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藍幽靈似的又湊了過來,小聲問道,“除了空間,你還有什麼異能?”
她發現,封陌沫的感覺和判斷超準,一回兩回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覺,可每回都這樣就有點逆天了。
“這是精神力,每個異能者都有,精神力枯竭,異能就不能用了。”
“我沒有!”唐海藍嘟着嘴否認,她確實感覺不到危險之類的東西。
“空間異能者精神力比其他異能者多很多,至於到底多多少,這要看個人資質。”
她不是純粹的空間異能者,她的精神力也不是一般空間異能者可比的,那麼大的空間,沒有足夠的精神力早變白癡了。
封陌沫接着又解釋道,“你是強化系力量型異能者,與他們自然系還不相同,你的精神力只能供養你的力量,感覺這東西只能以後慢慢從戰鬥中獲得了。”當然,戰鬥的多了,對周圍不同尋常的狀況自然能感覺到了,那可以稱之爲經驗。
“那你感覺,裡面的人危險嗎?”
“對於裡面的人來說,我們纔是危險的。”
季朗打頭陣,卻發現那玻璃門從裡面鎖着呢。
“告訴他,我們要借宿一晚,明早走。”封陌沫道。
“真的有人?”李娜趴着玻璃窗,掃視裡面,卻沒有發現。
“智商也是硬傷啊!”唐海藍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
李娜剛要炸,季晴拽了拽她,指了指門內的u型大鎖,李娜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懂了,沒人?沒人裡面怎麼鎖的?
季朗顯然很喜歡封陌沫交代的‘喊話’活,趴在玻璃門上,對着門縫裡喊,“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好人,外面下雪了不好趕路,所以要在這裡借宿一晚,麻煩開個門。”
裡面一點回應都沒有。
封陌沫再次拿出萬能的晴天,門裡的兩根金屬棍根本抵擋不住晴天的鋒利。
寶刀啊寶刀。晴天立刻升級爲本隊第二個明晃晃的偶像。
將玻璃門打開,還不等大家進入,辦公桌後面忽然竄出一個人來,速度奇快,手中拿着一根鋼管,直愣愣的對着衆人。
“不許進來!”
那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很髒……裡面是名牌休閒裝,外面是滿是油漬的綠色軍用大棉襖,半長不短的頭髮亂都打結了,像是用手抓的,一雙眼睛裡全是紅血絲。
這男人,幾度徘徊在崩潰的邊緣,能好好的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蹟。
從剛纔的速度看,他也是個異能者,速度強化。
封陌沫沒有停,走進來道,“精神太緊繃了對身體不好。”
男人似乎沒料到封陌沫會說這樣的話,愣神的功夫,卻感覺眼前一花,脖頸上一痛,眼前便發黑了,他感覺到自己摔倒在地的疼痛,也看見了那女人俯視他時面無表情的樣子,之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封陌沫打暈了男人,剛回頭就被唐海藍一雙幽怨的眼睛盯住了。
“速度異能?”季晨眨了眨眼,看向旁邊幾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封陌沫平時用的速度只是看上去比普通人敏捷了點兒,而剛纔表現出來的,簡直可以稱之爲瞬移了好嗎?
封陌沫看了看這間辦公室,隔壁還有一間,應該是庫房。
房間牆壁鑲着暖氣,只是沒燒爐子,暖氣片是冰涼的,角落裡還有一道小門,那裡應該是廚房。
地上的男人沒人管,大家都開始動起來了,季朗從外面的小庫房裡拿了些劈柴和煤球,生了爐子,季晴幫忙季晨做飯,大米和土豆白菜都是早上收進封陌沫空間裡的。
這時,外面的雪已經越下越大,即使是北方,暴風雪也不是很常見的。
外面北風呼嚎,能見度很低,情況如此惡劣卻也阻擋了喪屍的腳步,這樣的天氣,喪屍是感受不到人類的氣息的,也算是能安心休息了。
暖氣燒起來,房間裡溫暖如春,用膠帶將門縫糊嚴實了,一絲兒風都吹不進來。
一鍋米飯,一大盆土豆白菜燉肉……季朗吃的滿頭大汗,吸着鼻子感慨道,“我還以爲是要逃亡,以爲以後很難吃到熱乎飯了,唔……跟着沫沫姐有肉吃。”
唐海藍狠狠的咬着嘴裡的五花肉,雙眼不離封陌沫,“你等着,早晚挖光你的秘密。”
封陌沫淡定的喝着湯,“我沒騙你們啊,只是沒告訴你們而已。”
李娜跟唐海藍統一戰線了,“有區別嗎?”
“稍微有點文化底蘊的都知道這兩者的區別,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唉你什麼意思?諷刺我?想吵架啊!”
“智商確實是硬傷。”
“嗚嗚……”李娜狠狠的咬着大白菜,打不過又吵不過,她個子小好欺負是吧!
季朗美滋滋的喝湯,女人的友誼,太莫名其妙。
那男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了,天都徹底黑了,又該吃晚飯了。
看着房間裡突然多出來的兩張牀,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醒啦?這邊有水快來洗洗,等下要吃飯了。”季晨戴着圍裙正要準備晚飯,那幾個鬥地主鬥瘋了的人是不會理那個男人的。
男人坐在地上,看着可以稱之爲熱鬧的場面,腦子發懵的轉不過彎來,難道,那一切都是夢?
但男人知道那一切並不是夢,他的家人全部都……他更不能理解的是面前這些個年輕的男男女女,爲什麼他們可以在這樣的世界活的那麼開心?那麼灑脫自在?他們簡直是一羣變態!
男人名叫郭笑儒,實際才23歲,是家裡的小兒子,昨天早上,媽媽和嫂子都變成怪物了,爸爸被媽媽活活咬死了,哥哥爲了救他,也被媽媽和嫂子給……
他害怕,瘋了一樣的跑,來到家裡的汽車修理廠,做了讓他自己都感到唾棄的膽小鬼。
他想回去,可是他也知道,家人都死了,回去又能怎樣?報仇?那又要找誰報仇?
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一直在回去和不回去之間來回拉扯。恨自己懦弱、無能,又悲哀自己從此只能是一個人了。
可是現在,面前這些人讓他提起了濃厚的興趣。在這樣的亂世,他們的快樂又是來自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