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卓一衆回到餘杭的第二日,杭州就有人來,是專門要人來的。
“趙司令,你手下的改造者,昨日在杭州瘋狂殺戮,死者之中,更有杭州衛戍副司令張亞楠的公子張橋,還有天昊傭兵團的團長李天昊。殺人的是你們這裡,一個叫做山姆的美國人,和一個叫做蘇卓的華夏人。還請麻煩趙司令立即緝拿這兩個人。”
張白是張橋的堂兄,此次奉命來到這裡,有點“出使”的意味。雖說趙雲嫣是由杭州調派到餘杭的,但她對杭州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也從未假杭州一些人以辭色。所以杭州,也從沒將趙雲嫣當做自己人看。當初將趙雲嫣分配到餘杭,更是有“發配”的意味。只是誰也想不到,趙雲嫣不但安全抵達餘杭,更在餘杭,開創了不小的局面。
趙雲嫣淡淡笑道:“這可不是說着玩的,昨日我們的改造者隊伍,一等戰事結束,就立即回返餘杭,哪裡有機會,去尋釁滋事。”
張白一聲冷笑,拋出一枚投影儀,說道:“昨日的事情,都清楚記錄在這上面,趙司令可要先看看,再否認?”
趙雲嫣露出淡淡的笑意,“你儘可播放。”
張白啓動了投影儀,二人之間,升起一副畫面,正是昨日蘇卓最開始和李天昊戰鬥的場面,然後很快,就是山姆將張橋腦袋打爆。
張白調慢了播放速度,雖然蘇卓的速度很快,但投影儀和普通的視頻播放器不一樣,投影儀是利用特殊的攝錄手段拍攝的。對於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纖毫畢現。甚至拿顯微鏡來看,可以清楚看到組成這些影像的分子原子。
張白將圖像定格,顯示的是蘇卓的側臉,而且只是很小一部分的側臉。他微微露出尷尬的神色,沒辦法,整段影響之內,唯一能夠拿出來的,也就是這一張側臉了。雖然當時拍攝下來了很多段影像,但唯有這一段,還有一段比較大的側臉。
其實張白這些人,乃至杭州那些人,只怕都想不到,蘇卓的神念強大,感知敏銳,對於別人的暗中拍攝,異常敏感。所以在戰鬥的時候,他很警覺地避開了攝錄設備,不讓攝錄設備拍到正面。實在避不開,他就花幾分功夫,將攝錄設備摧毀。
趙雲嫣故作不知道:“此人是誰?”
張白冷笑道:“這不正是餘杭第一高手蘇卓麼,趙司令可千萬別假裝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鄭鈞不由笑了,“這個人,又有哪點看起來像是蘇卓?除了體型像,髮型像以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證據,證明這個人就是蘇卓。你們究竟打得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但你們若是隨便找一個體型相像的人,就想嫁禍我餘杭,找我餘杭人的麻煩,那真是癡心妄想!”
鄭鈞說話之中,帶着深深的火藥味,讓張白,也不由得心中一凜。但張白卻絲毫不甘示弱,切換了一段,顯示的正是山姆,“這個人,可是你們餘杭的人?”
