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昨夜墨家子的身邊只可能有一女子,怎麼會出現十幾個女子同時承認,還顯然在她們其中,只有一個是真的,甚至連一個也沒有。
“墨家子還真是豔福不淺!”衆人的不得不感嘆墨家子豔福,竟然惹來這麼多的女子癡纏。
“不是說,墨家子贈送那女子的定情信物,乃是第一款足金的黃金縷麼?這還不好判斷。”孫舉人皺眉道。
青衣小廝搖頭說道:“足金首飾雖然純度極高,但是和普通的黃金首飾,從外表看幾乎並無絲毫差別,極難辨別。”
孫舉人不解道:“難道金玉樓沒有自己的獨家標誌麼?”
青衣小廝搖搖頭說道:“怎麼沒會沒有,黃金縷乃是極爲常見的首飾,長安城的大戶人家的女子幾乎都有,就連金玉樓自己就不知道賣出去了多少,如果真的有女子拿出原來在金玉樓購買的黃金縷,恐怕根本沒有辦法識別。”
衆人頓時一陣默然,這個時代的防僞方法極其有限,要是如此的話,恐怕還真的沒有辦法去分辨出來。
孫舉人突然輕笑出聲道:“我們在這裡瞎操什麼心,真正煩心的恐怕是墨家子吧!”
衆人頓時一陣鬨笑。
“那你說,墨家子會怎麼做呢?”孫舉人的同伴哈哈一笑道,
他們原以爲上元之夜的八卦就已經很精彩了,沒有想到後續更加的刺激。
“這有何難?只要是墨家子出面一見,直接否認不就行了。”一個酒客不解道。
“這恐怕正是這些女子的目的。”孫舉人嘆息道。
衆人頓時不解。
“如果墨家子出面全部否認保護意中人,定然會有女子堅持說自己就是那個女子,控訴墨家子始亂終棄,破壞墨家子的名聲,如果墨家子道出自己的意中人,那定然讓一小女子承受全城非議,非男人所爲也。”
щшш .тт kan .¢ Ο 孫舉人分析完成之後,頓時所有人不禁一陣沉默,唐朝雖然開放,但是男女之防還是存在的,在男人看來這是一段風流佳話,但是對於女子來說,定然會承受不少的非議。
換位思考,如果他們站在墨家子的立場,恐怕將會是進退兩難。
一時之間,墨府外衆女爭夫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頓時引起了全城熱議。
墨府之中。
李義目瞪口呆的看着門口停放着十幾輛馬車,他剛纔還在埋怨少爺不說出來對方的名字,現在竟然一下子冒出來十幾個來。
很顯然,這裡面大多數都是假的,但是苦惱的是他們根本無法反駁她們呀!。
“這怎麼辦?”李義手中無措道。
“還請墨家子出面一下,是與不是,見一下不就知道了麼?”人羣中,一個閒漢起鬨道。
“對呀,也好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
“難道墨家子想要始亂終棄。”
……………………
人羣中,衆說紛紜,不少人紛紛起鬨道。
墨府衆人臉色凝重,這個事情若是處理不好,墨府定然聲譽掃地。
在墨府外,看熱鬧的人羣中,韋思安坐在馬車上聽到人羣中的起鬨聲,不由的得意至極。
“墨家子,這一次看你還怎麼躲過去這一關。”韋思安一臉陰險道,當他傳播墨家子龍陽之好之時,沒有想到竟然被其一首詞化解。
一計不成,他又心生二計,不甘心的他又想出了這麼一個陰毒的招數。
“可是少爺,如果墨家子真的出面去見她們呢,那不是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麼?”韋思安身旁,昨夜傳播謠言的下人說道。
“出面?”韋思安冷笑道,“你以爲,這些女子怕墨家子出面麼?她們不知道自己是假的麼?也許她們所求的正是想要見墨家子一面而已。”
墨家子名滿長安城,就像是後世的明星一般,多少人想要見一面而不得,如果能夠藉此機會能夠見墨家子一面,恐怕正中她們的心懷,這也是韋思安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聚集這麼多女子的原因。
“而且就算今天墨家子出面,那明天不用本少爺找人,定然會有數倍於今天之人出現在墨府。”不得不說,韋思安的確是有些鬼才,竟然掌握了後世追星的心理。
“少爺英明!”韋家下人一臉佩服道。
而此刻,墨府門前的喧譁聲原來越大,局面眼看就要失控了。韋思安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吱呀一聲,墨府大門重重的打開。只見一個錦衣少年越衆而出,走出墨府,衆人不由的爲之一靜,不由自主的看向這個少年。
“少爺!”
