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惡有惡報

轉眼六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在這六個小時裡,我打怪的速度賊慢,而吃他們的經驗,則是每一個怪10到20的經驗不等。到最後,雖然我吃到的經驗是打到的經驗的兩倍,但在每個小時得到的經驗仍然不足3000。六個小時下來,我的經驗條只漲了十分之一。

而他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每個人的經驗雖然有我的三百倍,但升級所需要的經驗同樣是我的三百多倍。這樣下來,他們的經驗也僅僅漲了十分之一而已。只有無名無天稍稍多些,漲了有百分之十五。龐龍雖然經驗也比其他人稍多,但他升級的分母太大,還是隻有十分之一。

可能大家的作息時間都差不多,在范蠡準備帶着我下線之前,冬之野、小榮和無名無天已經先下去了。我跟龐龍和我愛相聲說了要下線之後,他們兩個人也立刻停工了。大家約好明天上線的時間,兩個人就先下去了。

這時候范蠡出來換我回去睡覺,跟伴侶西施纏綿一陣,終於含淚下線了。

下線之後,似乎是已經睡了覺的緣故,范蠡的精力非常充沛,離開房子走到了街道上。不過這次范蠡沒有去任何一家自己開的公司,七拐八彎之後,我在鏡子裡看到了大師。

半年以來,一直沒有看到大師,現在他的樣子讓我大吃一驚。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舉着一隻破碗,向當街的行人乞討。

只是大師在見到我被范蠡控制的身體的時候,現出一副更加吃驚的樣子,似乎在害怕着什麼。

驚恐了好一陣子,大師雙膝跪在地上,體若篩糠:“上仙,我的不義之財已經全部交給了你,如今只能在街上乞討,你就放過我吧。”

只聽見我的聲音哼了一聲:“哼,算你還知道悔改。今天我不是來找你晦氣的,我是要找別人的晦氣。你也不用討飯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幫着我找那些混蛋的晦氣,來爲你自己贖罪。哼,如果不是我現在無人可用,以你作的那些孽,死一萬次也可以了。”

大師急忙磕頭如搗蒜,我能清晰聽到那砰砰的磕頭聲:“感謝上仙饒我不死。上仙儘管吩咐,從今以後上仙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決不敢有絲毫違拗。”

“好,你跟我走。”

這句話說完,鏡子裡的景色就一個大旋轉,只看見剛剛還在身後的街道上的景物,現在正在穩穩地向眼前逐漸逼近,又穩穩地拋向身後。而大師那熟悉的腳步聲則一刻不停地傳入我的耳朵。

大師的腳步聲讓我疑惑。這腳步聲實在太熟悉了,跟我跳崖之前聽到的腳步聲沒有任何出入。但我也知道,神仙是無所不能的,我只要做到永遠不相信范蠡的幻象,成仙一定是指日可待的。這樣想着,我聽着大師的腳步聲,眯着眼進入了假寐狀態。之所以現在不想睡覺,實在是我存在着一種好奇的心理,很想知道範蠡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而且既然范蠡要用這種幻象來考驗我,我總不能辜負了他的心意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范蠡的聲音對我道:“好了,到了,你可以醒來看戲了。”

我知道剛纔我想事情的時候范蠡已經感應到了我的想法,所以並不奇怪,立刻睜開了眼睛。只見大師已經畏畏縮縮地站在一個屋子裡,彷彿是一間辦公室的樣子。

我感覺我的手指着辦公桌後面的椅子,然後就聽到我的聲音說:“嗯,以後你就坐在這裡辦公,名義上你是總經理,但所有人都聽我的。你的任務就是出去打探誰在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定期向我彙報。不要試圖玩花樣,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大師戰戰兢兢地道:“上仙,你既然無所不知,我又怎麼敢玩花樣呢。以後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好好做事。”

范蠡點點頭:“好,坐上去吧。”

大師疑惑地看着范蠡,不敢行動。

范蠡又用手指指那張椅子,緩和了聲音道:“我叫你坐你就坐,好好做事就行。”

大師審視地看着范蠡,過了一陣,確定的確范蠡是讓他坐上去,只得戰戰兢兢地坐了過去。

范蠡哈哈大笑:“好了,我走了,這裡就交託給你。神的眼睛永遠在背後注視着你。你要記住我這句話。”

然後我只覺得呼呼風響,范蠡已經從屋子裡掠了出來,在街上幾拐幾拐,也不知拐到哪裡去了。

看看鏡子裡,竟是一個擺滿雜物的空間。隱約聽見雜物的後面有人聲。然後范蠡就完全靜止下來,一動也不動。

過了十來分鐘,鏡子裡雜物中間的小縫隙中過來了幾個提着箱子的人,手裡拿着最新式的槍支,小心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只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好,陳先生來了,過來驗貨。”

提箱子的幾個人拐了過去,鏡子裡重新什麼東西也沒有,只聽見鞋底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道:“王老大,錢我也帶來了,你派一個兄弟過來驗錢吧。”

又是鞋底交擊地面的聲音,到了陳先生面前,聲音停住。

過了一會,一個尖聲的聲音道:“老大,錢都帶夠了。”

洪亮的聲音哈哈大笑:“陳先生,跟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大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

便聽那小心翼翼的聲音道:“小三,貨怎麼樣?”

另外一個年輕人的聲音傳進了耳朵:“大哥,貨都沒問題。”

陳先生終於鬆了一口氣:“好,王老大,交易。”

這時就聽充滿雜物的空間裡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今天恐怕你們交易不成了。”

范蠡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風聲又從耳邊傳來,然後鏡子裡就看到了兩幫人,正在各自往兩邊找地方躲過去。

范蠡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用躲了,做壞事被我撞見的人,沒有一個能躲得了。”

“砰”地一聲,似乎有子彈打了過來。

但范蠡身形一晃,鏡子裡的子彈早已從我的身旁飛了過去。然後就是一聲巨大的絕望的喊聲。

鏡子裡的地面上,一羣被扭斷脖子的屍體躺倒了一片。我這時才發現剛纔那一聲絕望的喊聲竟是不同的人在同一時間發出的。只不過每個聲音發出的時間還是有那麼一點間隔,有了眼前的情景,再細細推斷一下,自然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

范蠡扭轉了頭,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嚇傻了的持槍的人,手指還在扳機上,卻僵在了那裡。

范蠡微微一笑:“恭喜你,你的命保住了。不是你的罪不大惡不極,而是我需要有一個人把今天的事情傳出去。”

那人將槍一扔,撲通跪倒:“多謝大俠不殺之恩。要我的眼睛還是手腳?”

范蠡繼續笑道:“我什麼也不要,你走吧。一個人活着,就要好好活着。一天之內,如果你不把今天的事情傳遍全城,你將死得很難看。另外,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販毒,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風聲之中,眼前的景物飛速退後,范蠡不知道又拐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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