉默了許久,正當系統以爲他在思考合作的可能性時,葉梓辛忽然笑了一下說道:“比如說你的本體?”
系統君:……
“我記得你提到過自己是大能的一抹神識,當時我就在猜你的本體會在哪裡了。”葉梓辛擡頭看了眼在陣法映襯下呈現一種詭異的深紫色的天空。“我猜你對積分和晶核的執念也是爲了自己的本體?”
系統君:我的本體確實無法到這個世界當中來,因爲無法突破大乘修爲不得已陷入了沉睡當中,並放出一抹神識和萬法空間尋找突破的契機。
“所以系統當中那些法寶靈物,都是你空間裡收藏的東西?”葉梓辛嘖了一聲,這要比唐殊那個便宜師父還土豪的多啊。
系統君:是的,如果真的不能突破,我希望能夠找一個徒弟將門派功法傳承下去。
葉梓辛閉了下眼睛:“因爲天道限制你無法直接到主角身上,所以才從另一個世界裡面把我的魂魄勾來這裡?”
系統君:如果不是我,你已經死了。
“嗯,我要感謝你。”葉梓辛睜開眼睛看向前方專心佈陣的唐殊:“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有辦法遇到他。”
系統君:……如果是我的本體在,我有辦法將四季恢復正軌,不過無極陣一旦建立,就無法阻止修真界的人到這個世界當中來。
葉梓辛雖然已經有了打算,還是打趣般問道:“怎麼做?效仿后羿去射日?”
大能仙者的手段排山移海也並不無可能,最終系統沉默了下去,葉梓辛也沒有繼續追問。雙殺之陣已經佈置妥當,而唐殊在陣法當中做下的縫隙也已經徹底完成。
回去路上葉梓辛將系統所言一一告知於唐殊,唐殊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天道限制恐怕是因爲修仙界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世界現有的力量,如果讓那些大能修士踏上這個土地,恐怕會徹底吞噬其餘人的生存空間。”
因爲仙人和凡人本就不平等,如何讓那些視凡人如螻蟻般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跟現有的倖存者共存。
“既然末世是一種進化也是一種還原,那麼人類的進化已經成了無法避免的事情。”葉梓辛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們安全區當中有一萬餘人,目前已經查出有近三千人擁有靈根,哪怕是普通人可能也只是靈根不好而已。”
這樣大的比例,恐怕是修仙界也難以擁有的,這是他們目前所擁有的最大優勢。
“那就依你所見。”唐殊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他既然能將那個世界的人引過來,如果他們真的橫行無忌,他一樣有辦法將那些人驅逐出這個世界!
兩人攜手逛回肖辰那座宅院時,肖辰正坐在房中邊自斟自飲邊等他們回來:“兩位真是好興致,大晚上的還秉燭夜遊。”
“錯了。”葉梓辛拉開凳子坐到他對面:“我們可沒有點蠟燭,倒是肖先生這麼晚夜探我們房間是爲了什麼?”
“葉仙友還是那麼愛開玩笑。”肖辰替葉梓辛和唐殊一人斟了一杯茶遞過去:“我來找你們自然是爲了陣法一事。”
葉梓辛見唐殊神色不變,自然也跟着默不作聲,但心下卻不自覺地開始打突突……他們纔剛剛把人家的大陣破壞了,人家就找上門了?
唐殊並沒有碰那杯茶,而是直接了當地說道:“拿人祭祀乃是魔修所爲,你也是修仙之人,這筆血賬難道就不怕被天道算入天劫?”
一番話後即便是肖辰也忍不住有些變色:“唐仙友何出此言,我此舉本是爲了救人,自是不懼天道。我以爲跟兩位仙友已有默契,特來將大陣已經佈置妥當的消息告知你們,沒想到……”
他的話到最後頗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你們難道想眼看大地被水淹沒,生靈塗炭不成?”
“不要給我們扣這麼大的帽子,我們擔當不起。”葉梓辛懶洋洋地說道:“你們肖家所爲也不過是爲了一己之私而已,如果我說有辦法讓你們族中大能跨過天道限制來到這個位面,你願不願意撤去陣法,不傷那些人的性命?”
肖辰眼角抽搐了一下,肖家所作所爲確實是爲了讓所有人都搬至此位面並發展壯大,不過那應該是五十年後的事情。這五十年纔是他肖辰的功績,若是處理得當他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便無可非議,但如果……
肖辰內心雖然翻起了驚濤駭浪表面上卻不動分毫:“此事容我稟告家主,先告辭一步。”
他說完也顧不及客套,直接離開了葉梓辛和唐殊的房間。
“你看他有合作的誠意嗎?”葉梓辛轉動了一下茶杯。
唐殊很快搖了下頭:“沒有。”
葉梓辛撐起下巴:“那也無所謂,修真界肯定不會只有肖家一個家族,如果其他世家的人先來到這個位面,你猜肖家的人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他們是不得而知了,只是肖辰在離開之後便很快遇到了肖繹。
“兄長。”肖繹如今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沙啞,遠不如當初的清澈動聽。“你想讓那兩個人跟我們一起走嗎?”
肖辰臉色幾變,但對這個便宜妹妹到底還是有所防備只是說道:“他們身上帶有靈物,我們只能合作。”
“如果把他們困在陣法當中,等到長老們來到這個世界解決了四季混亂的問題,再破陣奪回靈物不是更加方便?”肖繹笑了一下,恐怕到時候這兩個人早就變成了量具骸骨了,只這麼一想便有種大仇得報的喜悅。
肖辰急於求成,一心想要立功親手奪取靈物,但顯然肖繹的辦法更加方便。而且將靈物困在這一個島上,反而更不容易丟失。
縱然心裡已經贊成這種方式,肖辰面上還是沉默了許久,方纔痛心疾首般說道:“我是真心與他們相交,卻沒想到……罷了我們走吧,不然明早陣法徹底啓動,再走就來不及了。”
“是,兄長。”肖繹嘴角邊終於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那是大仇得報的欣喜,她等這一刻已經等的太久了。
當天光徹底亮起的時候,人們從沉睡當中醒來,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已經不見了昨晚那座立在冰川上的精緻庭院。他們隨即驚恐地發現,自己也無法看到原本在不遠處的大海,目及之處只有堅硬的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