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大哥!”
“藍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見此情形,當即人羣之中一陣騷動,引得周圍灰白色霧氣一陣翻滾不定,立時便有幾人站了出來,並有人當場出言問了起來。
柳鳴心中也是吃驚萬分,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目光從幾人身上一掃而過,立時認出這幾人是其之前在鐵盟駐地見過的顏囉的心腹,而先前帶其到此處的那名皮袍中年人也赫然在列。
站在其身旁的辛元,在看清藍璽手中所提之人的面貌後,;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顯然對這突如其來一幕也是同樣沒有絲毫準備。
“什麼意思?嘿嘿,要不是老夫發現的早,恐怕你等被人賣了還不自知的。否則,老夫又爲何冒風險的突然將計劃提前了。至於具體情形,你們自可以問問顏囉道友了。”藍璽冷哼了一聲後,手腕一抖,就將手中所提之人,直接往地上一拋。
“砰”的一聲傳來。
顏囉便臉朝下,身體便如同一灘軟泥般的墜到了地上,趴着一動不動起來,並且僅幾個呼吸的工夫,其身上古銅色肌膚之上便憑空涌出了一道道鎖鏈般的翠綠色靈紋,並閃動着淡淡靈光,瞬間便遍佈了全身各處,並且活物般遊走不定,端是詭異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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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着靈紋的閃爍不定,其連氣息都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顯然這時的顏囉,已經被藍璽種下了禁制。
一時間場上雅雀無聲,人人臉上均都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先前那些一副義憤填膺模樣的顏囉心腹。此刻也不禁有些驚疑不定,一咯咯將嘴巴緊閉。不敢再發出一個字來。
“顏兄,藍前輩所說。都是真的嗎?”辛元臉色變了幾變後,終於上前兩步,衝地上的顏囉問道,但話語不禁有些顫抖了。
似乎是聽到辛元所問之話,原本趴伏在地上的顏囉一根手指動了一下後,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一點點的站起了身子。
看到原本以肉身強大而聞名的顏囉,此刻竟然連站立都有些困難的樣子,不少人臉色又微微一變起來。望向藍璽的目光中都帶有深深的懼意了。
而顏囉此刻披頭散髮、臉色有些灰白,勉強站穩了身形,用一雙毫無生氣的雙目,木然的從眼前的衆人身上緩緩掃過,最終視線落在了辛元身上,才淡淡的說道:
“藍璽說的沒錯,是我和礦洞守衛聯繫上了,將你們一舉一動都上報了,並且早在數年前就如此了。”
此話一出。衆人頓時一片譁然。
辛元面孔更是一下蒼白無血。
如今在場之人,自然都對逃脫計劃寄予厚望之極,否則也不會加入此計劃之中的,甚至相當一部分鐵盟心腹。更是顏囉直接推拉攏推薦的。
如今其卻主動向礦洞守衛泄露計劃,怎能不讓他們異常憤怒。
“顏囉,你將我們招來此處。又去串通守衛,究竟意欲何爲?”
“枉我們那麼信任你。那般爲你賣命,而你卻勾結守衛!”
……
一時間。人羣中質疑聲,怒罵聲,不絕於耳。
其他人望着顏囉的眼神,更是大都瞬間兇惡起來。
對於衆人的表現,藍璽早已有所預料般,卻只是雙手倒背的冷眼旁觀。
就在這時,顏囉忽然咧開大嘴,仰首狂笑起來,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衆人一驚之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等笑聲止住後,顏囉突然將身形一挺,神情倨傲的朗聲說道:
“你們這些人,還當真以爲存在什麼逃脫之路不成?真是可笑之極!”
衆人聽了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顏囉是何用意。
而一名海族人,卻往前一步,冷笑一聲的說道:
“你此刻早已衆叛親離,人心盡失,海敢信口雌黃,莫非以爲還有人會信你嗎?”
“哼,事已至此,我也無須隱瞞什麼了。藍璽所說的逃脫路線,完全是不可能通過的。此計劃一開始就是藍璽在欺騙你們。雖然不知道他真實目的是什麼,但既然其欺騙我在先,我設法自找生路又有何錯的!只是我沒有料到,其真正實力竟真在我之上。現在既然技不如人,我也無話可說的。不過不久後,你們就會一同下來陪我,在黃泉路上倒不會太過孤單的。”顏囉越說越激動,聲音中充滿了說不盡的瘋狂之意。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吵嚷的人羣,頓時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落在了站在顏囉身後的藍髮老者身上,充滿了驚疑忌憚等各種各樣的神色。
藍璽見此情形,嘴角輕輕一撇,單手一擡,猛然一掌向前虛空拍去。
“砰”的一聲!
