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感覺手臂有點傷了,我得休息會兒,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屍鏟在下面,而我現在手痛了,撬棍都拿不了了,這麼些個喪屍怎麼辦呢?”胡亮邊說着,居然還悠哉悠哉的躺了下來,牆頭倒也有一人肩膀般寬度,躺着也行,可他也表現得太休閒了啊,居然還點起了煙。這拿煙,點菸,抽菸的動作倒挺溜的,你不是手痛嗎你?
不過我哪還敢說別的什麼啊,依舊帶着一臉歉意的很認真的說:“沒關係,我本來就想讓你休息一下的,十幾個普通喪屍罷了,我來我來,你看着就行,做的不好你多批評。”
胡亮吐了一大口煙,不再說話,斜着眼打量着牆頭下已經過來的喪屍。剛纔這麼一搞,喪屍幾乎都圍過來了。我正準備動手,胡亮卻唱起了歌,不過不是扯着嗓子的歌聲,這倒好了很多很多,雖然唱的還是不如我,但至少不會讓我渾身起疙瘩。
當然,我心裡知道胡亮這是幫我吸引着喪屍,能讓我專心的(不過有這歌聲也挺難專心的)殺喪屍,而且喪屍的面和手都朝着胡亮,也方便我避開它們的手臂,能直接一點的打到它們的腦袋。
“我靠!!!疊羅漢?”我扭過頭看了一眼,下面的喪屍居然踩着無毛喪屍的屍體,然後被絆倒,後面的又疊了上來,一層一層的,雖然高度也不過增加了一點,遠不及牆頭的高度,不過還是讓我有些擔心是不是會再增加,如果十幾個疊起來還是有可能碰到的。
“真不像罵你啊,這不是明擺着的嘛,屍體又沒人移走,百分百當了墊腳石的啊,早就知道了,你喊個什麼勁啊你?”胡亮看都沒看下面一眼,說了這麼一句後,繼續唱這歌。
暗自的搖了搖頭,我將自己的姿勢調整好,讓自己舒服點,手握着屍鏟然後機械的重複着下捅的動作。
起先幾個倒還好,只不過殺了五六個之後,手感覺有些酸了,動作稍稍慢了下來,不過喪屍因爲屍體的羈絆,倒也動不動就絆倒了,等它們起來了一個不小心又得絆倒。
抽這個功夫也能休息會兒,一直到最後幾個喪屍的時候,完全就是得等半天,一直被絆倒,然後起來又被絆倒,要是說堅持不解這個優點誰最好的話,喪屍基本就是第一名了。
胡亮也不知道唱了幾首歌了,期間我不知不覺的還跟着哼哼了幾句,不過老是被帶到溝裡去,倒不是胡亮跑調,而是他的調太難拿了。因爲跑調我還不小心捅錯了幾次位置。
正好四點零五分,完工了。
“大哥,該起來了,搞定了。”我把屍鏟放在一邊,揉着手臂對胡亮說着,手確實有些酸了。
可是胡亮沒理我,唱完了歌才說話。“唱到一半停下來不講究了......”胡亮坐了起來,“走啊!你在我前面啊,你不走我怎麼走?”
“怪我嘍?”我嘟嘟囔囔說着。
一使勁起身,一前一後下了梯子,我朝前走去,剛邁開退,胡亮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忘了什麼東西了吧?”
我皺着眉搖了搖頭。
“我的屍鏟呢?”
“哦!”我點點頭,指了指屍體堆說,“那裡呢,在屍體最下面了吧。去拿吧,我等你。”
“你等我?”胡亮說着,按摩着自己的左手說,“哎呀,手疼啊,被人害的差點摔死啊......”
“要我去就直說,唧唧歪歪什麼啊。”我這時已經距離胡亮好遠了,他一說哎呀的時候我就走了。
不提翻屍體找屍鏟這事兒了,反正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總之屍鏟找到之後,胡亮並沒往車子那邊走,反而走向豁口。
“哪去啊?不撞牆了?”我跟着,奇怪的問着。
“撞個蛋,這時候太晚了,明知道這船的速度慢的可以,回去起碼也得半拉小時,先走吧,反正那邊大門也關了。”
“這邊的大門沒關吧?”我提醒胡亮。
“是啊,所以現在就去關啊,這還用你說?”
跟着胡亮來到採沙場的大門口,這邊的大門是最簡單的柵欄鐵門,也是兩扇,不過卻是關着的。
“白跑一趟,看來還是有人逃出去的,你看門都鎖上了。”胡亮指着門中間的鏈條鎖說着。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到門口邊上的傳達室,木門上有血跡,不過看上去應該很久了。
“胡亮,跑出去的人還是被咬了吧?”我指着門上的血跡說着。
“會動腦子是好事,不過動歪了就沒什麼意義了,那是油漆!”胡亮轉身往回走,“笨啊,明知道血腥味引喪屍,門上要有血喪屍不早舔乾淨了,你以爲喪屍不懂舔這個動作啊,它們沒舌頭啊......”
一路聽着胡亮的絮叨,來到碼頭,隨便找了一艘解開了繩子上去。運氣真不錯,確實有鑰匙還擦着。
看着胡亮擰動鑰匙,我問到:“大哥,嫂子的那東西就這麼放在那了?還有,你會開這個船?”
“怎麼了,不是很簡單的東西嘛,再說了,現在也沒人找我拿證啊。”說着開了鎖,搖了搖控制桿,轉了轉方向盤,船倒真動了,而且因爲速度慢,看樣子操控起來真不難。
“關於你嫂子那東西這件事兒,你就忘了吧,反正我是忘記了有這事了。不過那船到時候拿回來還能有用。”
我笑了笑,這算不算不大不小的一個把柄落在我手裡了呢?
“笑個蛋啊,你做事去。”胡亮儼然一副船長的感覺。
“什麼事啊?開船就一個人就夠了,我還有什麼事兒啊?”
“屍鏟清理過了嗎?被喪屍壓着,不知道上面佔了多少病毒了,這船這麼低,你正好在船邊上就這江水洗去啊。”
正如一開始胡亮估計的,回到倉庫花了將近半小時,因爲船的聲音有些大,所以回來時看見倉庫後牆的牆頭上看見宏盛站着。他應該是聽見聲音了,然後來查看的,發現是我們,朝我們揮着手。
後牆遠遠離着水面,因爲中間還隔着一小段淺灘,還有防洪大壩,再加上船的聲音,我們也聽不見宏盛說什麼。
最大程度的靠近淺灘,下了錨停下船後,我們能溝通了,牆頭上的人也多了起來,看上去他們的臉上都挺驚喜的。其實那也不能叫牆頭,因爲牆頭和裡面的一排平房只隔着一尺多,他們相當於站在房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