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倫的手指驀地停住了,雖然飢餓感仍舊不斷的衝擊着他的腦海,但是他仍舊是忍住了那股強烈的衝動。
他的雙手攪在一起,所用的力量甚至把自己的手指絞斷,但是即便是手指斷掉的疼痛,也不能夠分散他的注意力。
沒有過這種經歷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那種快要被餓死的的感覺,是一種多麼巨大的折磨?
這不是那種因爲工作忙,少吃一頓兩頓,也不是爲了減肥,整天喝蔬菜汁,而是真正的因爲飢餓而瀕臨死亡的感覺。
那些覺得飢餓不是折磨的人,就好像是一個人跑了十米之後,就敢說跑步不是折磨,馬拉松也會很輕鬆一樣。
在歷史上的那些饑荒時期,甚至會出現易子而食,析骸而炊的現象,飢餓的痛苦連人性都能泯滅。
生存,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你可以鄙棄它,但是不能無視它。
莊倫現在之所以還能支撐下去,就是因爲他在不斷地提醒着自己,他現在是五級戰士,是餓不死的,這飢餓的感覺只是虛假的幻覺。
一股灼熱從胃裡出現,向着全身各處蔓延,莊倫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他的肌肉在抽搐着,骨髓也像是被抽出一樣。
“啊——”
莊倫的嘴裡不斷的發出慘叫,他的指甲插進自己的大腿裡,鮮血汩汩流出,牙齒緊緊地咬着嘴脣,血絲順着嘴角不斷的滲出。
他想用這些痛苦,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這些痛苦,在強烈的飢餓痛苦浪潮面前,瞬間就被淹沒了。
“你現在是餓不死的。只要你堅信這一點,你就一定可以承受住飢餓的痛苦。”
水心的的聲音在莊倫的腦海中響起,她的語氣很冷,但是她的話卻讓莊倫的意識清醒了一些。
莊倫不斷的發出一聲接着一聲的痛苦嚎叫,這些聲音傳出了他的帳篷,傳遍了山門前的整個廣場。
“怎麼回事?這是誰的叫聲?怎麼這麼悽慘啊?”
“好像是從莊倫的帳篷裡面傳出來的,該不會是莊倫在折磨誰吧?”
“沒見到有誰進入他的帳篷啊!不過仔細聽聽的話,我倒覺得這聲音有些像是那莊倫的。”
“你別開玩笑了,那莊倫的實力那麼強,有誰能夠將他抓住。還折磨的這麼悽慘。”
“還別說,聽他一說,我再聽的話,也覺得這聲音像是那個莊倫的!”
“去看看,走。過去看看!”
周圍的那些城主,不論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還是想趁人之危的。全都是向莊倫的帳篷圍了過來。
站在帳篷門口,聽着帳篷裡面不斷傳出的慘叫聲,還有周圍那些不斷圍過來的強大變異者,袁鶴只覺得渾身上下直冒汗。
“那莊倫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你們幾個不進去看看麼?你們就這麼放心?”
一個穿着黑色短衫的青年城主,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上前幾步。湊到幾個植物戰士身前,一臉關心的問道。
那穿刺植物戰士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對於這個城主的話,是理也不理。如果他們能夠幫忙的話,他們早就進去了。
這羣變異者想趁着植物戰士進去的時候,他們跟着一起進去,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但是看到植物戰士的反應,他們就知道這個想法落空了。
“既然你們不進去,那我們進去看看,也許我們能夠幫得上莊路的忙呢!”身穿黑色短衫的青年城主,一邊說話着就要向着帳篷內走去。
“鏘!”
兩個穿刺植物戰士手中的長槍直接架在了一起,擋住了那個青年的去路,同時目光泛冷的看着他,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模樣。
“你們自己不進去看看情況,也不讓我們進去,莫不是莊倫兄弟這樣慘叫,就是被你們害的不成?”
