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襲白色法師袍走過來,在他眼中只看見了安娜,卻根本沒有去看另一個人究竟是誰。
在他的意識中,威爾斯早已死去,就算沒死,也不可能被救出來,又怎麼可能站在他的面前。
聽說只回來了2個人,他自動認爲活着回來的除了安娜就是李兵。對於李兵這個平民,他根本就不屑一顧。
此時,他正準備趁此機會踏李兵兩腳,轉過頭來時,卻發現面前的是威爾斯。
威爾斯笑呵呵地說:“見過沃爾公子,沒想到沃爾公子居然如此掛念我們兩兄妹,我在此多謝了。”
沃爾依然沒能從震驚中走出來,張着嘴,目瞪口呆地站着,如同一個癡呆的小丑。
威爾斯喊道:“沃爾公子?沃爾公子?……”他的聲音漸漸增大,一連喊了數聲,引得一衆門衛紛紛傾目,過路的行人也都停下來好奇地查看。
隨行出來的軍士眼見沃爾失態,連忙上去搖了他幾下,沃爾才反應了過來。
他看着威爾斯,喃喃地說:“哦,你回來了!”
威爾斯笑着說:“是啊,我回來了,聽說沃爾公子早就跟小妹說好了,只要看着我活蹦亂跳地站在你的面你,你就會送上一整套3階精良智力系魔法裝備給我當賀禮。我一聽說這消息,心想啊,這怎麼能讓沃爾把賀禮送到我那兒去呢,所以我就自己過來拿來了。你說,我這算不算活蹦亂跳的站在你面前了呢?要不我跳兩下給你看看?來,安娜,配合我一下,我們跳給沃爾少爺看看。”
說完,威爾斯就扶着安娜,跳起了探戈,舞姿優美,動作瀟灑。
不過,在這嚴肅的米勒家族大門前跳舞,卻顯得極不協調。
這可是米勒家族府院的大門,是神聖莊嚴的地方,絕對不是娛樂廣場,如今,他卻在這兒跳舞。
米勒家族的威嚴何在?米勒家族的面子又還存幾分?倘若讓族長知道這個跳舞的傢伙是他招來的,他又會挨一頓臭罵了。
沃爾氣得滿臉鐵青,可他偏偏不敢來硬的。
威爾斯身份特殊,沒有人會保護他,也沒有人會照顧他,甚至他隨便給哪隻野狗咬死都沒人在乎。
但是,卻誰都不希望他死在自己的手上。
沃爾可以隨意欺侮他,侮辱他,但在萊恩城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沃爾還真不敢直接抓了他,甚至殺了他。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沃爾的家族會被那人質問,並且必須在明面上交出兇手來償命。
如此一來,就算他能逃脫懲罰,保全性命,但家族榮譽也會大大受損,他再也別想爭奪族長之位。
威爾斯一邊跳一邊說:“沃爾公子,你看,我這算是活蹦亂跳嗎?要不我再給你來段恰恰舞,我的恰恰舞跳的很好的,來來來,安娜,咱們換換風格,恰恰舞的風格,恰恰恰……恰恰恰……恰恰恰……”
沃爾滿臉通紅,見路人紛紛看着幾人,笑意連連,指指點點,他連忙說:“算!算!算!別跳了,我立即讓人把裝備拿來,別跳了。”
他一邊讓人迅速去拿東西,一邊伸手攔住跳舞跳得正嗨的威爾斯。
威爾斯依然堅持着說:“沃爾公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恰恰舞跳得挺好的,我再給你跳一段兒,你放心,我的身體很好,我還能跳,再跳兩個小時都成。”
沃爾連聲陪同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跳得很好,我已經讓人去拿裝備了,馬上就給你送來,你稍等,馬上就給你送來。”
兩人又糾纏了一會兒,那隨行的軍士已經將裝備給送了過來,威爾斯把裝備交給安娜之後,又拉着沃爾說:
“沃爾公子,我感覺你還沒看清我活蹦亂跳的樣子,要不我再給你跳一下,萬一你一會兒覺得我的樣子不夠活呢,我覺得我還是多給你跳一會兒。”
沃爾連忙拉着威爾斯,連聲說:“夠活,夠活,不用跳了,真的不用跳了。”
威爾斯又說:“夠活了?沃爾公子,你覺得我真的夠活了嗎?你以家族榮譽發誓,覺得我真的夠活了。”
聽到發誓兩個字,沃爾終於明白,這個傢伙跟他一直在這兒胡攪蠻纏的,是怕贏了打賭,拿走東西后受到他報復。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沃爾只能將打落的牙齒吞回肚裡,當即發誓說:
“我沃爾以家族榮譽起誓,絕對願賭服輸,今後絕對不會因此記恨或報復任何人。”
威爾斯聽到他立誓後,不再胡攪蠻纏,笑着說:
“唉呀,沃爾公子,你看你發這誓,我還能不相信你沃爾的爲人嗎?連這樣的誓你都發了,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那就這樣吧,謝謝你送我裝備了。”
說完後,威爾斯便轉過身來,和安娜一起,牽着瘦馬慢慢遠去。
沃爾回過頭來,看着依然站在身邊的報信軍士,他的一股怒火再也無法壓抑,擡起手來就是兩耳光甩了過去,一邊打,一邊怒罵:
“你們都眼瞎啊!沒看見那個傻帽活着回來了嗎?爲什麼不看清楚,不報告清楚,還二公子,我讓你二,讓你二……”
安娜看着走在她前面的威爾斯,一路晃晃悠悠,還哼着小曲兒,她知道哥哥心情很好,自從離開家鄉以來,她從來沒有見他這麼高興過。
此時,她自己的心情也很好,或者說,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沃爾一直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來折磨她和哥哥,可她們只能忍氣吞聲,從來沒有任何辦法去報復他。
這一次,她贏了打賭,讓沃爾輸了一套價值過10萬金幣的裝備,更是讓哥抓住了機會,好好地氣了沃爾一番,總算撈回來點利息。
她沒忘記,是李兵幫她推高了賭資,是李兵幫她救回哥哥,同時贏了這場打賭。
也是李兵提供了機會,讓威爾斯能夠折辱沃爾一番。
如果沒有拿取打賭財物的藉口,威爾斯去無理取鬧,只會自取其辱。
但有了這個藉口就不同了,威爾斯的行爲就是採用非暴力手段,合理討要財物了。
絕對的正義,絕對的正大光明,讓沃爾無處講理不說,還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最後還被迫發誓,不會來報復。
想到這些,她對李兵的感激和愛慕又增幾分。
不久後,兩人便在皮甲店找到了李兵,威爾斯將拿到的全套裝備遞給李兵,李兵卻並沒有伸手接過來,一揮手,說:
“這套裝備你穿上吧,把之前在營地裡我給你的那件法袍和法杖給我就行了。”
威爾斯立即將裝備換了下來,遞給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