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三更,戰山之上城門悄然而開。伴着朦朧夜色,一行三人快騎而去,塵絕千里。
天色泛白,三騎快馬才漸漸放緩腳步,停閒片刻。
“王上,屬下有一疑問不知當問不當問?”拴好了馬匹,胡秀疑惑的看向凌風。“王上,我們爲何要悄然行軍,三軍之中更是未帶一人,要知道單憑我們三人之力,即使真正找尋到了凌主幾人也毫無作用啊,浩渺樓勢力遍佈天下,我們幾人是否能夠進入中州尚淺不知,即使真正進入中州,難道王上真的就認爲憑我們一己之力便可以救回凌主多人麼?”
“你害怕了?”擡頭看了一眼胡秀,凌風嘴角浮現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臣下不敢,爲了王上,臣下縱使萬死也絕不推遲。”跪倒在地,胡秀惶恐的叩着頭。“王上,胡秀不怕死,可是王上,這中州之地不比南隅,在中州我們如同盲人過河,無一兵一卒。臣下...臣下擔心若是王上稍於不慎,臣下無法對凌國的將士交代啊。”
“胡將軍...”一手扶起胡秀,黃天滿臉的苦笑之色。“胡將軍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王上若是責怪你貪生怕死,此次中州之行王上就不會選擇你我二人伴隨而行了。況且中州危險誰都知道,胡將軍能夠不顧生死難道胡將軍的赤膽忠心王上還會不瞭解不成?”
“真的?”看着黃天,胡秀滿臉詫異之色。凌風竟會開出如此玩笑,還是在如此情景,呆滯的胡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了,趕快休息吧。現在因爲我們身處南隅,所以才能繼續玩笑嬉戲。一旦出了南隅勢力,我們每走一步便會遇到更多的危險,接下來的生活,我們可能真的就要逃命之中度過了。不過你們也無需擔心,行動雖然危險,但我們也並非十死無生。對於此次行動,我們能夠做到的只有盡人事知天命...”
南隅距中州不過萬里之遙,可就這萬里之距卻是橫跨雙洲七城。除卻羣海,其他六城雖爲散亂之地但卻一直控制於浩渺樓的手中。浩渺樓雖然沒有正式聲明,但這等事情又豈能瞞過各大帝國的衆多耳目。衆人雖然沒有言明,卻早已經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羣海東南七百里,山川林立,樹木蔥鬱。穿過密林便是距離羣海最近城鎮雄鷹城。在雄鷹城中,沒有任何帝國的勢力進入其中,不是不願,而是不能。西洲天擎國曾經派遣重兵想要佔領,卻在一夜之間軍中統領盡數離奇慘死。沒有人知道原因,只是城樓之上懸掛着顆顆的人頭述說着累累的血淚。失去了統領的天擎大軍就如同一個個無頭的蒼蠅,節節敗退。付出了半數生命的代價,天擎大軍終於還是不堪重負,撤離了這片離奇之地,至此之後,雄鷹之地,再無一人敢去。
雖然雄鷹城的傳說一直都屬秘辛,但凌風卻曾在與青蓮話談之時瞭解過隻言片語。天擎大敗,敗給的根本不是什麼鬼神之說,而是浩渺樓十大家族之一,刑家。作爲雄鷹城最大的勢力,刑家自創立以來便一直以門派的方式存在着,邢道門,便是刑家家族幫派的存在,浩渺樓在雄鷹城的代言人。
望着前方鬱鬱蔥蔥的密林,凌風淡然一笑,嘴角咧起一絲弧度。在這個地方,凌風曾經無數次夢想過兵臨城下,直指中州。卻不曾想到現在自己已經站上了這片土地,差的只是萬馬齊喑,揮斥方遒。
“王上,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見凌風放緩了速度,黃天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搖了搖頭,凌風收回了心神。“記住,此行我們找到我父之前,我們行動一切從簡。還有以後你們喚我路陽即可,在外不要再叫我王上,雄鷹城中,我們不要惹事。”
“是,”對視一眼,二人齊齊躬了躬身。
穿過密林,三人終於窺視了雄鷹城的全貌,除卻黃天,其餘二人都是第一次來到此城。城中紛亂,到處皆是喊殺之聲,城門之處更是屍橫累累,遍地血腥。還未走到近前,血腥之外已經撲面而來,令人作嘔。屍體已經不知道在此處擺放了多久,身體已經化作腐屍,盡數腐爛。混合着血腥之味,即使一向對於血腥司空見慣的胡秀都不禁臉色大變。
“王上...不,路陽,我想說我們是不是找錯了地方?”強忍着內心的作嘔之感,胡秀疑惑的問道。
“應該不是,”難堪的搖了搖頭,黃天指了指城樓之上的掛牌,“雖然不知此處爲何會變成如此,但若沒有看錯,此處應該便是傳說之城--雄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