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隊隊隊隊隊長,你、你後面!”瘦小男人看着胖隊長的身後,神情驚恐,甚至還因爲過度的驚嚇而咬到自己的舌頭,疼的他面目扭曲。
胖隊長正因爲流浪小隊被抓導致自己幻想破滅而心煩意亂,聽見瘦小男人結結巴巴的聲音更生氣了。
“隊隊隊隊,隊你妹啊隊!屁大點的事到你嘴裡都成了天塌了的大事,膽子比老鼠還小,吃的比豬還多!你說你一天天的還能幹點什麼?這特麼是頂樓,高度有六層樓高,後面能有什麼?除了空氣還能有什麼!”
胖隊長看都沒看後面,對着瘦小男人就是一頓罵,想起自己在雷隊長面前誇下的海口,心中的火氣越發濃厚了。
“該死的流浪小隊,在基地那麼有名,感情都是紙糊的,一戳就破!就能在基地裡橫行,一出來連個路過的小隊都打不過,害的勞資到手的物資都飛了!”胖隊長一腳踩在已經四分五裂的鏡片上,重重的蹍了碾,彷彿腳下踩的就是流浪小隊的腦袋一樣。
“哦?你們有仇?”一道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胖隊長條件反射的說道,“有什麼仇?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誰叫他們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剩下的話突然就卡在了嘴裡。
胖隊長被憤怒衝昏的腦子漸漸開始運轉了,這聲音...不是我隊裡的!胖隊長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隊員基本上都坐在地上,擡頭四十五度角看向自己的身後,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唯有兩個站着的,也都靠着牆面,臉色蒼白,四肢發抖。
胖隊長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轉動自己那胖的幾乎看不見的脖子,連帶着身體,一點一點向後轉去,像是網絡狀態不好時播放的視頻一樣,動一點卡一點。
沒等身體完全轉過去,胖隊長的余光中就已經看見了本不該出現在天台上的東西,一抹綠色。
隨着胖隊長轉動的幅度越大,也就看的更加全面。一株藤蔓,一株巨大的藤蔓出現在天台前面,正張牙舞爪的揮舞着其他幾根較細的藤蔓枝條。其中有兩根纏繞在天台的欄杆上,還有一根固定着那個男人的位置。
今天的陽光有些刺眼,不得已,胖隊長眯起他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這纔看清男人的樣貌。
那男人長得極好,身體欣長,相貌出色,與胖隊長形成完美的對比,而在胖隊長看清男人相貌的一瞬間,眼裡閃過一抹驚慌。
這男人,不就是剛剛和流浪小隊交手的那支小隊裡的麼!
胖隊長腦子裡登時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要逃,絕對不可以被抓住!他踉踉蹌蹌的往門的位置跑去,太過驚慌連自己的異能都忘記使用了。
徐謹看到胖隊長這個樣子,眉梢微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跑什麼啊?天氣這麼好,不如一起聊聊吧。”
說完,徐謹手指一動,原本還在一旁揮舞的藤蔓瞬間向着天台上的人纏去,纏住之後還不忘往地上狠狠摔兩下。
胖隊長眼見就要碰到通往樓下的門,手指彷彿已經可以感受到金屬特有的涼意,臉上的笑容剛剛綻放,就覺得腰間一緊,一股大力將他向後拽去。
胖隊長眼看着門的位置離自己越來越遠,同時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往上升,空氣被破開,身體泛着微微的木。彷彿是到了最高點一樣,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空氣不再給他施加壓力。下一秒,他就眼看着天台的水泥地離自己越來越近,喉嚨裡的驚叫聲還來不及發出,只聽見‘Duang’的一聲,同時感覺身體上傳來一股劇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徐謹操縱着藤蔓帶着幾個人慢慢回到地面,將幾個摔昏的人往地面上一扔,其他幾人則拿着繩子將那幾個人牢牢地捆綁住。
“這,這不是饕餮小隊的人麼?”長相甜美的女孩驚奇的出聲。
剛剛還趾高氣昂,叫囂着要將他們永遠的留在此處的四個人,此時雙手被綁,尖銳的冰刺對準他們脆弱的脖子,只要他們有什麼異動,就會瞬間要了他們的命,而冰刺外面還被虞修遠放了一圈家養的變異植物,虎視眈眈的盯着幾人。
流浪小隊:就瑟瑟發抖,不敢動不敢動。
“呦,認識啊?那正好,你們難兄難弟的,做個伴。”尤里看見幾人眼裡的嫌棄,故意拿話損他們。
“呸,誰要和他們作伴,一羣卑鄙的小人!走狗!@#¥%&...”長相甜美的少女聽見尤里將他們相提並論,氣的破口大罵。然而嘴上罵的再兇,身體也沒有一點晃動,哪怕現在身體因爲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已經酸的厲害,也不敢輕易動彈,生怕動了一下就會被冰錐、或者那些植物要了自己的命。
萬萬沒想到,長得這麼甜的姑娘,實際上這麼彪。聽着少女一口氣不帶重複的罵人字眼,喬安的嘴角抽了抽,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虞修遠清了清嗓子,看着被層層綁住的四個少男少女,和藹可親的說,“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下,關於你們無緣無故攻擊我們的事了。”
虞修遠的笑容有多和藹,在流浪小隊的眼裡他的面目就有多猙獰,畢竟現在圍着他們,對着他們張牙舞爪的奇怪的植物,就是這個男人當着他們的面種出來的,還特意多種了幾盆,美其名曰:“他們的能力很強,多放兩盆,省的他們跑了。”
聽聽,這說的都什麼話?他們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周圍的冰錐已經夠鋒利了,就這樣還不放心,還要再放這些東西!尤其這一盆盆的生命力都極度旺盛,一個個衝着你伸展枝條,擺弄花瓣,恨不得能將根拔出來,走到你面前,直接將你一口吞了!這放誰身上不害怕?