顏囉頭顱便被硬生生的一擊而碎,紅白之物飛濺一地。
下一刻,但見顏囉無頭屍體肌膚上的翠綠色靈紋突然瘋狂閃動起來,一陣漲縮之下,其原本青銅色皮膚開始黯淡起來,血肉也以肉眼可見的迅速乾癟下去。
頃刻間,一具無頭乾屍輕飄飄的栽倒地上。
藍璽掃了在場衆人一眼,面上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偏偏目光冷冽無比,並緩緩的開口道:
“其實老夫早在開始籌劃本計劃之時,便已發現了顏囉心術不正,暗中勾結礦洞守衛了,不過看在他身爲一大勢力之主,尚有些利用價值的份上,才讓其多活一段時日。期間,我也給過其給了不少機會,可惜他依舊冥頑不靈。故而老夫才一直未將真逃脫之法告知於他,以至於其才誤以爲此計劃根本不可能實現。至於真正的逃生之路麼……”
洞窟中衆人聽到此處,都不由睜大眼珠起來。
但藍璽聲音一頓後,口氣卻驀然一冷下來:
“爾等便在此再靜等數日,便可見知分曉了。至於不願意等待者,儘可自便。”
隨後這位化晶強者,在原地盤膝坐下,自顧自的打坐吐納起來。
在場衆人見此情形,不禁面面相覷起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藍璽和顏囉二人,到底是誰先欺騙的誰,也不知那藍璽所說的逃生之路是否真的存在,但事已至此,自然也不會去加以深究的。
至於藍璽最後口中的自便之說,多半也只是說說而已,如果誰要真的想要就此離去,以其心狠手辣的性格和顏囉的前車之鑑,下場可想而知了。
不一會兒,原本聚在一塊兒的衆人,便三五成羣同樣的盤坐地上,或竊竊私語,或自顧自的調息起來。
辛元卻在嘆了一口氣後,袖子一抖,當即一團火球飛射而出,“轟”的一聲,擊在了顏囉無頭乾屍上,將其化爲了灰燼。
接着,他才神色陰沉的找另一個角落處,誰也不加理會的閉目養神起來。
柳鳴一直看着發生的一切,面上雖然神色未變,但此刻望了望不遠處胸有成竹模樣的藍璽一眼後,眉梢一挑後,當即慢悠悠的也朝一個人少之處走了過去。
兩天後,位於海底宮殿地下的某密室外。
一名身穿紅袍,皮膚深藍的醜陋婦人,帶着數名手捧大紅衣衫的妖族侍女出現在了通往密室的通道口處。
在距離密室大門尚有一小段距離之時,幾名侍女在醜婦的手勢一擺之下,突然停住了腳步。
“葉仙子,海皇大人召見,請快些換上老奴給你帶來的衣衫,速速隨我前去覲見。”醜婦扯着嗓子,朝廂房之中傳音而去。
半晌後,廂房之中才傳出了葉天眉清冷的聲音:
“海妖皇突然召見,究竟所謂何事?”
“這個老奴不知,請仙子快些開門更換衣衫,海皇大人已久候多時了。”醜婦頗爲不耐煩地直接加以催促道。
“看來,這位妖皇大人根本沒打算給我太久時間。不過好在兩天前,我終於將劍陣堪堪祭煉完成了,如今倒也沒有去見他的必要了。”半晌之後,密室中中再次傳出了葉天眉清冷的聲音。
“大膽,你說什麼!”醜陋婦人聽到此言,立刻意識到不妙,面色大變的一聲訓斥後,當即單手一個翻轉,手心中驀然多出一枚青色符籙,就要將其一捏而碎。
但就在這時,看似厚實並閃動淡淡白光的石門,時突然爆裂而開。
在碎石飛濺之中,一道銀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卷而出,再一個模糊後,附近虛空之中便另八口銀色長劍浮現而出,下並化爲無數銀絲的將醜婦及其身後妖族侍女全部捲入其中。
一陣驚叫後,醜陋婦人和這些妖族侍女,便被直接切成了無數碎肉。
整條通道瞬間被一團團血霧籠罩住了,同時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而密密麻麻的銀絲一凝之下,便再度化爲八口銀色長劍懸於半空之中,併發出一陣陣嗡鳴之聲。
接着廂房之中又一道銀光飛出,竟帶着其他八口飛劍一同化爲一團銀光的沖天而起,瞬間便洞穿了一層層青石樓板和籠罩整座宮殿的層層禁制,直奔上方淡藍色光幕一衝而去。
就在這時,海底宮殿的某處地方,突然傳出了海妖皇陰森的聲音:
“御劍飛行!葉仙子,你想如此簡單的跑出本座手心,未免有些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