趙雲嫣看了一眼山姆的影響,淡淡笑道:“的確是的,但山姆一直都是暫時居住在餘杭,並非餘杭人,自他去杭州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你若是想要找他,我們卻是幫不上忙。”
“你!”張白麪色發白,隨即又調出一張圖片,顯示的是魑,帶走山姆的影像。“那這個人,應該是你們餘杭的人吧。”
趙雲嫣笑了,“張白,張橋被殺,我知道張將軍急於找到兇手,但血口噴人,甚至是亂咬人,可是不對的。”
張白一怔,隨即神色陰冷道:“趙司令,你這話是何意。”
趙雲嫣道:“沒什麼意思,這個人,很不幸,讓你失望了,也不是我餘杭的人。我餘杭的人口資料,全部都在一份名冊上面。這資料張司令也可以看得到,自然可以去查,若是查得到這個人屬於我們餘杭,那麼我們也無話可說,雲嫣更是甘願辭去餘杭衛戍司令的職位,去杭州找張司令負荊請罪。可若是經過查證,此人不屬於我餘杭,雲嫣卻還要張司令,給雲嫣一個說法。”
張白,皺起了眉頭。
雖然知道,討要兇手的事情,只怕不會成功,但張白來時,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艱難。
他可是知道,這個趙雲嫣,也是有背景的人物。若是此事鬧大,張亞楠沒辦法收場,最後說不得,要將張白拿出去頂下一切過錯。
他起身道:“如此,我自然會將趙司令的說法,如實稟報張司令。”
見張白要走,趙雲嫣道:“不送。”
“也請趙司令保重。”張白深深看了眼趙雲嫣,憤然離去。
其實討要兇手,依靠現在的通訊技術,不管成與不成,一個電話的事情就足夠。
但張亞楠卻想通過張白的親自到來,表現自己的重視之意。而張白的離去,更代表着雙方談判的崩盤。
此後,除非杭州更換衛戍司令,不然餘杭人,只怕很難再踏足杭州城。
甚至在張亞楠的手段之下,餘杭是否還能保住,都是一個問題。
這些事情,讓趙雲嫣頭疼。不過事件的當事人蘇卓,卻顯然已經不再關心這件事情,他正帶着一羣人,清理餘杭地面的蟲族。
“我想在餘杭地面之上,建立一座堅城。”這是蘇卓在昨晚吃完飯後說的。
“爲何?”幾乎所有人,都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蘇卓說道:“以如今蟲族的智慧,定然已經知曉,地下基地的存在,杭州不破則已,一旦城破,蟲族說不定首先就要長驅直入,侵入餘杭基地。”
聽到這話,衆人目中,都是露出憂色,蟲族,特別是蟲族統領以上的蟲族,已經越來越展現出,他們絲毫不遜色於人類的智慧。
“所以,與其到時候讓蟲族長驅直入,直接攻擊餘杭,還不如我們趁着這段時間,蟲族四處吃癟的好機會,在餘杭之上,重建城池。一者,我們自己的城市,可以隨意佈置。蟲族瘋狂攻城,是挑戰,也是機遇。我們在杭州四天,近萬的8級晶核,就是明證。要是我們自己打,絕對沒有那樣的效率。”
“那二者呢?”白媛笑道。
林山卻是眼睛一亮,笑道:“二者,蟲族若是來攻,首先就不能置地面的城池於不顧,地上地下,可以守望互助,互爲犄角,可以更大限度,保障餘杭的安全。”
“正是如此。”
這話很快傳到了趙雲嫣的耳中,於是趙雲嫣當即下令,餘杭8箇中隊,分爲兩個批次,輪番出擊,清理餘杭地面的蟲族。
餘杭,由於地面廢棄已久,此時也算是荒野的範疇,這樣的地方,蟲族的強者不多,蟲族統領,更是很難見到。
但普通蟲族,卻多如牛毛,所謂蟻多咬死象,清理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而且最麻煩的是,蟲族流動性很大,這邊剛殺完一波,那邊馬上又移動過來一撥。
“夢瑜,你那寶藏的事情,怎麼樣了?”蘇卓手執隱龍,隨意砍翻兩隻蟲族,問秦夢瑜道。
蘇卓之所以現在開始使用隱龍刀,固然是戰鬥不激烈,但還有一點,則是因爲他得到的那一本《星辰三斬》,蘇卓回來的當晚,就好好看了一遍。功法之內,近百道的精神烙印,也都被蘇卓吸納。不過儘管如此,蘇卓卻仍然覺得那刀法,晦澀難懂,很難學會。
不過將整本刀法看下來,他心中也多少有了一些感悟,所以此時拿刀來殺蟲子,就是找感覺來的。
秦夢瑜坐在不遠處的一棟樓房上曬太陽,附近都是殺蟲子的改造者,也沒有蟲族來打擾她。她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說道:“表哥,你最近對人家的寶藏,好像很關心的樣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