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交易點內,本來還很熱鬧的交易點,瞬間安靜了下來,場面一度有些詭異。
停車廣場上的所有人,男人女人,都擡頭向着酒店樓上望去,迎着熱辣的陽光,一個女人探出頭的臉龐,進入他們的視野。
女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披散的頭髮雜亂的搭在肩膀上,不過從她那一臉不爽的表情,還是能夠看出非常大的起牀氣,貌似美夢被人打擾了。
“都給我安靜點,吵吵什麼,有事滾出機場外面去,老孃還要睡個回籠覺!MD!”
女人瞪着眼睛俯視着下面的人羣,雖然身處樓頂,但是大家能夠感覺到女人話語配合着臉部表情,這種帶着威脅的話語是什麼意思。
女人的話氣非常的差,而且彷彿是這裡機場交易點的領導者般,但是下面的人們,在女人話語結束後,都實時安靜的停止了動作。
“玲姐,起來了啊!哈哈,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拿着刀的男人,說着俏皮的話語,臉上洋溢着一股獻媚的笑容,仰着頭看着樓上的女人。
而他身邊本來拿着槍的男人,也一副同樣的表情,手槍已經被他收回,而邊上一大羣人,也同樣頂着這樣的表情,擡頭望着。
女人攏了攏自己的長髮,看着樓下嬉皮笑臉的男子,開口喊道:“唐僧,TM又是你,別TM顯擺你那刀了,下次要是在吵着老孃,老孃讓你一個月進不了酒店的門!”
“玲姐,玲姐,你是我親姐啊,別啊!小弟我也不是故意吵你的,都...都是這個王八蛋,TM的他找事啊!”
這個被叫做唐僧的男人,聽着被自己稱爲玲姐的女人,口中吐出的話語,瞬間彷彿萎了一般,立馬討饒,還把火頭引向了邊上的男人。
男人瞬間暴怒,不過想着頭頂的女人,立馬開口解釋道:“玲姐,這B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故意打擾你呢,我們在玩呢,玲姐您再去睡會,睡個回籠覺對女人皮膚也好!”
“是...是!玲姐,我們不吵了,您去睡吧!”
唐僧也附和着,不過能從兩人對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絲迸發的火花。
“哼!”女人低頭看了人羣一眼,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後縮回頭,重重的關上了窗戶。
唐僧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長刀,忽然擡頭直視眼前的男人,開口道:“怎麼樣,要刀就按着我的價格來,不然就給我滾蛋!”
“你TM有種,不知道我是機場公安局的人嗎?”男人聽着唐僧的話語,整個人也是暴怒,不過同樣壓制着口中話語的音量。
唐僧翹起的嘴角,明顯的無所謂,看着他說道:“切,不就是有幾把槍,你拿槍和我換,我都不要,叫你們老大拿幾把噴子過來,我倒是可以考慮!”
男人火氣上涌,向前靠去,捏着的拳頭,能顯示他想要暴起的決心。
不過身邊的幾個人拉住了他,對於剛纔女人的話語,貌似他們非常顧忌。
“你TM給我等着,別讓我在交易點外面看到你!”
男人留下一句狠話,帶着幾個人轉身就走,而唐僧捏着刀柄的手,能感覺到手臂用力的已經爆出了青筋。
....
....
安靜的房間,只有打開的空調發出的微微的出風聲,涼爽的冷氣,在房間內流動,給這炎熱的酷夏,帶來涼爽的快意。
蔣山靠着牀頭的兩個靠枕,看着從窗口探身回來的女人,臉上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和女人接觸到現在,時間不長,不過剛開始覺得是個唯唯諾諾的年輕小少婦,現在卻慢慢變成了一個脾氣很爆的大姐頭,想想就很有趣。
剛纔的喊話聲以及樓下倖存者的話語,他都聽的非常清楚,對於女人現在在交易點的位置,確實沒有人敢於去惹毛她。
女人轉過身來,上身穿着寬鬆的T恤,而下身就着一條內褲,此時臉上已經從剛纔的暴躁,在蔣山面前恢復到了女人特有的嬌羞。
走到牀邊,快速的跳上牀,靠着蔣山,把自己的頭壓在蔣山的胸口上,開口說道:“三哥,這幫傢伙現在越來越不懂規矩了,總是大清早的吵吵,真煩!”
