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跪了跪了獻上老二了!”
海風夾雜着糖果的甜味輕撫陰月天的耳,傑西卡暖暖的低語傳來。
陰月天不用看也知道傑西卡此刻定然是睜大雙眼一臉興奮的樣子,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目光的確被那個‘老二’吸引了過去。
進入房間的男人手中拿着的,的確是一根神似陽具的木製品,此物長約三十釐米左右,整體呈圓柱形,頭尾都有凸起,上面還雕刻了奇形怪狀的花紋。
只是,儘管相隔一面牆壁,陰月天依舊從排風口的縫隙中感受到了那根木製品上散發出來的陰冷寒氣。
男人並非直接拿出那根東西,而是一直走到禿頭黑斗篷的身前屈膝半跪,雙手將這東西奉上的。奉上之前,這東西上面還被一塊上面有古怪形狀金絲繡圖案的紅布緊緊包裹着,直到紅布揭開,木製品上的陰冷氣息才劇烈的散發出來。
陰月天立刻意識到那東西絕不是什麼假陽具,而是一種類似於‘荷魯斯的銀盤’一樣很玄妙的東西。之前和這個男人擦肩而過時從他身上感覺到的絲絲寒氣,大概也是那塊古怪的紅布無法完全將裡面的氣息壓制住的原因。
傑西卡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往陰月天的方向靠了靠,輕聲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有點冷?”
陰月天道:“那根本不是假的玩具,恐怕,你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末世之死神降臨9
“真的?”傑西卡眸子瞪大:“等等……”
陰月天道:“怎麼?”
傑西卡道:“我就說剛纔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他……不是那個參中什麼的禁臠麼?”
陰月天靈光一閃:“日本外長參中瑾一?”
傑西卡點頭:“是啊。”
陰月天道:“一個男人,怎會是參中瑾一的禁臠?”
傑西卡兩眼全是小星星:“就因爲參中瑾一是gay我纔會記得這個男人嘛!我就說剛剛爲什麼我一看到這傢伙腦海裡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劇情。”
陰月天:“……爲什麼我覺得就算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一定會編纂出那樣的情節呢?”
兩人雖在低聲閒聊,兩雙眼睛卻並未停止對房間裡的窺視。
跪地男雖已雙手奉上那根木製品,但禿頭黑袍男並未立刻拿走,反而是一雙慘白枯瘦如骷髏的手掌探出,在木製品的周圍不斷撫『摸』着,彷彿這東西周圍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般。
傑西卡:“爲什麼看到他那張臉上陶醉的樣子,我想起了伏地魔?”
陰月天:“伏地魔?那個異空間的怪物?”
傑西卡:“是電影人物啦。”
陰月天:“哦?”
傑西卡:“簡單說就是一個喜好孌童的男人突破重重阻礙只爲得到那孌童的愛戀,最終在重重誤會下被孌童殺死的男人。”?? 末世之死神降臨9
陰月天:“……”
禿頭男撫『摸』空氣的動作一直持續了足有三分鐘,長着鋒利指甲的雙手這才一把抓住木製品,然後狂妄的舉高,哈哈大笑起來。
那參差不齊的獠牙看的偷窺二人幾欲作嘔。
他又笑了半分鐘,這才停下來,他將那滲人的手按在跪地男的頭上,陰沉尖銳的聲音響起:“你做的不錯,冥皇的信徒。現在,只差兩件東西,你便可獲得冥皇的賜福。”
跪地男無比激動的:“多謝使徒大人!屬下無論如何,也一定會在船靠岸之前爲使徒大人……不,是爲偉大的冥皇陛下弄到那兩個東西!”
禿頭使徒滿意的道:“很好。不過你要小心一點,連續死了三個人,說不定宮城會加派人手,你是冥皇陛下器重的信徒,雖然死亡之後會被冥皇陛下復活,但這也是消耗冥皇的神力的,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一點。”
跪地男感激的:“是!屬下定會保存身體,絕不會讓冥皇陛下爲我浪費神力!”
