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位於油尖旺區的南端,靠着維多利亞港,和對面的香江島隔海相望。
而此刻在尖沙咀內,也就是不到維多利亞港的後方,在寬敞的街道上,幾個男人正在緩緩走着,這片混亂的街區,原本是尖沙咀最爲繁華的城市中心。
只不過現在滿地的殘骸和垃圾,散發着惡臭的喪屍屍體,甚至遠處還能看到類似人類的屍體,這腐朽噁心的場面,對於人類的感官刺激非常之大。
但是顯然在街道上走動的幾個男人,都已經習慣了末世後的這些,經過這些骯髒殘忍的區域時,甚至都不會去低頭打量一眼,就是是有人撇了一眼,也是滿臉漠視的繼續向前走。
街道上的幾個男人,安然的在街道上走,只是只是可以明顯看出隊伍分兩個層次,當頭的一個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前方,而後面的幾個男人卻多少有些畏懼和警惕,時不時防範着什麼,然後跟着當頭的人亦步亦趨。
蔣山叼着雪茄,走在前頭,身後的幾個男人也就是那家肉鋪的人,而此刻他們要前往尖沙咀這塊地方的核心,也就是香江中段混亂之地,最爲核心的地點。
這裡幫會勢力林立,而且很多幸存者勢力都是在隔海的死亡之地上,也就是香江島上出生入死,所以這裡的勢力不但多,並且非常強大凶悍。
這些人無一不是刀口舔血,生死置之腦後的末世老手,敢於在異生獸和擬人獸縱橫的區域找尋資源,甚至捕殺獵物,這是倖存者中的精英。
至於蔣山爲什麼來這裡,就是聽了身後這幾個人的詳細情況和介紹,來這裡聚集那些幫會,然後想要當先吸收這裡的人口,轉移向無盡之城。
畢竟他一個人都到了這裡,還遇到了這樣的人口基數,如果蔣山一個人完成人口轉移的工作,也就不需要手下的戰士們,在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再次來往香江這裡。
所以,如同壓住場子一般,蔣山讓身後肉鋪的老闆,也就是這個不大不小幫會的老大,帶着自己來到了尖沙咀最爲危險混亂的區域,來這裡最大的勢力團體處,如同解決了羣龍之首,然後壓服所有一切的倖存者。
“就是前面,大佬!喪彪的地盤就在前面的翠雲軒茶樓,你看就是三樓那!”
“對的對的,這邊街道附近,已經可以看到他們的暗哨了!”
身後的話語聲傳來,蔣山點了點頭,其實不用他們說,也可以看到街面上,出現的一些人影,這些人都在上下打量着他們,而邊上高樓大廈中,也是不是可以感受到那種明顯的注視感覺。
蔣山叼着雪茄,依舊大搖大擺,繼續向前,根本無視四周帶着惡意的目光挑釁。
等走到面前的三層餐廳樓下,門口從一層走出來的一羣人也擋住了他們的腳步,這時候蔣山依舊默不作聲,而身後有些乾瘦的肉鋪老闆,連忙走了出來開始和這些人交涉了起來。
沒一會,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在交接問詢過後,前方擋路的人,一個個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讓開了一條進門的道路,只是他們臉上帶着挑釁的表情,還是掛在上面,顯得異常刺眼。
只是這樣的表情,對於帶着墨鏡無視這些人的蔣山來說,如同看着一幫螻蟻,根本無視他們的一切,所以蔣山依舊悠閒的叼着雪茄走了進去,反而讓這些人覺得他非常的有膽色,甚至有些狂妄。
翠雲軒茶樓顯然也就是香江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茶餐廳,裝修算不上華麗,但是古典,只是現在隨着蔣山走上樓看過去,顯得有些髒亂和不倫不類,畢竟兩年時間了,不去打掃還去破壞甚至改造,早就已經變得天翻地覆了。
大廳一樓人很多,不過蔣山依舊在前頭帶路的人後,沒有停留走上了二樓,二樓也有一些零星的人,但是就像茶餐廳本來的包間一樣,這裡被改造過了,顯得有些密封,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隨後蔣山走上三樓,碩大的樓梯出口,就是三樓的大廳,正中間一張桌子上,一個男人坐在那裡,埋頭正在吃着什麼。
蔣山帶着人走了過去,但是男人依舊沒有擡頭,任然在那認真的吃着東西,是不是用油膩的雙手配合着嘴巴,大口的啃着,而前面帶路的人,也在蔣山走出樓梯後製止了他的前進,示意在這等待。
帶路的人走了過去,在那埋頭吃東西的男人那低頭恭敬的說了幾句,而吃東西的男人那吃相依舊沒有改變,還是埋着頭撕扯着,只是隨着撕扯,他緩緩的擡起了頭,向着蔣山這邊撇了一眼,那眼神帶着一種笑意,又帶着一種滿滿的惡意。
空氣有些凝滯,男人坐在碩大的圓桌那,依舊大口的撕扯着食物,彷彿想要製造一種壓抑的氣氛,讓接下來的談話獲得更多的壓制和底氣,畢竟在他的主場,而在他身後和四周,都是看的到的人影,這些都是他的手下。
他們不像末世前那樣,香江的HEI社會,拿着砍刀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武器,現在這些人手上拿着各種槍械,當然也有很多人拿着一把把銳利的冷兵器。
這些人可不是像末世前那樣混混,一個個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甚至還殺過人,這壓抑的氣氛是他想要看到的。
半分鐘左右,喪彪嚥下口中的食物,擡起頭看着前方叼着雪茄的蔣山,開口說道:“小子,找我有什麼....”
只是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蔣山打斷了。
“你吃的是什麼東西?”
蔣山的話,讓喪彪口中的話沒有說全,這種有些下面子的事情,讓在場本就有些緊張的氣氛更加濃重,而且四周觀望的人影一個個都有些氣憤填膺,甚至有人開口呵斥。
喪彪擺了擺手,油膩的雙手也隨着食物的放下,拿起一邊的毛巾擦了擦,隨之拿起邊上的一杯酒,喝了起來,只是這酒水中飄蕩的物體顯得有些特意。
“你看,這是人的眼珠子,泡酒是最好喝的!”
“至於我剛纔吃的,是一個男人的肋骨,那裡的肉又結實又嫩,特別是烤着吃最香!”
喪彪的話出口,讓蔣山身後的幾人吸了一口氣,能感受到他們因爲瞬間恐懼變得哆嗦了起來,而四周的人也因爲喪彪的話,開始笑了起來,這種病態的笑聲,將末世中這股毫無底線的現實,赤裸裸的擺在了人性的對立面上。
蔣山右手夾下嘴中的雪茄,歪着頭,重複了一遍:“你說你吃的是什麼?”
對面桌子後方的喪彪笑起來,那種笑聲帶着一種得意的狂妄,他一口喝掉酒水,口中嚼着那顆眼珠子,大聲且又含糊不清的隨意說道:“人肉啊!吃過沒...好香...!”
“咻!”
“嘭!”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着整個茶樓三層建築的倒塌,產生的巨大塵土衝擊而來,在此刻那道微弱的破空聲才劃過耳邊一般。
人羣慌亂了起來,所有人不明所以,只是前方圓桌邊上的人羣,發現了他們的老大不見了,連帶着站在老大後方的弟兄也都四散倒地,至於那邊茶樓整個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伴隨着陽光傾瀉而下,讓沖天的塵土開始向外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