對於面前這羣城主們的信口雌黃,守在帳篷門口的植物戰士,只是面色冷峻的看着這些人,緊閉着嘴巴,一言不發。
“爲了莊倫兄弟的安全,今天我只能是闖一闖這個帳篷了!”
隨着話音落地,一道人影從那些城主之中躥了出來,向着帳篷之中闖去。
一個穿刺植物戰士一抖手中長槍,就迎上了這道人影,手中的長槍彷如覆海蛟龍,裹起陣陣勁風,將這道人影逼的連連後退。
“看你們這般做賊心虛,我也要看看,你們是不是打算謀害莊倫兄弟了!”
“我也是十分關心莊倫兄弟的安全。”
“同去,同去!”
幾十個城主紛紛出言大喝,向着帳篷撲去,好像他們和莊倫很熟,是生死之交一般。
能夠成爲城主,這些變異者最低也是三級實力,大部分都是有古武底子,還有一部分就是精神念師。
雖然帳篷只有一個門口,但是帳篷的其他地方,哪裡又能夠擋住這些城主。
而只有十個植物戰士,也無法將帳篷整個包圍起來,這就給了那些城主突破的機會。
那幾個老者此時也來到了莊倫的帳篷之外,看到那些城主向着莊倫的帳篷撲去,老者的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現在還根本不知道莊倫是什麼情況,這夥人居然就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上去。
“首長,我現在要不要上去將他們都叫回來?”那個精悍男子一臉詢問的看向老者。
老者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心裡也是明白,這些人雖然暫時尊他爲首,但是他卻無法真正的指揮這些人。
眼看着那幾十個城主,就快要突破植物戰士的防禦,進入帳篷之中。
白髮冷麪的寒冰植物戰士冷哼一聲,向前一步,雙手一張,一個寒冰領域瞬間出現在他的周圍。
那幾十個城主全都被凍在了其中,雖然只有短短十秒的時間,但是這對於穿刺植物戰士來說,已經足夠了。
四名穿刺植物戰士手中的長槍一抖,生出了千萬朵槍花,向着寒冰領域內的幾十人的頭顱刺去。
在看到寒冰領域出現的一瞬間,老者心中就暗道不好,他本來只是想讓這些人吃一個虧,這樣才能老實的聽從他的安排。
但是他沒有想到,莊倫的這幾個手下,實力居然如此強悍,這幾十名城主眼看着就要喪命於槍下。
“不要,槍下留人!”
除了莊倫的命令,這些植物戰士又豈會在意別人的話。
“噗”“噗”“噗”……
每一朵槍花綻放,就有一個城主的腦袋被戳爆,只是短短瞬間,幾十個強大的三級戰士,就這樣倒在了莊倫的帳篷之前。
在這幾十個城主死了之後,後面的那些城主們全都是感同身後,心有慼慼焉!
原本還只是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殺機四伏,那些城主看向幾個植物戰士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機和忌憚之意。
“轟”
幾柄飛刀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白浪,向着帳篷飛去,等到衆人聽到聲音之時,那飛刀已經來到了帳篷之前,凌厲的刀風眼看着就要把帳篷割裂。
一直面色平靜,盤膝坐在帳篷門口的壓制植物戰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原本飛速前進的幾柄飛刀,瞬間就停在了空中。
他伸手一指,那幾柄飛刀沿着來時的軌跡,飛速的射了回去。
站在衆多城主之中的一個青年,臉色一變,想要將飛刀的控制權重新奪回來。
但是隨後他就發現,他身體的周圍好像有一個場,他的精神力只要一離體,就會被這個場影響,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轟!”
幾柄飛刀瞬間射進了青年的體內,並且在他的體內撞在了一起,隨着一聲轟然巨響,這個青年的身體直接四分五裂。
帳篷裡面原本一直傳來的嚎叫聲,這時已經漸漸的小了,直到最後,那嚎叫聲直接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