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待東方翼趕回城中,除了遍地的屍骸,敵軍已經再無一人。
“到底怎麼回事?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一把揪過侍衛首領,東方翼發瘋般的怒吼着。
“王上,這,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街上暴民突然發生暴亂,毫無徵兆之下,將士們根本沒有防備啊。”
“廢物...”一劍砍下侍衛頭顱,鮮血飛濺,東方翼已經一臉猙獰。
簡單的檢查了四周,夜魅一臉的嚴肅。“敵軍已經退走了,看得出來,敵人只不過是想要趁機制造混亂罷了,並無打算想要趁機攻佔帝宮。”
“東方諾,一定是他,只要他纔會想出這樣的辦法。找,全部給我出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那個賤種找回來。找不會來,你們以死領罪。”
“是...”
公主被劫,帝宮大亂,一夜之間,浩然國瞬間成爲笑柄。發生此亂,東方翼身爲國君自是責無旁貸,東城之內,百姓怨聲載道,上萬文人義士聯保上書請求民願。
城主別院,肖雄、瞿溪笑着幹盡杯中之酒。
“看來事情發展遠遠出乎我們的預料啊,萬萬沒有想到東方諾還有此種手段,這樣一來即使我們不再出面,東方翼照樣無法繼續穩坐帝位了,真是天助大人成就大業啊。”笑着將杯中斟滿美酒,瞿溪豪氣萬丈。半月之前,南隅還因浩然出兵而危及匆匆,可是轉眼之間,南隅危急自解,浩然國反倒內亂不止,民亂不斷。
“不錯,此事達到此景卻是天意,是天意助我凌軍成就大業。現在天時地利已達,也是時候人和了。”
“你的意思是?”停下放在嘴邊的酒杯,瞿溪期待的看着肖雄。
點了點頭,沾着水酒肖雄在桌面之上大大的寫下翻天二字...
浩然國帝宮之中,東方翼一臉陰沉。地上滿是花瓶碎屑,紙張奏摺,四周桌椅更是桌翻椅散,一片狼藉。
“廢物,一羣廢物,這麼多人找一個人都找不到,我養他們這麼多年有什麼用,廢物,都是廢物...”不斷的怒吼着,東方翼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記得不斷的發泄着自己的怒火。
“東城偌大,一時之間想要找尋到東方諾何嘗容易。你與其擔心東方諾的下落,還不如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現在的事情。”倚立牆角,也沒一臉的冷漠,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在述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夜魅的話如同一盆涼水,狠狠的將東方翼的滿腔怒火澆熄。東方翼不是傻子,相反,能夠沉靜多年等待時機,東方翼有着足夠的心機和智慧。想明白了所以然,東方翼自然不會再擅動怒火,“夜魅,現在城中情況如何,戰亂是否已經安定下來。”
“原來你還懂得關注這些啊,我還以爲身居王位、權掌天下的人會會對這些不屑一顧呢。”譏笑一聲,夜魅轉身朝着殿外走去。“雖然對你剛纔的表現太過失望,但我還是友情的提醒一句。你的四十萬大軍已經暴露,最直接的後果便是城主百姓怨聲載道。所有文人義士義憤填膺,看來你這個王座一樣坐不安穩啊。
“原來如此啊,東方諾,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想借用百姓之力將我趕下麼,那你也太小看我東方翼了,忍氣吞聲這麼多年,我東方翼又豈會繼續這麼忍氣吞聲任人擺佈。”緊握雙拳,東方翼一臉的陰森之態。“來人,宣內閣大臣...”
“是,王上。”
未過片刻,衆位內閣大臣已經急急趕來。“臣等拜見王上...”
“諸位愛卿,宮中災難想必你們已經知情,現在情況緊急,有勞各位愛卿忙碌了。現在即可命人調查災民情況,大開國庫,對城中災民進行補償。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天亮之前,城中百姓必須安撫。對於宮中死難將士,一律補貼,補貼金銀髮放死者家中,以示安撫。至於那些文人義士,能安撫則進行安撫,如果這些文人義士自恃情操,那就直接壓入大牢吧...”
“是,臣等這就去辦。”
雞鳴三聲,忙碌徹夜,城中混亂終於暫時得以休停。看着大臣上報奏摺,東方翼終於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東方翼很清楚,雖然現在身居帝位,可是宮中勢力混亂,東方孤城舊部更是虎視眈眈,平時看似平淡,一旦犯下大錯,宮中東方孤城舊部定會不顧一切將自己趕下帝位。屆時東方諾重歸帝宮,爲報父仇,死亡的一定會是自己。爲了自己,爲了王位,東方翼都絕對不允許自己犯下一絲一毫錯誤。
“王上,各位大臣都已忙碌一頁,內閣大臣們想要詢問,看看是不是今日早朝暫免呢。何況王上你也一夜沒有休息,還是休息一會兒,龍體要緊啊。”
看了一眼身後的宦官,沒想到此時此刻竟然只有一人還在擔心着自己的身體,多少不免有些悲哀啊。苦澀一笑,東方翼搖了搖頭。“不用了,災難初定,朕怎麼能夠睡得安心,趕快吩咐侍女,朕要更衣上朝。”
“王上,這...”躬身身側,宦官爲難的看着東方翼,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哀嘆一聲,離開了大殿。
忠仁殿中,以內閣大臣爲首,等候上朝的官員懶散的坐着休息。徹夜未眠,即使鐵人也不免有些疲倦,更何況是他們這些過慣錦衣玉食的高官們。所有人,摒神凝氣,無人言語,暗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御侍府,一個身着一品官服之人一臉嚴肅的看着對面一人。“閣下便是瞿溪瞿將軍?”
“不錯,我便是瞿溪。”冷目相對,瞿溪沒有絲毫因爲身處敵國而產生畏懼。
點了點頭,官員露出一絲笑容。“你很不錯,怪不得能夠成爲你家大人的左膀右臂。”笑着拍了拍瞿溪的臂膀,官員坐回了正位。“瞿將軍放心,宮中所有侍衛我已盡數更換,只剩朝陽殿中暫時還留有原有侍衛。朝陽殿是上朝之處,殿中守衛都是由王上欽點的,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夠隨意更換王上的親衛。”
“無妨,宮中勢力我們已經佔據大數,剩餘一星半點即使留下也無大害,其餘之事還望有勞了,瞿溪並非浩然中人,由我出面並不合適。”拱了拱手,瞿溪轉身告辭。
帝宮之中,風嘯雲停,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帝宮門外,瞿溪剛一走出城門,一輛馬車便已隨即趕來。
“怎樣,宮中是否已經安排妥當?”馬車之上,肖雄露出頭顱,焦急的詢問着瞿溪,事情已經接近尾聲,是成是敗,在此一舉,即使肖雄再有把握,一時之間也難免會有些急躁。
微微一笑,瞿溪點了點頭。“天時地利,只差人和,我們就等着回去看好戲吧...”朗笑三聲,馬車掉頭駛向城南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