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王虎二人就在凌風的護送下下了普羅山,同行的還有凌風護衛中的十人。
秋風習習,換來的確是一場離別,不免讓人有些傷感。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凌風很想收回成命,可惜沒有辦法。自己現在的可用之人還是太少,殺手組織和情報組織必然是自己未來爭霸路上的必然選擇,沒有他們,自己就如同瞎子過河、盲人摸象,處處處於被動局面。
“後悔麼?”凌風哀傷的看着二人。
搖了搖頭,“風少,你放心,我楊林雖然不才,但依舊明白自己該做什麼。現在的屬下中,也許只有我楊林最沒有用,但我希望風少記住,我楊林永遠是對風少你最爲忠誠的一個。”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楊林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他對於凌風的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
幫楊林拭去了臉上的淚珠,凌風露出了一個和煦的微笑。“大男人,哭什麼。記住,眼淚是留給女人哭的,大男人流血不流淚,來,笑一個。”
注視着楊林苦澀的笑容,這一次凌風的眼眶也開始溼潤起來。
沒有過多的話語,兄弟之間永遠不需要計較的太多。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體味這最後的溫存,當心與心交匯在一起,一句兄弟珍重就足以表述彼此想說的一切。
二人走了,走的那樣的蕭索,那麼的淒涼。清風劃過臉龐吹散的卻是離人的傷悲,一切都會再變,就連那些屹立在山上的頑石也終有一天會化爲塵土。只有兄弟,那是經歷歲月流逝而依舊不變的存在。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爲一刻,孤蓬萬里徵。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山下,凌風朗聲高歌,一首詩詞,一首歌賦道不盡離人的傷悲。
張元的猜測沒有錯,人性本惡,得知普羅山易主,那些小小之人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棄。王虎二人走後不過一個時辰,就有十數支隊伍興師問罪而來。看着那些氣勢洶洶,不可一世的樣子,凌風的嘴角不覺得浮出一絲的冷笑。想死,好,那我就成全你。
普羅山雖然位於羣山邊鋒,但周圍依舊還是有十多個勢力的,在這亂世,所有人都想趁機分一杯羹,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些羹,他們享用不起。
“大人,這些人已到山下,你準備作何打算。”張元雖然再問凌風,但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早已對着種事情有了自己的打算。
凌風笑了笑,“先生既有注意,又何用凌風再多加猜測,來犯之人雖然人數衆多,但都是一些良莠不齊之輩,相較於我軍,根本沒有任何的威脅。這些事情,先生做主即可。”
“那...”張元伏在凌風耳邊耳語良久,伴隨着張元之言,凌風也漸漸露出了笑容。
張元果有雄才,附耳之言竟和凌風不謀而合。“就依先生所言,來人既然送上大禮,我們若是不收,豈不是怠慢了貴客,”二人朗聲大笑。
山下,一行上千人圍住了山門。聽聞普羅易主,這些人哪裡還坐的住,南隅看似羣雄割據,但實力的劃分卻是甚爲嚴謹,幾乎每天都有一個部落在此消亡,面對着前路未知的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吞噬別人,壯大自己。
“吳老六,你們七星距普羅百里之遙,不知道你趕到這裡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你就不怕將命葬在這裡?”說話之人調笑道。
吳老六本是百里之外山澗口的領頭之人,若是平時,吳老六絕不會因爲貪圖利益而冒死前來。只是現今當下,王老六和剛纔說話之人因爲一些利益幾經碰撞,可每次都是以吳老六一方失敗而告終。山澗口本身人數在羣山中就屬偏小,能夠在夾縫之中生存,也是多多仰仗了吳老六還有一些智慧。
聽聞來人譏諷之言,吳老六臉色一變再變。本身吳老六到來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可萬萬沒有想到還會在這裡遇到自己的仇人。強忍了一口氣,吳老六努力是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郭剛,我來這裡只是爲了分一杯羹而已,你郭家雖然勢大,但不要忘了這裡是普羅山,在你面前的還有衆多的首領,難道你想連我們一塊留下麼。”
聽聞吳老六的話,所有的老大都將視線轉向了郭剛。沒有辦法,來的勢力雖多,但輪到士兵的人數,確屬郭剛旗下最多。倘若郭剛真的有心發難,再坐的老大們還真有些擔心自己是否招架的住。
“哪裡的話,我郭剛即使再過強勢,也萬萬不敢與衆多老大同時爲敵啊,這不是在使我郭門自取滅亡麼。”郭剛笑着打了個哈哈,但眼神之中的冷意卻是誰都能夠看的出來。
