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納蘭天雄

所有的一切自然都在凌風的預料之中,即使紫萱當初沒有挽留凌風,凌風也一樣會想辦法留在車隊之中。

“風少,你可真有本事,你是沒看見納蘭紫萱看你時的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如果真能娶到納蘭紫萱這樣的女子,即使你再平庸,恐怕這一世也不用愁了。”

原本正在前面疾走的凌風驟然停下,回頭賞了林平陽一個爆慄,“你這一路上一直都在喋喋不休,如果你再敢廢話,我就拿針把你的嘴縫上,看你是不是一樣能夠發出聲音。多學學虎子,有時間不要用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之上。”

“阿風,我也是想不明白,爲什麼那位紫萱姑娘看到你的時候永遠都紅着臉,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啊。”王虎撓了撓頭髮,不明所以的說着。

凌風直接扭回了頭,背後,林平陽不良的笑着。

森林雖然古怪,但着實不大,不消半日,車隊就走出了森林,進入了雍州。

雍州地處主城以北,距離竹箜國的主城業都相差不過倆座城池,如果疾行,確實和吳奎所說的一樣,三日就能到達目的地。

車隊經樹林一役傷亡慘重,幸好有前來接應的軍隊,不然恐怕真的要寸步難行。初來幽州正好也可以好好的整頓一下車隊。

經過半日的熟識,凌風也認識了車隊的對大部分人。對於軍隊,凌風自然無比的親切。前來接應的領隊程江,是凌風最爲欣賞的一個人。前世自己的副官同樣姓程,倆人有着同樣性格,同樣的擔當。每次看到程江,凌風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的兄弟。

“凌風兄弟,今天天色已晚,倆位小姐也已經旅途勞累,我們今天就先在雍州歇息一晚,明日再啓程,你看可好。”

衝着吳奎點了點頭,“一切兄長安排就好。”

雍州隸屬竹箜大州,地表繁華,就連夜晚,整個雍州城也是燈火通明。周圍的叫賣聲、吆喝聲不斷,凌風和王虎新奇的看着街巷上擺賣物事,這些東西村裡從來沒有。

“別看了,再過幾日我們就會到達業城,那裡的繁華遠超雍州,到時候再看不遲。”

“你去過業城。”凌風看向林平陽。

“曾經去過...”林平陽神情冷漠,似乎不願意再提起這件事情。

“凌少俠,”一個士兵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凌少俠,小姐已經入住到了納蘭家的酒店,安排了宴席,想要請您過去吃頓便飯。”

“好,我和我的朋友們這就過去。”

“這...凌少俠,小姐只交代你一個人去,至於你的倆位朋友,小姐另有安排,還希望凌少俠不要讓小人爲難纔是。”

凌風回頭想要徵求一下二人的意見,卻看見兩雙戲謔的雙眼。“我在那吃都一樣,”“我今天沒有興趣,你自己去吃吧。”得知了二人的意見,凌風自然也再沒有理由拒絕人家的好意,只好跟在士兵的後面朝着酒店走去。在王虎和林平陽的視線中,凌風清晰的在背後擺出了中指。

凌風原本以爲吳奎等人都在,到了才發現,滿桌子的佳餚,吃飯的卻只有三人。凌風也不好當面離開,只有坐下來與倆位美女一同進食。這一頓飯,凌風吃的如同嚼蠟。納蘭紫萱欲語還羞,飯到沒吃,卻是滿臉的羞澀,凌風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不堪的事情。與紫萱相比,雨諾的行爲就更讓凌風難以下嚥。紫萱只是自我羞澀而已,雨諾卻在整個吃飯的時間裡一直注視着凌風自己,是不是還傳來一陣嬌笑,凌風感覺自己再待下去恐怕真的會被二人用目光殺死,找了個理由,匆匆的離開了飯局。

房間裡,“姐,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叫凌風的啊,怎麼你看他的眼神都那麼曖昧。”

“要你管,你這個死丫頭。”靜靜的看着凌風離去的方向,一絲紅暈浮上了臉頰。

連日疾行,終於在四日之後,到達了業城。一路上多了程江率領的軍隊,自然沒有人再敢輕易打這支車隊的主意。業城比之雍州更加繁華富庶,這讓凌風也不覺一驚,這等亂世還有如此太平之地實在難得。

納蘭府中,納蘭天雄正在書房批閱近日來各州縣傳來的政報,連年征戰,百姓早已經民不聊生,再加上天下大旱,現在的國庫也早已經入不敷出,身爲主管財政的官員,這也讓納蘭天雄傷透了腦筋。

“老爺,倆位小姐已經回來,現在正在大堂等候。”

“回來了麼。”納蘭天雄臉上浮出一絲的喜色。“這次路上可曾遇到了什麼苦難。”

“這個...”管家張平看着納蘭天雄,唯唯諾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納蘭天雄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不然以管家張平的老練,絕對不會如此的推辭。

