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墓羣,綿延數十里一座挨着一座的墓碑,數不清的陰魂鬼物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天上地下每一寸空間,肆意的嘶吼,發泄着這麼些年來無盡的折磨。
葉元雙目緊閉,保持着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周圍不斷的有鬼物貪婪的向着葉元衝來,葉元失去了意識,那僞裝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消失不見,露出本來的面目,氣息也開始散發了出來,這種勃勃生機對於這些陰魂鬼物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卻沒有一個鬼物能靠近到葉元周身三丈範圍之內,鬼物之中,一號化爲一張碩大的鬼臉,不時的捕捉一個怨魂吞噬,口中怪笑着發出暢快的嘶吼,但是就算是一號,也無法靠近葉元周身三丈範圍之內,一靠近這個距離,便會瞬間出現一股子強大之極的鎮壓力量,如同空氣之中有一道無形的牆壁阻礙着前進一般。
忽然,葉元的眉心有一道光亮浮現出來,嗖的一聲便被射了出來,流光消散,在半空之中化爲一個身形波動不斷的老者,身體時而化爲半透明,時而凝實恍若真人。
只不過此刻,這老者的神魂卻是緊閉着雙眼,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都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神魂竟然還能暈過去?滑天下之大稽,神魂,乃後天意識凝結,所有的意識凝結成的魂體,神魂本身就是人的所有意識,人的意識失去活躍,只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死了,只有死了,所有的意識才會失去活躍。
一號化爲的一張大臉望着老者的神魂,眼珠子裡的火焰蹭蹭蹭的往上漲,口中伸出一條足有三尺長的灰白色舌頭,刺溜一聲將自己整張臉都舔了一遍,而後才慢慢的向着這老者靠近。
一號張開大口,一口咬去,但是瞬間,這老者的神魂便突然張口一喝:“喝!”
空氣之中憑空凝結出一團乳白色的氣團,與周圍的氣息格格不入,充滿了正大光明,浩然坦蕩的意味,氣團直接衝入一號的巨口之中炸開,砰地一聲,一號慘叫連連,身形被直接炸成粉碎。
一息之後,一號的身形重新凝結,呲牙咧嘴的望着老者的神魂,卻是不敢再放肆了。
“一號,退下!”
正在此時,葉元略微有點虛弱的聲音傳來,睜開雙眼,葉元眼中透着一股子強大卻又虛弱之極的彆扭感,方纔在精神的世界之中,體會了一下無敵狀態的靈魂大巫,現在卻忽然比打回原形,這種不是虛弱的虛弱感讓葉元很是難受。
看了一眼飄在半空中的老者,葉元的眼光掃過,老者的神魂便好似被雷霆擊中了一般,一個哆嗦便睜開了雙眼,老者眼中帶着一絲茫然,片刻之後,才恢復了一點身材,平淡之中充滿了一種俯視蒼生的傲然,忽然,看到葉元,身體不由的一個哆嗦,但是轉瞬之間便變成一種惱羞成怒之色。
“豎子,作死!”
老者的神魂凌空而立,手指剛指了葉元一下,其右臂便轟然炸開,嘴巴再次張開,腦袋便也在同時炸開。
一息之後,老者的神魂便重新凝聚,驚疑不定的看着葉元,卻是再也不敢說什麼不好的話,但是下一刻,神魂卻又再次炸開。
葉元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憐憫,道:“你可以在心中編排我,咒罵我,隨你心意喜歡就好,只是,以你這種還未到神魂不滅境界的神魂能承受幾次這種傷害?”
這時,老者的眼中才露出一絲恐懼,帶着一絲驚疑和恐懼,道:“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象?”
葉元實在忍不住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估計是被封印的時間長了,腦子不好使了,竟然以爲那是幻象?
搖了搖頭,葉元道:“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被封印了這麼長時間,還用了數千萬陰魂以九個藏陰納屍穴爲輔助施展封印,以我看,你這種級別,還不夠這種待遇吧。”
老者腳不沾地飄在半空,面色不是很好看,聞言脖子一梗,道:“老夫……”
後面的話未說出,便不由自主地道:“老夫乃大元鎮國公,姓長孫,名棟,字無忌。”說完這句話,老者便忍不住爆退幾步,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滿面驚恐的看着葉元。
葉元點了點頭,腦袋裡原本的記憶似乎在那裡看到過這個人名,這是前身的記憶,但是卻想不起來了,便再次問道:“你爲何被封印在這裡,誰把你封印在這裡,你生前修爲幾何?”
老者眼中帶着濃重的驚恐,但是嘴上卻根本不受他控制的說道:“生前至人境嬰裂期中期,修煉儒道《浩然法典》,修儒道口伐天下,精通儒門六藝之中的書。乃是被秦嬴親自出手封印在此,因爲我掌控了大元最大的秘密,大元寶庫所在,以及進入的方法,開啓的憑證,其內可能有秦嬴需要的東西,所以不曾滅殺我,只是將我靈肉分離,分別封印,更是屠我大元數千萬子民,以這些陰魂爲力將我封印,讓我日日夜夜受盡內心的折磨,至此已經有一千五百年時光了。”
葉元眉頭一皺,秦嬴,聽到這個名字葉元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道:“可是大秦開國皇帝?”
老者毫不猶豫地便道:“沒錯,便是滅我大元,締造秦朝的大屠夫,他的修爲在一千五百年前便已經遠超老夫,甚至是我朝任何一個人,現在,他的真實姓名已經掩去,任何人只要唸誦他的性命,就會被他感知到,老夫雖然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但是也依然不敢將其姓名念出。”
葉元心中發寒,自然明白一個人的名字從所有人的腦海中消失,成爲一個禁忌,到底是什麼樣一種境界,那是已經超脫出了凡人,開始觸摸道的存在。
“元朝寶庫在什麼地方,進入憑證你可有?”
“在內海天波海底!憑證老夫沒有,但是知道真正的憑證是什麼樣子的。”
說完,老者的眼神已經徹底的絕望了,呆呆的望着葉元,道:“你到底幹了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葉元雖然仰視長孫無忌,但卻是一種俯視的態度,道:“你已經成爲我的巫奴,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什麼修爲,但是從今以後,你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我的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