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凱爾琉斯這個體質異於常人,並且與大多數魔術師不同,平時非常注重身體鍛鍊的男人,他的胃口有些異於常人得大。神父吃掉了餐桌上的,以及之後由女僕們端上來的其他料理的大部分,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用一旁瑪琪遞來的餐巾擦了擦嘴,算是結束了他那看起來優雅,但是實際上進食量極其恐怖的進食。
正餐結束,女僕們井然有序地收拾掉了餐桌上的‘殘羹剩飯’,同時一一爲每個人奉上了餐後甜點,這是一種凱爾琉斯不太認識,至少藍星上是沒有的甜品。
凱爾琉斯隨意地嚐了一口,還算不錯,他吃了幾口,就放到了一邊。他注意到身邊瑪琪盯着這份甜點,看起來很想吃的樣子,於是就轉頭問道:“瑪琪,你想吃嗎?”
而緊盯着甜食,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上的瑪琪,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凱爾琉斯的話,只是本能般地點了點頭,雙眼放出攝人的光芒。
她剛做出迴應,突然反應過來,她剛纔的樣子有些失禮,連忙立刻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了。而這個動作卻讓一邊無意中看到這裡情況的麗絲·德比希,發出一聲“噗嗤”的輕笑。雖然她覺得這麼做可能有些失禮,因而及時地在笑出聲的同時掩住了小嘴,但是眼中的笑意依舊暴露了她就是笑聲主人的身份。
伴隨着這聲笑聲,凱爾琉斯隱約看到了一絲紅霞,在那一瞬間爬上了瑪琪那副一隻冰冷的臉龐,然後又迅速地消退了下去。
“好了,沒事的,一份甜點而已,我可不相信你做麗希雅貼身女僕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甜品。”凱爾琉斯有些好笑地看着神態窘迫的女僕,微笑着將甜品遞向了她。
“不可以的,主人用餐的時候,我作爲女僕怎麼可以做出和主人一同進餐這樣的無理舉動。”瑪琪有些急切地堅定說道,但是時不時瞟向凱爾琉斯手中甜品的視線,還是暴露出了她心中對於這份甜食的渴望。
“凱爾,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此時的戴芬妮已經消滅了手裡的甜品,插進了兩人的對話。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面前已經空了的甜品容器,笑着對凱爾琉斯解釋道:“這可是我從首都那裡帶來的甜品師傅做的,即使是在首都也是非常受歡迎的甜點,瑪琪沒有吃過也是很正常的。”
凱爾琉斯聞言看了看手中基本沒有動過多少的甜品,有些疑惑地說道:“有那麼好吃嗎?雖然我也吃了幾口,也就比平時的甜食稍微好吃一些罷了。”
凱爾琉斯的疑惑,卻換來了四名女性齊齊地白眼,戴芬妮笑着說道:“女人對於甜食的執着,可不是你們男人可以理解的。”
“確實,不過我也不想理解。”凱爾琉斯微微聳了聳肩,將手中的甜品容器交給了已經望眼欲穿的瑪琪:“好了,你要的話就給你了,你看大家都不在意,你也不要在有所顧忌了。”
瑪琪看了看戴芬妮微笑着的嫵媚臉龐,上面並沒有反對的信號,於是就慢慢地接過了凱爾琉斯遞來的甜品,微微躬身道謝道:“謝謝兩位大人的賞賜。”說完,並迫不及待地帶着甜點到一邊去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至於德比希家的兩個女人,瑪琪從始至終都沒有理會她們。畢竟是她小姐的‘敵人’嘛,瑪琪在這一點上向來都是很有底線的。
瑪琪離開之後,梅拉終於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她那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在伯爵家地位非常高的女僕,敵視着她和麗絲兩個人。
原因嘛,自從梅拉在戴芬妮那裡得知瑪琪的身份之後,她也大致猜得出來,無非就是對於自己主人潛在的情敵充滿警惕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看到瑪琪離開後,眼中依舊帶着一絲笑意的麗絲·德比希換了個話題,對凱爾琉斯詢問道:“神父大人,聽說您過幾天就要和麗希雅小姐舉辦婚禮了,您的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溫柔的語氣像是妻子對丈夫的對話,如果忽略凱爾琉斯的正牌未婚妻此時正在樓上的話。
隨着話音落下,一邊的梅拉也將思緒拉了回來,她也非常關心她這位神父請人的傷勢。
那天凱爾琉斯被庫洛爾刺傷的情形,還是有一些人看到的,之後的一段時間消息自然就通過這些人的嘴,擴散了開來,雖然戰鬥的具體情況都被要求封口,但是凱爾琉斯受傷顯然不在封口的範圍內。
這半年來的上層傳聞中,有很多都是猜測凱爾琉斯傷勢情況的留言。有聽上去靠譜的,也有一聽就不靠譜的,至於是真是假,除了凱爾琉斯自己,大約也沒有什麼人知道了。
“謝謝你的關心,能被你這樣的美麗小姐記掛在心,我受再重的傷也是無憾了。”凱爾琉斯聞言,立刻說道。
恭維的讚美聲讓麗絲滿臉通紅,低聲地說道:“神父大人謬讚了。”
梅拉一看小姑子那副滿臉神魂不在的狀態,就知道接下來的話她也不會有心思再問了,於是決定自己來問:“神父大人不要再逗她了,您還沒有說你的傷勢現在如何了呢?”
凱爾琉斯聞言笑了笑,沒有再戲弄害羞着將頭埋在胸前的麗絲,轉頭對梅拉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啦,雖然傷口看起來很嚇人,但其實並沒有怎麼傷到關鍵的內臟和大血管,只是斷了幾根肋骨,半年過去了,早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凱爾琉斯微笑着吐出這半真半假的謊言。
凱爾琉斯其實是裝的,畢竟以他吸血鬼的體質,這樣的沒有傷害到關鍵位置的傷勢實在算不上什麼,他幾乎是在與庫洛爾戰鬥結束之後,就立刻痊癒了。
那個時候,凱爾琉斯覺得敵暗我明,所以決定掩飾自己沒有受傷的事實,藉此麻痹敵人,在他看來應該是很有效的策略。而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幾乎所有人都被他的受傷假象所矇蔽,畢竟沒有人會想到這位神父是位高階位的吸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