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傭兵的話並未讓林語嫣立刻相信,她眸色清冷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老闆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這是他親手寫給你的紙條,你可以自己看看!”
說完他便低頭將自己外套的一角處給狠狠撕開,他從裡面摳出一卷小紙條。
“藏的夠隱蔽的……”林語嫣面色逐漸凝重起來。
當眼前受傷的僱傭兵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花海彬曾經仔細搜過他的身,可什麼也沒有發現,除了他身上的槍和一些子彈。
僱傭兵拿着紙條遞給了林語嫣,他認真道:“林小姐,我跟隨老闆已經五年了!他是我父母的救命恩人,我還從未見過老闆對哪個女人這麼特殊……還望你能夠給我老闆一次機會!”
她手裡拿着小卷紙還未打開,眼神嘲諷道:“你倒是很忠心!但你爲一個傷害我和我朋友的變態說情,你以爲我會感動嗎?”
“林小姐,請你不要說老闆是變態!他只是有些心理障礙……我知道在你們眼中,老闆玩死亡遊戲很沒有人性,他還屢次想抓你要你的血,可最終不是沒有這樣做嗎?”
“如果老闆真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他就會你的孩子下手了!可老闆沒有這麼做,在他的心裡,因爲他對你始終有期待……”
林語嫣表情冷酷道:“期待什麼?期待我愛上他?”
她其實不過就是隨便那麼一諷刺,沒想到,僱傭兵卻沉默了。
而且還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荒謬!!”林語嫣寒着眼將紙條打開了。
紙條上的字體確實是柳中庭的字跡,林語嫣還被囚禁時見過他寫的詩,當時就掛在房間裡的牆壁上。
上面寫着:林語嫣,我知道你不信我的話,但這次是真的,我絕對沒有騙你。爲了表示誠意,我會將馬雅放了。但只能是你一個人來帶她走,如果你敢來,我就真的放了她。如果讓我發現你還帶了別的人,別怪我冷血,我會殺了她。
看完後,她將紙條瞬間揉碎在掌心。
僱傭兵說道:“林小姐,只要你肯回去,我會帶你走捷徑回去,那條路可以避開野狼的攻擊!”
林語嫣瞬間看向他,恍然大悟道:“難怪你除了身上的槍殺,沒有任何野狼傷你的痕跡!”
“我還要留着命來傳達老闆交代的話。”他解釋道。
她不再說話,耳朵裡不斷到遠處傳來的槍聲。
每打一槍都讓林語嫣多了一份焦慮和擔心。
她知道他們的子彈快用完了。
“除了那些故意被你們引來的狼羣,這島上究竟還有多少狼?”她沉聲問道。
僱傭兵說的坦白:“他們就算殺光狼羣也無濟於事,你們所有人不可能都通過鐵索橋……因爲上面早已經佈下機關,不管通過鐵索橋的第三個人是誰,索橋都會在那時候自行斷裂,而索橋下面是萬丈深淵,是這座島上唯一險惡的地理位置。”
“原來柳中庭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他不過就是想一個個的玩死我們……”
面對林語嫣一臉的凝重和憤恨,僱傭兵神情複雜的說了句:“林小姐,雖然我也猜不透老闆的真正用意,但我肯定一點,他這次的目標真的只是你,抓你的朋友也只是爲了讓你屈從。”
此刻的林語嫣出奇的冷靜,她的腦中已經聯想到他們過索橋時會發生的意外,再慢慢低頭望着自己的腳傷。
但她的臉上一直冒着冰冷的虛汗,不過就是強撐着僅剩的理智和體力,腦瓜子其實早已經疼的讓她想大喊大叫減輕痛楚。
可在這個僱傭兵面前,她就算是大腦疼的像是被電鑽在打洞,始終不願意展現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林語嫣心裡明白,她頂多還能撐半小時。
她不知道她一旦真的暈過去後,還有沒有機會醒過來。
想到這些種種的可能性,她認命的問道:“我要是跟你離開,你能想辦法避開他們的視線嗎?”
僱傭兵一聽她像是答應了,馬上說道:“能!”
她眸色嚴峻:“怎麼避開?”
這處高地唯一的那條野路是通往冷爵梟他們目前所在的空地。
其他方向已經沒路了,四周全是陡峭的石壁,根本爬不下去。
“林小姐,野狼能夠將你們逼到這個絕境並非偶然!老闆早已經設置好了這些……”
他的話並沒有讓林語嫣立刻明白,僱傭兵忽然走向一處峭立的大石塊。
大石塊的四周長着一些野草,還堆砌着一些大小不一的小石塊。
僱傭兵將那些小石塊全部拿開後,林語嫣很快看到了泥土裡埋着的隱蔽手閘。
在她驚異的眼神下,僱傭兵直接徒手刨開泥土,那隱蔽的手閘露出更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