禿頭使徒十分孃的伸手指着門口:“去吧,冥皇與你同在。”
“冥皇與我同在!”跪地男大叫一聲,轉身滿臉興奮之『色』的離開。
而禿頭使徒,則是轉身向房間裡走,從排風口卻是再也窺探不到他。
傑西卡嘴裡咀嚼糖果的動作停下來,奇道:“冥皇?爲什麼這個詞我聽得很耳熟呢?”
陰月天道:“你聽說過?”
傑西卡恍然:“我想起來了!那不就是冥皇教派!?”
陰月天道:“什麼是冥皇教派?”
傑西卡低聲解釋起來。
原來,冥皇教派是縱橫於日本上流社會的一個神秘宗教,據說信奉者可獲得冥皇賜福永不死亡。因爲的的確確出現過一些類似‘神蹟’的事,所以日本上流社會信奉這個教派的人的確不少,至少佔了整個日本上層建築的一半還多。要知道,無論是豪富還是權貴,都絕不是傻子,又怎會輕而易舉的被邪教『迷』『惑』?由此可見,冥皇教派倒也的確有點本事。這個邪教自大災變之後便已興起,至今已經存在了將近二十年,因爲接觸的都是上流社會,所以大衆普遍都沒有他們的消息。從傑西卡的嘴中,陰月天甚至難以置信的聽到有很多進化者以及外國富商在日本,也被蠱『惑』進了冥皇教派!
這便是一個真的讓人無法接受的事了,若是冥皇教派如此強大,爲什麼接近二十年都還沒有徹底控制日本?更不用說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可若冥皇教派就單純只是一個普通的邪教,爲什麼還有很多進化者加入進去?
不過這都不是陰月天需要在乎的,他也絕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日本人的死活與他又有何干?
只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死的那三個人,絕對和跪地男有關,縱然不是他親自出手,也有可能是他的同夥做的。目的只爲通過大人物的死亡吸引宮城喜英樹的注意,然後趁機在什麼地方把東西偷出來。
想到這,陰月天倒是放鬆了許多。
他最擔心的不是所謂的冥皇使徒和冥皇的信徒,這船上死多少人也沒關係。最初死人的時候,死者都是被一刃斬首且周圍殘留着陰冷的氣息,看起來很像是陰月天所爲,這給了陰月天一種自己被陷害了的感覺。然後他便聯想到在溫泉旅館發生的事,心中暗自猜測可能是組織的另一個殺手跟他到了船上。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大大的糟糕,因爲能被派來殺他的,絕不會是什麼小人物,兩人一旦打鬥起來,縱然達不到天魔星亨利的地步,這艘豪華遊輪也是妥妥的毀了。
要知道,這裡已經到了公海啊!
若是船毀了,縱然陰月天有不死之身大概在這海里也得被泡成海漂子。
現在看來,一切陰謀並不是針對自己,陰月天便不再打算理會。
他從棧樓上起身,道:“好了,戲也看完了,回去吧。”
“真沒意思……”傑西卡嘟着嘴起身。
只是這女孩未免太不小心,起身之時,之前掉落在衣服上的糖果稀里嘩啦的砸在棧樓的鋼板上。
旋即,陰月天雙目猛地瞪圓,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他已是一把抱起傑西卡縱身躍起十幾米高!
在他雙腳離開棧樓的同時,一隻黑『色』帶着無盡陰戾氣息的鬼爪已穿透棧樓而出!
若是陰月天稍微遲疑零點零零一秒,這隻足有一人多長的鬼手已經將他抓住!而現在,這隻鬼手也只是與陰月天的左腳踝擦過。
說是‘擦過’並不準確,因爲這隻鬼手幾乎如無形之物般穿透了陰月天的腳踝,便如它穿過棧樓鋼板一般,對實體似乎根本無法造不成傷害。
兩人便如狂風吹起的風箏,逆着遊輪行駛的方向倒退出三十多米,倒落向比棧樓還高十幾米的塔臺。
“障眼法?幻境?”