雖然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趁他們不備逃出去,但現在...活着不好麼?
流浪小隊的隊長看着將他們幾個圍起來的人,本着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想法,他嚥了咽口水,“可、可以,談吧。”
開口那一瞬間,流浪小隊的隊長夏興言就想給自己一巴掌,太慫了!本來想說的霸氣一點,結果萬萬沒想到,剛開口就結巴了。
夏興言強作鎮定,努力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前提是忽略他泛着紅色的耳垂。
喬安雙腿一盤,毫無形象的坐到地上,看着這位流浪小隊的隊長,“說吧,幹什麼突然襲擊我們兩個?”
本來以爲得到什麼搶物資、打劫之類的話,最差也就是以前有仇,但夏興言的話卻讓喬安滿頭問號。
“???”
“啥玩意?不是你們要攻擊我們的麼?”
本來以爲是對方在混淆概念,但看到夏興言的眼睛時,徐謹就知道對方沒說謊。夏興言的眼睛裡,有疑惑、有憤怒、有憋屈、有很多很多的情緒,唯獨沒有心虛,他是真的認爲是喬安他們先挑的事。
徐謹的視線轉移到喬安和尤里身上,不只是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們兩個身上。
就讓你們收集個暈車藥,你們是怎麼升級成動手的?
以上,是除了喬安和尤里之外所有人的心聲。
“哈?!”
尤里看着眼前這個倒打一耙的男人,氣的異能都無意識的釋放出來了,一小股風圍繞在他身邊,將他的衣襬吹起,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們就進去找個藥,剛找到還沒在手裡捂熱呢,你們就開始攻擊我們!憑什麼說我們要攻擊你們!我們進去的時候根本沒看見你們!”
流浪小隊四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起看向尤里。
“不可能!我們前腳剛進藥店,你們後腳就跟進來了,而且你們一邊走,一邊說着什麼‘是這邊麼?’,‘是這邊,我剛剛看到了。’之類的話,這不就是你們在追殺我們麼?”
喬安和尤里互相對視一眼,差點沒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過去。
“我們那是在找藥!尤里進門看了一圈就往那邊走,我就問了一句,尤里說他看到藥品標籤了,就這麼兩句話,你們是怎麼在腦海裡翻譯成我們要攻擊你們的!”喬安輕怕自己的胸口,咬牙說道。
直到這時候,流浪小隊的成員忽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另一名男性隊員錢同突然試探着問了他們一句,“你們,不認識我們?”
“我們爲什麼要認識你們?你們是國家首富,登過福布斯排行榜,還是什麼政府要員,在萬衆矚目中亮過相?既然都不是,那我們憑什麼要認識你們?真以爲自己是末世前的軟妹幣啊,人人都得認識你喜歡你?臉是個好東西,但你不能因爲這東西好你就把它劃成兩半摺疊起來吧!”
尤里本來從剛剛開始那火就沒下去過,現在還燒的難受,錢同算是直接撞槍口上了,讓尤里好一頓懟。
聽着尤里那頓夾槍帶棒還不帶一個髒字的話,在看看對面小隊其他人的臉色,流浪小隊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錯的都是他們!
是他們主觀臆斷,沒弄清事實就開始攻擊,也是他們在對方提出聊一聊看有沒有什麼誤會的時候,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結果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
流浪小隊尷尬又心虛的看着喬安和尤里,莫名其妙被攻擊,還招招都下死手,換做是他們,那絕對是往死裡面揍,現在他們能好胳膊好腿的坐在這裡,還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