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羅嵐老遠就看到白賢在朝自己招手,羅嵐也伸出手來朝他招了招手,當然是用左手,右手還被林變丨態死死地扣住了的,等她越走越近,總覺得白賢笑得越燦爛,大概走到車窗旁邊是,白賢更是笑得用一隻手都捂住了一隻眼睛“林歌,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裡帶,乖。”
“林澤西。”姓林的神經病終於鬆開了羅嵐的手,她一下子躥開幾步遠,如果是用蠻力的話,羅嵐早就掙開了他的手,但是不知爲何,她一直不太敢這麼幹,總覺得林澤西一笑她就有點怕。
“白賢。”
眼看着兩個人一個笑得比一個燦爛,讓羅嵐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以後都不能好好直視笑容燦爛這個詞了,爲什麼脫線少年白賢也能笑得這麼瘮的慌,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羅嵐自顧自的爬上車,悄悄地挪到了離白子言旁邊,用白賢聽不到的聲音說:“捲毛,玩家殺死NPC就能搶奪NPC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殺死NPC之後就能利用那個NPC在這個世界的資源?”
“恩,他之前就殺死了醫院院長,然後NPC看他就是院長了。”羅嵐朝林澤西揚了揚下巴,“不過他現在已經放棄身份了,也就是玩家可以主動放棄擁有的身份,我猜應該是放棄一個身份少一個,默認NPC死亡。”
這時候林澤西也雙手插兜悠哉的走上車,車上的人都擡起頭看向他。羅嵐只得開口道:“剛撿的,我也不熟。”
“好帥!”孫曉曉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顧林歌你撿人質量很高啊,就只比簡學長差一點了。”
“謝謝,你很漂亮,我叫林澤西,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什麼叫作比簡言還差一點,人家林變丨態好歹也身高一米八幾的樣子,不笑的時候全身都散發着一種精英氣質,五官精緻,身材超棒,然而完全沒明白爲什麼自己下意識就在心裡反駁起孫曉曉的話,看了一言白子言接着腹誹,明明你家青梅竹馬的白哥哥都比你簡學長帥好嗎?羅嵐拍了拍身邊白子言的肩膀以示安慰,少年你的路還很長啊。
羅嵐稍微收拾了一下,打開揹包翻出一次性換藥包、雙氧水、生理鹽水等需要用到的東西,走到白賢身邊,準備給他處理傷口。
“我來吧。”林澤西將羅嵐手裡的東西接了過去,在白賢座位旁蹲了下來。
“你會處理嗎?”看着他身上那不太合身的白大褂,羅嵐表示她很懷疑。
“雖然我只是腦外科的醫生,但是處理腳趾外傷還是沒問題。”看着他熟練的拆包,使用鑷子夾持棉球的姿勢還是很專業的,便由着他去。。
“林歌,被一個男的抓着腳很變丨態好嗎?”
“怕痛?”
“搞笑?”
哪裡變丨態?她現在只想刷yooo好嗎!多麼和諧的一幅畫,腹黑攻和傲嬌受的日常就該是這樣。
看向孫小公舉,她滿面紅光的與自己對視了一眼,眼裡寫着“我懂”兩個字。於是兩隻腐女看着林澤西輕柔的捧起白賢的腳,用蘸過碘酒的棉球擦拭着他受傷的大腳趾,然後將垃圾桶移到腳的下方,林澤西開口道:“會有點疼,忍着點。”修丨長的手指擰開瓶蓋,用雙氧水沖洗傷口,被淋到的傷口冒出白色的泡沫,疼得白賢腳微微回縮了一下,他咬牙隱忍着疼痛,眼睛黑亮黑亮的,顯得有點可憐。“有點涼。”打開生理鹽水仔仔細細的沖洗掉之前消毒的雙氧水,最後再用碘酒消毒,包好,並囑咐道:“最近傷口不要碰水,穿寬鬆透氣的鞋,一天找我換一次藥。”
林澤西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笑着看向羅嵐:“看夠了?你眼睛都冒綠光了。”
“……”一秒變臉,剛剛溫柔的林醫生去哪裡了。
“請不要質疑一個醫生的職業素養。”林澤西脫掉手套,“你不用給我介紹下你的朋友們。”
“你自己去認,完全沒問題。”無力吐槽,她衝林澤西翻了個白眼,坐上駕駛座,讓車上的人都坐好,發車,繼續向帝都方向前進。
其實開大巴車還是特別累,雖然羅嵐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有很大的強化,身體說不上多累,但是心好累,看着睡得很香的白賢,玩着平板的簡言,以及車尾似乎聊得很合拍的三人,感覺真的好無聊啊。但是除了她沒有人能開大巴車,雖然問過林澤西,但他只是拿到了c證,還是自動擋,並不敢讓他開車,生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安心。
說起來羅嵐前世連駕駛證都沒拿到,只是末世三年,學會了很多東西,幸好現在也沒人質疑她這麼小爲什麼會考過A1駕駛證,不過因爲她確實開得比較穩,他們也沒多做懷疑,除了拐彎處偶爾喜歡來一個大巴車式漂移會讓孫曉曉驚呼一下,不過次數多了,孫曉曉也習慣了。
車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快出西山市市區的時候聽到了廣播聲,是個渾厚的男性聲音:“尊敬的‘末日求生online’玩家,歡迎來到末日世界,現在是遊戲時間2015年5月22日下午2點25分,爲了讓遊戲玩家有更真實的遊戲體驗,玩家保護時間結束後,喪屍各項屬性將大幅度提升,現在離玩家保護時間解除還有5分鐘,請玩家注意自身安全,同時開啓npc身份搶奪系統,詳情請玩家自行探索,以上就是本次通知全部內容,祝您遊戲愉快。”
羅嵐下意識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白賢,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睜開眼,他低着頭,看不清他的神色。按理說白賢是聽不到廣播的,畢竟對於他來說這就是真正的末世,而羅嵐她自己也和白賢一樣不是玩家,然而她和白賢不同的是玩家能看出白賢是npc,而不能看出她是npc,白子言說她頭上的血條是綠色的,而白賢頭上血條是白色。
或許是感覺到了羅嵐的視線,白賢擡起頭來,對上眼的瞬間,感覺他眼神似乎深沉了很多,不消片刻又咧嘴一笑,露出雪丨白的牙齒,單腳蹦到她旁邊座位,“林歌你是不是很無聊啊,我陪你聊天啊。”
羅嵐甩了甩頭,認爲是自己想多了,把亂七八糟的都拋到腦後,“白白你就一個人嗎?你家在哪裡?”
