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這是你最後時刻的囂張了,一會死得連骨頭都沒有!”羅貫一步一步後退,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路凡的身上,落雷訣施展的時候很危險,他爲了安全起見遠離案發現場,但眼睛卻要親眼看着路凡炸成土灰,雖然不是親手將路凡擊殺,但是看着他死也是莫大的滿足。
“趕緊躲開啊!不要死……”秦苟剛剛鬆懈的心霍然又繃緊了起來。
“難道再也不能和你聊天了麼?”龍嘯天透過雜役的脖頸間將目光投向路凡,“你答應讓晉元施展落雷訣真的是一個錯誤啊,但是我不能指點你這個錯誤。”
近了,烏雲即將達到,大概還有三個呼吸的時間。
“到了,到了,到了!”
晉元此刻的心情激動不已,差不多要從地上跳起來了,他側頭仰望天空的那片烏雲,心中默數三個數。“三!”
“二!”
雜役們也估摸着時間知曉不過三秒鐘那烏雲便落地了,紛紛仰頭看着烏雲默然的在心中數道。
“一!”
在所有人心頭默數最後一個數字之前,一聲極爲響徹的耳光聲轟然而響,緊跟着,晉元的身體倒飛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晉元身上,隨着他的身體遠遠的投向二十幾米外的地上,晉元的身體一落地,所有的目光立刻回收並投向路凡。路凡從容淡定如沐浴春風一般,他沒有向衆人迴應而是將頭慢慢擡起看向那片烏雲,其他人的目光也是望向烏雲,同時,密佈無數閃電的烏雲悄然而碎,雷電和烏雲都化爲烏有。
“沒了!沒了!沒了!”
所有的雜役頓然發出譁然之聲。
隨着烏雲的消散,地上的晉元徹底的崩潰了,他嘶聲裂肺的長喊一聲,雙拳痛苦的不斷擊打地面,猛然擡起頭,一雙紅目狠狠的盯着路凡,口中的喘息聲像是刀子一般有了殺氣,“爲什麼!你明明答應我的!”
“真是個傻蛋!我跟你是什麼關係,我憑什麼答應你的就要兌現?你盲目的相信一個人的承諾真是傻蛋!”對於晉元的質問,路凡卻是發笑道。
“啊!!!”
晉元從地上爬起來,雙眼通紅如血像是發了瘋的公牛向路凡衝來,路凡擡起腿一腳將其踢暈,看着豬頭一般的晉元,道:“領教你的厲害了!”
“混蛋!你給我去死吧!”
就在此時,羅貫忽然向路凡衝來,晉元的失敗比他自己的失敗還要不能接受,他把所有的指望都寄託在晉元身上而他卻令他失望,憤怒之下的羅貫也顧忌不得那麼多,手中握着晉元那破碎的細劍刺向路凡的胸口。
“真是煩人!”路凡對羅貫已經沒有耐心,當羅貫衝到身前時,應勢一側身便躲過了羅貫的攻擊,也在此刻,路凡將腳在羅貫腳下一伸,盲目衝刺的羅貫哪裡看得到這暗中的一腳,當即絆倒在地,然後發出一聲慘叫。
“哈哈!羅貫摔了個狗吃屎!”
“真他媽的解氣,這羅貫整日像狗一樣的亂叫,真是解氣啊!”
在雜役爲羅貫的摔倒而發笑時,一名雜役的臉色卻是忽然一變指着羅貫驚道。“嗯?你們看……羅貫的後背!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聞言,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凝,目光急速投過去,只見,羅貫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鮮血不斷的在其身下擴散,後背上露出幾寸慘白帶血的劍刃,秦苟見此身子晃了一下等他衝過去查看羅貫傷勢時,羅貫已然氣絕身亡。
路凡看到羅貫死亡,神色有些木然。
這時候,那些雜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喜色,一個個像是看瘟神一樣的看着路凡,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恐懼,不等路凡發話,所有的雜役都是一鬨而散,口中大喊大叫着:“羅貫死了!羅貫死了!殺人啦!殺人啦!”
“闖禍了!”龍嘯天看到地上的羅貫,也是灰溜溜的逃跑了,正如他的性格只是嘴上說說不幹正經事的貨。
秦苟與羅貫也是許多年的曖昧關係,羅貫的死秦苟不傷心那是假的,但是殺死他的卻是他喜歡的路凡,傷心之餘,他還是擡起頭提醒路凡逃跑,“快走吧,不然你就走不掉了!羅貫祖宗羅逸雖然只是一個三級弟子,但是他在宗門內的勢力卻很大,雖說羅逸與羅貫之中差了不知多少倍,但羅逸在衆多子孫中唯獨喜愛羅貫,他的死羅逸定不是罷休,你騎上雲鶴趕緊逃走吧!快啊,還楞着做什麼!”
路凡殺死羅貫實屬無心之舉,但是事已至此任何言辭和解釋在羅貫的死亡面前都顯得很蒼白,不過,路凡卻未有所恐慌,而是對秦苟道:“你將他的屍體帶走吧!”
“你難道不怕死嗎!”秦苟費盡了口舌,路凡還是不走,他心急如焚的道。
“怕!當然怕,我比誰都怕死,因爲我還有未完成的任務,但是我是死不了的。”路凡微微一笑,回道。
“不管怎樣你還是走吧!”秦苟再次說道。
路凡微微搖頭沒有言語,正在此時,固定時辰過來送藥的廣仁過來了,當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羅貫和晉元時,瞳仁驟然縮小如針尖一般,他只看情景便猜出一二,忙道:“你殺的?”