凌風戲謔的看着山下發生的一切。苦笑的搖了搖頭,想想自己的對手竟是這些無用之輩,凌風竟然有些懷念起當年呼延。那纔是自己真正的對手,也只有他才配成爲自己的對手。
“大人,士兵們已經準備妥當,是不是該讓他們上來了。”張元看了看下面的人衆,報告到。
“可以,記住讓士兵們做好準備,不要露出任何的馬腳。這些天,我們就暫且看一場好戲。”凌風玩味的笑道。
“是,一定會是一場好戲。”張元自信的笑了笑。
等衆人到了山上,凌風等人早已安排妥當,到處都是戰爭留下的廢墟,就連地面凌風也命人灑下了雞血,略加掩飾,直接造就了一個戰爭過後的現場。
看着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士兵,所有勢力的首領全部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哪位是普羅山新上位的首領啊,可否出來談一談。”郭剛是無忌憚的大笑着。
“正是小弟,”瞿溪排開衆人,向郭剛躬了躬身,顯得怯懦不堪,眼神中卻閃過一道冷意。
看到普羅山上新上位的竟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衆人的心裡都樂開了花。拍了拍瞿溪的肩膀,郭剛冷笑道,“得知普羅山上換了新的首領,我們衆人早就想前來拜訪了。看兄弟現在生活過的甚爲清貧啊,這普羅山我想兄弟也是孤木難支了,不如我來幫兄弟打理打理。”
“多謝各位老大關心,小弟自會打理普羅山,就不老衆位哥哥費心了。”瞿溪堅定的說道。看到瞿溪的表演,凌風和張元躲在身後暗自點了點頭。
“我看兄弟有些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看到瞿溪示弱,郭剛終究還是爆發了自己的秉性,打算強來。
郭剛用強,衆人中最高興的自然就是吳老六,郭剛一向強勢,可對於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還是比較和善的,這才導致衆人一致沒有聯合起來對他。可是之前都是因爲沒有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現在普羅山這塊蛋糕擺在眼前,衆人哪裡還管什麼過去的情誼。只要郭剛用強,衆人必定會產生糾紛,到那時候,自己也好坐收漁利之利。吳老六不由得點了點頭。
看到郭剛的強勢,衆人自然和吳老六想象中一樣,不敢示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衆人過的都是刀口上添雪的生活,誰又會真正害怕誰。一時之間衆人已經吵着一團。
覺察時機已經差不多,凌風向瞿溪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得到凌風的指示,瞿溪立馬換上了一副難捨的表情“各位,小弟不才,普羅山怕是守不住了,小弟願將普羅山盡數想讓,可是各位你們也都知道,一山不容二主,究竟是誰獲得普羅山,就看你們自己的協商吧。唉!”瞿溪嘆了一口氣,充滿了無奈。
凌風衆人都已退出了戰局,反倒是是郭剛衆人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已經有大打出手之勢。
城牆上,凌風一臉的笑意。“瞿溪倒是一個演戲的材料啊。倘若真的無事可做,倒是可以做個戲子啊。”凌風張元對視一眼,朗聲大笑。
“誰要去做戲子,”瞿溪不屑的瞥了一眼二人,經過這些時間的磨合,瞿溪也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生疏,雖然對凌風依舊恭敬, 但關係也是親近了很多。
“大人、軍師,你們確定我們這麼做一定管用?這個首領雖然不如正規的軍人,但能夠當上首領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我感覺他們雖然會因爲利益而產生間隔,但一定不會大打出手。”瞿溪真實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凌風看了看張元,示意張元來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一定會彼此交戰。”張元自信的說道。“瞿將軍,現在你就帶上你的人馬分散在這個勢力的山下,等待我們一聲命令,你就動手攻山,明白了麼。”
“是,”瞿溪躬了躬身,下去準備去了。
“先生,你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毒辣。”看着下面的上千號人羣,凌風憐憫的說道。
張元搖了搖頭“大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知道,今日普羅山上若不是有我們,我們的那些將士一樣會死,當時候誰會對他們產生憐憫。”
“或許是吧...”凌風長嘆一聲。“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如江湖歲月催。皇朝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走吧,先生。前路漫漫,且陪我去喝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