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果然霸氣絕倫……”
印度人目送着陳青河遠去,心裡爲神聖無比大人高唱凱歌的同時,他目光盯着那仍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的許平,還有他身一衆徵稅隊。
至於馴服調教惡狼這種雜活嗎?
從來都由他一手包辦,他看着眼前閃露出懼色的諸多面孔,印度人嘴角不知不覺翹起,各種陰險惡心人的念頭,悄然浮現。
印度人賤笑聲音無意識發出。
聽到這陰陰的笑聲,即便是四周圍觀的倖存者都忍不住心底微寒,不過他們卻幸災樂禍,目光充滿快意看着許平那幫徵稅隊。
活該!
你們也有這樣一天!
徵稅隊倒黴所有底層倖存者都樂於見到。
……
一小時以後。
通達超市旁,一幢五層汽車旅館大門。
陳青河病白的臉上略有一絲酒暈,身上散着濃郁的酒味,快步朝二等車隊區走去。
大門前,韓-光三人目送他背影遠去。
“韓哥,咱們套了半天話。”
“這小子除了大口喝酒,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透露出來,到現在除了幾個名字以外,對這幫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相反還被問一堆無關緊要的問題。”
陶裕嚼着口香糖,想到剛剛喝酒白白搭上幾瓶伏特加,就有些心疼。
這可都是好酒!
只要順便拿出一瓶到交易區,就能輕易換到女人玩上一整天,什麼小狗勢、坐蓮勢、老漢推車樣樣都可以。
“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這人才沒你想象那麼簡單。”
“別看他每一個問題看似瑣碎,盡都在問一些服務區普通倖存者的生活細節,但越是這樣,越證明這人問題有貓膩。”
韓-光盯着那消失在黑幕中的背影。
相比陶裕這種不知社會深淺的大學生,曾經作爲公關經理他見過人實在太多了,剛剛一小時喝酒從細節觀察得到許多信息。
第一這人看似年輕,心機城府卻比外表深了許多。
第二這人他在尋到一個人。
第三姜衡引起事件,這人已經傳達出就此作罷,下不爲例的警告。
第四這人藉着此次喝酒,已經把不希望被打擾意思表達出來。
“那他留在車隊區到底爲了什麼?”
呂然朝嘴裡灌了口伏特加,喃喃問道。
……
陳青河離開一等進化者區。
他獨自行走在車隊區內,所路過之處都有幸存者投來戒備目光,尤其是經過車輛及篝火,這種戒備情緒更加強烈。
而他本人卻朝車隊的不同方向前進,這個方向盡頭是三等外圍區。
他需要去親自去尋找線索。
剛剛喝酒,他就曾試圖從韓-光三人口中希望得到有價值的線索,但如他最早預料一樣,作爲高高在上的進化者,早已與底層倖存者生活脫鉤,他們根本無法提供出對他有價值的東西,所以這才臨時變更決定,準備去外圍區親自尋找線索。
他所要尋找這人,完全不能稱之爲人。
它既不是惡魔,也不是怪物,而是引發推動整個末世降臨地球的“未知生命體”。
底層人類習慣稱它們爲外星人。
而前世進化者卻稱呼它們爲「執行官」,陳青河尤爲清楚,其實早在末世首天就有一定數量外星人,也就是執行官悄然僞裝爲人類,潛入地球各地,監視觀察人類。
“這幫執行官!”
“癖好就和偷窺狂一樣,尤其末世之初總是喜歡偷偷摸摸混入聚集地,身臨其境地細緻分析人類這種生物。”
陳青河心裡思索着,他一擡頭。
黑暗中,前方一面金屬牆出現在眼簾,他能看清金屬牆每隔十米左右,都有一處出口大門,但卻有手持武器的巡邏隊把守。
雖然進去幾乎不受檢查,但若想要出去則都要經過巡邏隊的搜身。
“還好,那姓韓的給我這東西。”
陳青河右手伸入口袋,隨即拿出一張名片,喃喃道:
“不然,一定又有像姜衡這種不開眼的瘋狗,肆無忌憚地咬上我。”
名片上有韓-光的名字,這是張末世前韓-光在職作爲保險公司公關經理的名片,只要手持這名片就等於受中壽保險團隊的庇護。
中壽保險這是服務區排名靠前的大團隊!
凡是在這聚集地生活的倖存者,幾乎都聽過該團隊大名。
片刻後。
看到韓-光名片的巡邏隊,完全不敢有所阻攔,用十分恭敬態度請陳青河入內。
“呼。”
“還好老牛提醒我,不然就得罪這小子了。”
一長臉中年人擰好手上二鍋頭的酒瓶,心有餘悸地看着邊上同鄉兄弟,他剛剛差點因爲酒精緣故,招惹不該得罪的“大人物”。
“小聲點!”
‘老牛’對同鄉比出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我聽說剛剛那幫徵稅隊就有人不開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傢伙,還有個倒黴臺省人被進化者當衆活活燒成灰渣子。”
“不過,似乎韓經理出面解決好了這事。”
“那臺省人不是白死了?”
“當然了!”
“壞了規矩又不開眼,難道爲了一個死去的廢物報仇?你當那幫進化者腦袋裝的都是疙瘩面,全傻了啊?”
“也對。”
“爲一個死人不值得!”
“……”
陳青河停下,他就站在距離大門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如此距離門前那兩名巡邏隊員的討論,他自然聽得非常清楚。
他卻沒有心思在意這些蠅頭小事。
目光遙望向前方,落大外圍區篝火數量相比車隊區少得可憐,而且不僅數量少篝火還因沒有燃料,幾乎快要熄滅。
整個外圍區空氣中瀰漫一股難聞的酸臭味。
這都是人的體液及排泄物,在混合各種垃圾形成的獨特味道,這也是末世中底層聚集地的獨特味道,令人窒息,充滿死亡的感覺。
但對於這些臭味他早已習慣。
陳青河走得很慢,只要稍不小心,腳下就會踩到在寒冷中休息的倖存者。
此刻,在他約兩步遠的位置,就有一對母子緊緊相擁,他們身上只罩着件破毯子,倆人身體瑟瑟發抖,母親正小聲安慰着孩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