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急促的敲門之聲已經響起。原以爲納蘭天雄會派人來接自己,卻沒想到竟然是納蘭紫萱親自前來。打開房門之時,凌風的臉色便開始急速變化起來。轉身走回房內,凌風以這輩子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
客棧之外,納蘭天雄早已派人準備好了車轎,秦斌也早已等在那裡。
“納蘭前輩呢?”羞澀着臉,凌風細聲問道。
“父親已經提前一步到達帝宮,他會在轅門外等你,到時一同會見王上。”眨了眨眼,紫萱戲謔的笑着。
“哦,”快速走向車轎,凌風從始至終都未敢擡起過頭。“那,那我先走了。”揮了揮手,凌風轉進了馬車。望着馬車行使過街頭,紫萱嘴角浮現出一絲的笑容。“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呢,剛纔真的...不過,他那麼害羞幹嘛啊,我又不會吃了她。”跺了跺腳,紫萱嬌羞道。
見馬車之外已經沒有了紫萱的身影,凌風纔算是喘了一口粗氣,放下了心來。
“師傅,你怎麼...?難不成紫萱姐姐對你?”看着凌風心驚膽顫的樣子,秦斌疑惑的問道。
“你還說,”賞了秦斌一個爆慄,凌風一臉的氣憤。“還不是都怪你,爲何清晨去房中找我的人不是你,而是紫萱?”
“我是想去的,可是紫萱姐姐不是說他想看看你睡覺的樣子麼。”捂着腦袋,秦斌小聲辯解道。
“你還說...”緊緊捂着腦袋,秦斌一臉的無辜。
凌風本以爲在自己印象之中的鄴城已經足夠大了,可卻沒有想到鄴城竟然大到如此的離譜。自客棧而出,馬車整整行走了近三個時辰,才停下腳步。
“師傅,馬車好像停下來了?”撩開側簾,秦斌新奇的開着窗外。
“嗯,我們下去吧。”深吸一口氣,凌風跳下了馬車。
宏偉,這是帝宮給予凌風的第一感受。雖然算不上什麼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但卻給人以一種大氣之感。古樸的城樓,高大的城牆,飽經歲月留下的風霜,像是在訴說着帝國的歷史,帝國的輝煌。城樓高聳入雲,碩大的凌字屹立城樓之上,如同一塊不朽的豐碑,**肅穆。
“怎麼樣?”走過凌風身邊,看着一眼飄揚的旗幟,納蘭天雄淡然而笑。不只凌風,其實就連無數次出沒帝宮的納蘭天雄也同樣還是爲着帝宮的宏偉所震撼着。
點了點頭,凌風並沒有說過多的讚美之詞。這樣的帝宮,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奇蹟,這是竹箜國耗費了數代人才能努力出來的結果,不知經過多少次的戰爭,城牆之上戰爭的痕跡到現在已經保留。
看着凌風嚴謹的表情,納蘭天雄笑着點了點頭。“走吧,王上已在午門迎接,若是遲到,恐怕又會出現一些閒言閒語。”
“嗯,”收回心思,凌風整了整自己的儀容。爲了此次的會面,凌風甚至穿上了祭天之時所穿戴的衣物。金龍飛舞,將凌風原本俊俏的身形,更加多上了一絲的威嚴。現在的凌風不是代表着自己,而是代表的凌軍,代表的南隅,他是--南隅之主。”
過轅門,進清門。凌風彷彿瞬間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草木枝繁葉茂,叢中鳥語花香。城樓鱗次櫛比,端是一處世外桃源。
“這就是帝宮?”長大了嘴,秦斌驚訝道。
“這只是皇宮的外圍,是大臣們平日裡公務繁忙,所居住的地方。”納蘭天雄笑着解釋道。
“這只是外圍,那裡面豈不是?”秦斌驚訝的看着納蘭天雄。
“裡面?”搖了搖頭,納蘭天雄笑而不語。
再過清門,凌風第一眼便看見了院落之中的上百號人。錦衣玉帶,左側之人文質彬彬,才氣逼人。右側之人則是孔武有力,神色嚴厲。中間一人不是別人,正是竹箜王上凌雲煬。身着龍袍,頭戴金冠,威風凜凜。說不上爲什麼,見到凌雲煬,凌風心中竟然產生一種熟悉之感,彷彿與生俱來一般,久久不能驅散。
“稟王上,南隅之主凌風已到。”躬身回稟,納蘭天雄並未下跪。這是納蘭家族獨有特權,自前幾任帝王開始一直流傳至今。
“不必多禮,回來就好。”扶起納蘭天雄,凌雲煬怔怔的望着凌風。凌風會有如此感覺,凌雲煬有何嘗不會。在凌風的身上,凌雲煬竟然發現了自己幼年時候的影子。“像,真是太像了。”凌雲煬自語道。
“王上,像什麼?”納蘭天雄疑惑着看着凌雲煬,相識多年,納蘭天雄和凌雲煬二人早已不僅僅是羣臣之間的關係,表面君臣,私下二人更是密友,這麼些年,納蘭天雄何曾見過凌雲煬如此的失態,即使兵犯邊境也未嘗見過納蘭天雄如此的動容。
“沒什麼,”收回心神,凌雲煬苦笑着搖了搖頭,“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又怎麼會在現在再見到他,看來真的是自己太過思念了吧,睹物思人...”
快走進步,凌雲煬大步走來,身後文武百官緊隨而行。“我乃竹箜之主凌雲煬,早就聽聞南隅一統,想要一見君面,只可惜政務繁忙,只能派遣納蘭大人南隅一請,還請勿怪啊。”
“自然不會,”凌風笑着搖了搖頭。“若說拜訪,自然應該是新進之人凌風前來拜訪,又豈敢勞煩大駕。南隅之事想必君已聽說,實則南隅雜事太多,如若不然,凌風自然可以早日前來。”伸手接過秦斌手中之物,凌風雙手遞上,“南隅貧窮,不比竹箜大國富饒,小小敬禮,還請不要嫌棄纔是。”
收下禮盒,凌雲笑着煬遞給了身側的納蘭天雄。
“王上,上朝時間已到,該上朝了。”宦官悄聲提醒道。
點了點頭,凌雲煬示意自己已經清楚。“凌風,我權且如此稱呼與你。時辰已到,還請稍等片刻,朝堂之上,你我再會。”
“稍後再會”,拱了拱手,凌風退後了身形。按照朝規,覲見之人需要朝堂通稟,這一點凌風自然清楚。凌雲煬能夠朝前會晤,以足可見凌雲煬示誠之心,凌風自然也不會再多做糾纏。
“上朝...”宣揚殿中,迴音繞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