“失誤。”路凡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這……”
廣仁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眼神閃爍了幾次,道:“你趕緊逃走吧,以羅逸的勢力……”
路凡沒有讓廣仁說下去,而是神情自若的道:“如若我向宗門透露我會煉製元氣丹的話,宗門是否能夠幫我解除這次危機?”
聞言,廣仁的神色又是一變,似若光明替代了黑暗一般的大轉變,他一拍手,大聲道:“對啊!宗主若是知道你會煉製元氣丹的話,必然將大大賞賜於你,身份地位定然超脫一切弟子之上,這丁點小事自然是迎刃而解,那羅逸權勢再大也是不能蓋過一名煉藥師啊!對,就這麼做!”
“哎,過早的透露煉藥師身份的底牌不知是福是禍……”路凡長嘆自語。
不遠處的秦苟聽到路凡與廣仁的交談,臉上升起一抹無法掩飾的驚愕,“煉……煉藥師……那羅貫算是白死了……”
稍後,路凡對廣仁又道:“若是我公佈了煉藥師的身份,恐怕我們之間的合作就要終止了。”
“這倒是事實……”
剛剛爲路凡能夠接觸大難而歡喜的廣仁在聽到路凡的話後,臉色頓然一沉。
“不過,我們之間的來往恐怕會更密切,因爲我們從此屬於一個部門了。”路凡一笑,道。
“也是,不過我的報酬就少了……”廣仁乾笑道。
“這倒不會,如果宗主得知我煉藥師的身份後,我便有了價值,而你便是發掘我的伯樂,你的身份也許也會水漲船高。”路凡說道。
此言一出,廣仁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到時候我又是三級弟子了!真是……哈哈!”
在御獸處,任何的消息都有雜役來傳播,當然不分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羅貫的死對雜役來說倒是一個好消息,然而這個消息不過片刻間便是傳出了御獸處,然後很快有大量的人衝到了御獸處,這些人當然就是羅貫的父輩和祖輩了。
當這一行人到來的時候,只有地上躺着的晉元,死去的羅貫和一旁痛苦的秦苟,兇手路凡卻是不見蹤跡,羅貫的父親羅德也不用詢問發生了什麼,因爲從雜役的口中已經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這話從雜役口中說出來就變了味道,本來的誤殺就成了刻意的他殺了。
“路凡是誰!”羅德在看到羅貫的屍首後,臉上的卻是沒有了憤怒,因爲在來的路上已經憤怒過了,到此時候就是該辦正事了,留着情緒只會耽誤事,其主要原因是修煉之人壽命太過長遠,疼愛一年是疼,疼愛一百年是疼,那一千年呢?只是有血緣的陌生人而已,說實話,羅德對羅貫的情感還不如老祖宗羅逸深沉。
秦苟回話道:“路凡是一名雜役……”
“雜役?雜役他媽的不好好當雜役殺我兒子幹什麼,雜役沒有雜役的覺悟就不是一個好雜役!”羅德怒道。
“看你都氣糊塗了,都說了些什麼,關鍵是人去了哪裡!”一旁說話的是羅貫的母親,聽到羅德的話後不免有些埋怨的道。
“對!人去哪裡了!”羅德喝道。
“路凡走的時候說他去找宗主投案自首了……”秦苟如實回答。
“投案自首?哼,那是自尋死路!我們走!將此事稟告給祖宗讓他找宗主要人,這個路凡我定要千刀萬剮他!”說話間,羅德一行人便是氣勢洶洶的向宗主大殿走去。
人走後,場中還剩暈死過去的晉元和秦苟,當然還有身體冰涼的羅貫,秦苟望着遠去的一行人的背影再看看羅貫,有些無奈的道:“他們不管你嗎,他們真的是你的父母和祖輩?”
宗主大殿前,廣仁低聲對門外站立的弟子說道:“有事向宗主稟告,還望師兄能夠稟報一聲。”
這位弟子只是一個五級弟子,而廣仁卻得稱呼他爲師兄,這守門弟子等級雖不高,地位卻不低,平日殿外是沒有守門弟子的,唯獨在宗門有要事商議或者閉關時才需弟子守護。眼前就有四位守門弟子,其中一位道:“宗主在閉關,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我有要事稟告!”廣仁又重複一句。
“什麼事能有宗主的修煉重要!”守門弟子臉色一冷,趾高氣揚的道。
一旁的路凡見此微微搖頭,廣仁轉頭與路凡對視一眼,二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廣仁手中一動,四枚元氣丹出現在手中,諂媚一笑,將元氣丹送入守門弟子手中,輕聲道:“一點意思,四位師兄請笑納。”
元氣丹一出,四位守門弟子繃緊的臉立即有所緩和,那位守門弟子將元氣丹分配完後,對廣仁道:“我去稟告一番,宗主見不見你還是一回事。”
“你跟宗主說,廣仁帶來一位煉藥師即可。”廣仁臉色和悅的道。
聞言,四位守門弟子的臉色都一滯,廣仁他們自然認得,他可沒有煉藥師的能耐,於是目光紛紛投向了路凡,沒想到其貌不揚的路凡竟有這等能耐,那位守門弟子也不拖沓,推門進入了其中。“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