傑西卡被陰月天抱在懷裡,看着越來越遠的鬼手,奇怪的問。
縱然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是知道一些常識的。
因爲並沒有聽到回答,她仰頭看向陰月天。
美眸突地睜大。
因爲她赫然發覺陰月天的臉已經變得慘白,並且其上有豆大的汗珠滑落!
傑西卡立刻發現不對,急促的問:“你怎麼了?”
陰月天搖搖頭,不過從他閉着的一雙薄脣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兩排牙齒在緊咬着。
身形輕飄飄落下,傑西卡只覺得抱着自己的高大男人在落地時居然一個踉蹌,若不是及時抓住塔臺的欄杆,她毫不懷疑這男人會摔倒在地。
這一點從粗且結實的金屬欄杆被陰月天的手一把捏扁便能看出。
(這男人一定受傷了!而且說不定還在承受着極大地痛苦!)
傑西卡心思電轉,掙脫陰月天的手一把抱住他將之扶向固定杆,低聲道:“剛纔那隻鬼手,怎麼可能會讓你受傷?”
陰月天眯着眼睛,嘴角的弧度變得僵硬。
他低聲道:“那東西擦過我的腳踝後,血『液』無法繼續向下流通,腳踝以下所有的地方,細胞都已經壞死!這種攻擊,還能夠刺激靈魂磁場……連我的能量都很難鎮壓!”
傑西卡臉『色』數變,眼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飛快從自己的金『色』小皮包中掏出一把連陰月天都沒見過型號的女士激光手槍,回頭盯着之前兩人呆過的地方。
在那裡,鬼手已經消失,房門也沒有打開,顯然,發出攻擊的那個人沒打算再衝出來。
傑西卡這才放心下來,蹲在陰月天身旁道:“現在如何了?”
陰月天閉目許久,睜眼道:“不行,被接觸部位的靈魂磁場完全被破壞至消弭,單靠我自己的能量完全無法恢復過來。”
“怎麼會這樣?”
傑西卡低語半句,道:“現在還能站起來麼?我們想辦法先回房間。”
陰月天撐着欄杆起身,道:“沒事,我們走。”
說着,他已抱起傑西卡,右腳用力蹬地,身形躍出塔臺落在甲板上,然後由傑西卡攙扶着回房。
回到房間,陰月天示意傑西卡回去自己的房間,他則是躺在牀上藉助虐殺本源的能量開始衝擊自己的腿上磁場。
陰月天如何暫且不表,且說傑西卡。
女孩子關好房門,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她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獨自溜達到甲板上,從金『色』小皮包中掏出一個晶體,按動幾下後上面凸顯出一個模糊的人形。
即便是這個時候,她也沒忘了往自己的嘴裡塞點糖果。
“傑西卡,什麼事?”
“托爾多,幫我去查一件事。”
“沒問題,傑西卡大姐說話,小弟當然是要辦的。”
“去給我查查,冥皇教派究竟是什麼來頭。”
“冥皇教派?那不就是一個邪教?能有什麼來頭?大姐,我說你也太過小心翼翼了吧?任務走到哪一步了?”
“少廢話,托爾多,我問你,若是你對上陰月天,多久可以殺了他?”
“我?陰月天?大姐你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咱們幾個人裡最弱的了。”
“如實回答,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
“好吧,若是全力以赴的和陰月天打的話,大概至少也得要二十分鐘以上才能幹掉他吧?你知道,那小子的能力其實很麻煩的。”
“那就對了,如果我說,今天我們在船上碰到了一個冥皇教派的使徒,僅僅一招就將陰月天重傷,你信麼?”