“小姐的車隊在迷失林遭到了伏擊,上百人的車隊損失慘重,幾乎沒有幾個人倖存下來。”

納蘭天雄心急,一把抓住張平的衣領“那紫萱和雨諾呢,他們有沒有出事。”

“老爺倆位小姐都沒有事,是一位叫凌風的少俠救了他們,現在也和小姐他們在一起。”

聽到愛女沒事,納蘭天雄一顆心纔算放了下來,鬆開了張平,快步的向大堂走去。

二女見到納蘭天雄到來,頓時升起萬般的委屈,想要想自己的父親哭訴。安慰好了二女,納蘭天雄的目光纔想凌風三人看來。

“不知道三位中哪位是凌風少俠,老夫納蘭天雄,雨諾、紫萱的父親。”

繞過王虎二人,凌風上前一步。“小子不才,便是凌風。”

納蘭天雄仔細打量着凌風,寵辱不驚,儀表堂堂倒是一個不錯的苗子。即使平常家的貴族子弟見到自己也多多少少會有些不太自然。可是這個凌風就仿似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一般,以平常人對待之。但是這份從容之心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紫萱眼光倒是不錯。

“凌少俠,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願意與老夫進書房詳談一番。”

一聽納蘭天雄說出此言,林平陽趕緊拉住凌風。“風少,他人地界 ,小心爲妙。”

“不妨,”凌風笑了笑,推開林平陽的手,跟着納蘭天雄朝着書房走去。

對於凌風如此果決,納蘭天雄自然又是高看一眼。有胸襟,有抱負,何愁大事不成。

凌風原以爲以納蘭家族財力,納蘭天雄的書房應該無比奢靡纔對,可萬萬沒想到納蘭天雄的書房竟然和自己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稱作爲陋室。

“怎麼,有些失望,”納蘭天雄笑着看着凌風,指了指書桌旁邊的靠椅,示意凌風下坐。

“大人嚴重,失望自然談不上,不過以大人的財力,書房卻爲陋室,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想象。”凌風回答的不卑不亢。

“那你認爲我的書房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難道在你們的眼中,我納蘭天雄就是一個貪圖富貴奢靡的人麼。”

“自然不是,當今天下大旱,戰禍連年,大人能夠以身作則,實行簡樸,自然是國家之幸,社稷之福。但立身以立學爲先,立學以讀書爲本。書房對於一個讀書人自然是最爲重要的地方,讀書之人可以節衣少食,但卻不能埋沒書屋。更何況大人貴爲國卿,一言一行都象徵這國家的門面,倘若讓他國之人看到,豈不是顯得我國無能不成。”

“既然你有如此想法,那我倒要問問你如何來看待當今天下的形式。”納蘭天雄這一問話意義深刻,一方面納蘭天雄想要藉此問題探查凌風是否真有真才實學,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凌風是否具有成大事的野心。

納蘭天雄的意思凌風又怎麼會不瞭解,朝廷的勾心鬥角,凌風早已習慣自然。凌風從來沒有打算在納蘭天雄面前隱藏自己的想法,前路波折,在凌風心中,納蘭天雄必然會是自己前進路上的一大臂助。

“既然大人想聽,那小子只好獻醜。照小子看來,天下之勢,合久必分,浩渺大陸已經安靜多年,現在的戰亂紛爭就是天下大分的前奏。北方連年大旱,顆粒無收。如果小子料想不錯,說句不恭敬的話,現在的竹箜國恐怕早已經國庫空虛。東西二方民風剽悍,習武成風,但卻不善耕種,常年以搶糧獵牧爲生,如今糧食短缺,東西二方爲了獲取物資,自然會蓄意挑起戰爭。至於南方,羣雄割據,卻沒有統一性,一旦戰爭打響,所有人必先搶佔南方,再借以南方之勢,形成互峙之勢,收尾呼應。”

凌風暴露野心,納蘭天雄卻絲毫沒有責備之意,反而臉上流露出一絲的欣喜之色,“那你再說說現在竹箜國的現狀,如何能夠安然躲過劫難,休養生息。”

“統御江山,當以民爲本,社稷次之。天下遭受劫難,首當其衝的便是百姓。若大人真爲百姓着想,當應降低賦稅,大型水利農業,派遣官員進行遊說,停止國家戰爭,遠交近攻,實行兵丁同作政策,當可大大減輕百姓的負擔,也可在戰爭之餘尋求發展。”

凌風所說竟然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納蘭天雄暗自點了點頭。

送走凌風,納蘭天雄衝着屏風後方招了招手。

“你在屏風後面也看了很久,覺得此子如何。”

“遇事冷靜,有才卻不傲物,壯志凌雲,絕非池中之物...”

納蘭天雄拿起紙筆,自顧自的在紙上宣化,“影,幫我好好調查一下三人的底細。”

暗影推走,納蘭天雄放下手中的紙筆,紙上赫然寫着的是一個雄字。“好一個凌風,好一番計謀,既然連暗影都對你如此高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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