李義頓時擔憂的看着墨頓,擋在墨頓的面前。
韋思安頓時興奮的臉色潮紅,只要是墨家子出面,那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墨頓搖搖頭,堅定的踏出一步,頓時馬車上一雙雙明眸看來,好奇的打量着墨頓。
“多謝,諸位的厚愛,墨某受之有愧。”墨頓躬身朝着一衆馬車躬身道,他當然知道長樂公主不可能在馬車之上,但是在這樣世俗的眼光下,不論這些女子什麼原因,能夠出現主動出現,就已經冒着莫大的勇氣,最難消受美人恩呀!
馬車上,衆女不由一陣感動,她們此舉可謂是讓墨頓置於尷尬之地,然而墨頓並沒有怪於她們。
“墨侯莫怪,是我等唐突了。”距離墨頓最近的一輛馬車傳來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單聽聲音,就能想象出來馬車上定然是一位國色天香之女子。
“還請墨侯上前一見,若是墨侯見過妾身,認爲妾身並非昨日之人,妾身立即掉頭就走,絕不糾纏。”悅耳的聲音迫切道。
墨頓搖了搖頭,說道:“相見就不必了,諸位還是請回吧!”
一旦相見,哪怕是墨頓否認,對這些女子的名聲也會有損,這些女子只是一時衝動,墨頓自然要考慮周全。
車上女子不解道:“墨侯就不怕我等就是昨夜之人,就此錯過。”
墨頓嘆息道:“爾等所用的憑證就是手中的黃金縷,不過在下單憑爾等的手中的黃金縷,也能分辨出爾等不是昨日之人。”
衆人不由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墨頓,就連金玉樓的最厲害的工匠也難以分辨這些黃金縷的真僞,墨家子竟然能夠分辨出來?
墨頓上前一步,朗聲道:““在極西之國,堪比墨聖的阿基米德也曾經遇到過和今天一樣的難題。”
“阿基米德?”衆人心中疑惑一會,人羣中這纔想起此人乃是墨家子在西域大會之上,提出了域外墨家大賢。
“相傳,極西之國的國王讓工匠替他做了一頂純金的王冠,但是在做好後,國王疑心工匠做的金冠並非全金,但這頂金冠確與當初交給金匠的純金一樣重。工匠到底有沒有私吞黃金呢?”墨頓高聲道。
衆人心中一愣,不由自助的看向馬車前懸掛的黃金縷,這些黃金縷和第一款足金黃金縷一樣,都是同等重量,同樣款式,難以分辨,這不和當時的情景極爲相似。
“國王既想檢驗真假,又不能破壞王冠,這個問題不僅難倒了國王,也使諸大臣們面面相覷。經一大臣建議,國王請來阿基米德檢驗。最初,阿基米德也是冥思苦想而卻無計可施。”
衆人也不由的皺眉苦思,不由紛紛搖頭嘆氣,就像是今天一樣,他們明明知道這些黃金縷最多一個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但是他們卻根本無法分辨出來哪一個是假的。
“那這個域外墨家是如何做的。”人羣中,有人高聲問道。
衆人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猜測,既然這個墨家子能夠講述這件事情,那定然是有了解決的方法,定然能夠破開今日的局。
墨頓聞言,頓時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人羣中的韋思安頓時心中一沉,大呼不妙。
果然只聽墨頓高聲道:“有一天,阿基米德在家洗澡,當他坐進水盆的時候,看到了水往外溢,這才恍然大悟,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墨頓講述的娓娓動聽,緊扣心絃,衆人不禁側耳傾聽。
“他來到皇宮之中,將他把王冠和同等重量的純金放在盛滿水的兩個盆裡,比較兩盆溢出來的水,發現放王冠的盆裡溢出來的水比另一盆多。這就說明王冠的體積比相同重量的純金的體積大,所以證明了王冠裡摻進了其他金屬。”墨頓解開謎底道。
衆人頓時一片恍然。
墨頓昂然道:“金子乃是當世最重的金屬,同等重量下,體積最小,相同的是,黃金縷也一樣,昨夜的黃金縷乃是當世第一款足金黃金縷,同等質量下,體積最小,其他的黃金縷這並非足金,體積要大於足量的黃金,只要用此方法測試,自然一次見分曉。”
韋思安雙眼欲裂,他怎麼也想不到墨家子竟然如此詭異,在這種絕無可能的情況下,還能翻盤。
“墨家子不愧是墨家子。”衆人紛紛感嘆道,只要是墨家子在,定然能無所不能,屢創奇蹟。
“諸位請吧!墨府已經吩咐過金玉樓,一一爲爾等測試,若有損壞,墨府造價賠償。”福伯嘆息一聲道。
然而一個個馬車絲毫未動,馬車中不時傳來抽泣之聲,她們雖然是被鼓動而來,但是最重要的情繫墨家子身上,甚至所求也不過是爲了見墨家子一面而已,然而這個願望也破滅了。
“墨侯難道真的如此狠心麼?就連見我們一面也不肯?”距離墨頓最近的馬車上,悅耳的聲音,抽泣道。
墨頓心中一顫,隨即堅定搖搖頭,聲音無奈道:“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