“白白聽起來好像狗的名字啊,”白賢不滿的抗議,“像我這麼瀟灑的人一定是四海爲家,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
“好巧啊,我也是。”白賢詫異的看着她,染成銀灰色的頭髮看起來蓬鬆又柔軟。
“白白,你過來一下。”
“不要叫我白白。”雖然話是這樣說,眼前的少年還是乖乖的單腳撐地,扶住座位朝她湊了過來。
“好的,白白。”騰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溫暖而柔軟,羅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顧林歌!別跟摸狗似的。”藏藍的劍道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點寬鬆,身形有點瘦小的他炸毛也毫無威脅。
“嘀嘀嘀”拐過一個彎,迎面開過來一輛轎車,連忙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踩住剎車。化解了危機,但是車子也狠狠的顛簸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攬住倒過來的白賢,只聽到“咚”的一聲誰似乎撞到了玻璃上。
“呀,顧林歌你怎麼開車的啊!”羅嵐回頭看向車尾,被林澤西護住的孫曉曉瞪了她一眼,白子言也捂着頭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而林澤西則是將孫曉曉扶到原位,鬆開手挑眉看着她開口:“你還要抱多久?”
羅嵐嘴角抽丨搐了一下,馬上鬆開了手,“嘭”白賢很自然的跌倒在地上。
“顧林歌你是想死吧!”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之後,羅嵐連忙拉起被她扔到地上的白賢,“對不起,白白,我不是故意的。”看着林變丨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動作一滯,啊啊啊啊,怎麼有一種被吃定的感覺啊。
“你們似乎得關注下對面那輛車。”一直沉默着的簡言悠悠地開口到。
剛剛迎面開過來的那輛紅色跑車現在正在冒煙,車主的技術好像比她差一點,直接撞到欄杆上了,不過看起來車主似乎沒有受傷,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氣急敗壞的打開車門,踩着至少十釐米的細高跟氣勢洶洶的走到大巴車面前,伸出兩根手指敲了敲車門,示意羅嵐開門。
羅嵐打開門,紅衣女子走上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剛想說些什麼,在看到她身邊的白賢擡頭的瞬間把話收了回去,又掃了一眼車上的衆人,臉上的表情也由陰轉晴再轉雨,眼中蓄滿了淚水,雙手交握:“我只有一個人,車也壞了,你們去哪裡啊?”
羅嵐嚥了咽口水,看向隨着她抽泣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胸器,回答道:“帝都。”
“那剛好我們順路,能帶我一程嗎?”紅衣女子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目光專注的看着羅嵐旁邊的白賢。
“……”這睜眼說瞎話眼,眼都不用眨一下的本領簡直不能更強了,明明是對面開過來的順個哪門子路啊,他們去的是帝都不是羅馬啊。
白賢臉上也是露出了和羅嵐一樣的表情,坐在最後一排的白子言倒是開口了:“關於你的車實在是對不起啊,要是你不介意就和我們同行吧。”
聞言紅衣女眼淚瞬間收了回去:“你人真是太好了。”然後踩着高跟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白子言旁邊坐了下去,看清楚坐在最後一排的林澤西時,臉上的笑意都要溢了出來,朝林澤西伸出手“你好,我叫朱瑪麗,今年22,還是單身。”
正當車尾一片融洽時,白賢突然說道:“我難道比他們倆長得差?”
瞥見被朱瑪麗毫無留戀拋棄的白賢,羅嵐壓低聲音對他說道“你和捲毛不是一個風格的,至於林變丨態,你比他帥N個層次,他那張臉看多了會做噩夢的,你看面癱還被無視了呢,他在孫曉曉眼裡可是最帥的,每個人審美不一樣的。”安慰的拍了拍白賢的頭,“在我眼裡白白你纔是長得最好看的。”
“你別老是動我頭髮!”白賢甩開她的手,拉開一段距離。
羅嵐穿上靴子看起來比白賢還高上一片豆腐,他對兩個人之間的身高差似乎意見很大,可這是天生的,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