“大姐……你一定是在逗我對吧?陰月天好歹也是能在進化者金字塔巔峰中下階呼噠的男人,被人一招重傷?出手的難道是披着冥皇使徒外衣的五大強者?話說大姐,你該不會是愛上那小子了吧?所以他稍微受點輕傷你都把他當做重傷?”
“我會跟你開這種玩笑?我問你,廢了一隻腳,算不算是重傷?”
“wtf?一招就廢了那傢伙一隻腳?”對面男人沉『吟』一下又笑道:“這不算什麼吧?陰月天的肉體恢復力達到15點以上,實在不行把那隻腳剁了再長一個不就行了?”
“靈魂磁場被毀,你覺得長出一隻腳就沒問題?告訴你,對方出的招,根本沒有對他的肉體造成任何傷害……那是一種連我都沒有見過的古怪能量。”
“我記得陰月天的虐殺本源就是超級負能量,專門對付靈魂磁場的,連他都修復不了自己的傷?”
“恐怕很難……你廢話完了沒有?快點幫我查!”
“完全沒問題,不過老姐,這次完了之後你可得給我從大學裡找幾個好貨『色』。”
“我知道了,速度,我明早就要結果。”
“沒問題,一切爲了大姐你的安全着想嘛!”
關掉晶體手機,傑西卡望着夜的大海陷入沉思……只是在這之前,她又從皮包裡掏出一大塊巧克力,咔吧一聲咬碎。
另一邊,血紅『色』的房間中,禿頭使徒把玩着手裡的木製品,用尖銳的嗓音陰柔的道:“你是說,剛纔偷窺我的是微笑死神?”
在他的背後,如刀鋒般銳利的身影半跪在地,低聲道:“是。”
“爲什麼他會上船?”
“他是偷渡上來的,想要去南美洲。”
“哼哼,千兩修兵衛,你的失職,讓我很失望啊。”
跪在地上的男人,居然是能夠和陰月天交手數招不敗的千兩修兵衛!
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面對陰月天和宮城喜英樹時的鋒利氣場,反而若鵪鶉般顫顫發抖。
禿頭使徒道:“那麼,這件事他會『插』手進來嗎?”
千兩修兵衛道:“應該不會,這個男人不是喜歡管閒事的人,反正只要我們不把船上的人都殺死或者把船破壞,想必他不會出手。”
禿頭使徒慢悠悠的:“千兩,你看起來很懼怕這個男人?”
千兩很誠實:“我不怕他,雖然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我並不畏懼他,我只是不想因爲死亡浪費冥皇陛下的神力。”
禿頭使徒哼道:“若你再這樣廢物下去,恐怕冥皇大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失去對你的關注,你也再難受到冥皇的賜福。你……明白嗎?”
千兩修兵衛一顫,連忙道:“是!我一定會努力完成冥皇陛下賜給我的使命!”
禿頭使徒道:“嗯,這纔對,不要讓我失望哦。”
他頓了一下又道:“另外,那個微笑死神你不必再擔心他,剛纔這個男人捱了我一下,想必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真的!”千兩修兵衛喜形於『色』,頭垂得更深:“使徒大人神功蓋世!”
禿頭使徒道:“這不是什麼神功,而是冥皇陛下的賜福!什麼時候你到了我這個地步,也會有我這種程度的。再說,區區人類,縱然實力真的很不錯,也不過是凡人罷了,自以爲被別人稱作死神就可以和冥皇陛下抗爭,那纔是真正的找死。”
千兩修兵衛連忙迎合道:“的確,他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
被人說成是無足輕重,恐怕陰月天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
禿頭使徒冷笑道:“他是小人物,那你又是什麼?”
千兩不敢應答。
禿頭使徒道:“不過,他的實力倒也的確不錯,千兩,你想個辦法試探他一下,若是他能成爲冥皇的信徒,爲他治療一條腿,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千兩修兵衛立刻道:“是!謹遵使徒大人指令!”
“去吧,冥皇與你同在。”
“是,冥皇與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