對於女人的抱怨,蔣山也就笑笑,開口道:“別人可不像你那些的瀟灑,每天好吃好喝的,在這看看電影,敷敷面膜,想着晚上吃什麼,早上穿什麼衣服,也就工作日交易的時候忙點,你也不想想他們,每天不早上起來尋找物資和交換資源,他們吃什麼,穿什麼,他們可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的,哪像你啊,每天睡到自然醒!”
女人嬌羞着嘟着嘴,在蔣山的胸口上磨蹭着,“那我靠着三哥,靠着自己男人又怎麼了!他們不服啊!哼!”
聽着女人的話語,蔣山無話可說,確實,女人靠着他,也算她的本事。
張玲靠着男人胸口結實的肌肉,聽着男人胸口的心跳,回憶着這段時間的經歷,彷彿美夢一般。
當她和她的弟弟,來到這個機場,也就是這個酒店後,她的膽戰心驚的在末世的艱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如同脫離苦海一般,這個叫做三哥的男人,給予了自己想要的一切,食物,水源,乾淨的衣服,美好的房間,以及高人一等的地位。
而一切的一切,只是幫着男人管理這裡的所謂交易點,而當她清楚這個交易點的存在的意義和內容時,她整個人如同第一次領略末世降臨一般,三觀被顛覆了。
當她打開冰箱看着這種各樣的新鮮食物水果蔬菜,以及各種她喜歡的甜點酒水飲料,當她打開房間衣櫃裡,乾淨整潔的各種女式衣物,各種末世前名牌的她希望的鞋襪連衣裙時,她震驚了。
一種彷彿活在夢裡的感覺,一種看着蔣山,彷彿當初招呼他,把他拉進那房間裡,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本來還存在心中最深處的,對於自己那個老公的憤恨愧疚或是對於蔣山的仇恨,瞬間消散,她不想失去這些,她想要這樣舒服安穩的活下去,所以她只能依附討好於這個男人。
就這樣,張玲把蔣山當做了自己的男人,而自己就如同蔣山的女人,在交易點中生存。
這半個來月的適應和工作,讓據點裡的人們也開始認識和了解這個女人,脾氣大,愛挑刺,愛罵人,但是相對於王霞的話少仔細嚴謹,大家反而更加喜歡張玲,因爲她更好說話。
怎麼說呢?女人自從靠着蔣山後,有了權力和地位,當然整個人也不同了,每天打扮的美美的,穿的漂漂亮亮的,每天那邊髒亂的倖存者看到她,眼裡都冒着綠光,不過女人正眼都不瞧他們一眼,對於除了蔣山外的男人,她沒有任何興趣,她清楚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給的。
所以她喜歡這樣被人仰望的感覺,被那些倖存者稱爲玲姐,以及各種獻媚的拍馬屁聲,而她也會在這些看得順眼,讓她高興的倖存者交易中,給他們些方便,這樣也是這些人爲什麼更加喜歡她的原因。
不過張玲在這美好生活中,還是發現了一個不好的點,一個她非常牴觸以及需要忍耐的點。
王霞,這個同樣和自己一樣三哥的另一個女人,比自己更早的接觸交易點,而且聽老王頭和潘大頭的話語,三哥很早就和她認識了,交易點的事情以前都是她一把抓,在機場交易點,王霞的威信非常高。
這也是給與張玲的無聲壓力,一種需要爭寵的壓力,而在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張玲的壓力更大了,王霞工作交易嚴謹,一絲不苟,不貪不多,鐵面無私,雖然大家都是滿口不爽,但是交易點的人都服她,而三哥也每次回來,都是和她溝通交易點的收成和事物,自己每天的交易數額都是她來統籌。
這讓張玲非常的不爽,一種壓迫感,也讓她開始變得剛纔說的那樣,給與交易人員不過分的優惠好處,這是她希望在據點中樹立人氣以及威信,而她也和三哥交代過,三哥沒有反對,她能感覺到蔣山還是很看好自己的。
另外張玲也發現了自己有利的一點,雖然自己沒有王霞年輕,沒有王霞那樣的聰明,但是她做飯做的很不錯,而王霞做的飯,簡直難吃的要死。
所以,抱着和王霞暗地競爭的張玲,對於抓住蔣山的胃也就是抓住他的心,還是非常迫切以及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