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起來,本來林若只安排了。趙雲爲武陵太守,魯肅爲長沙太守,袁渙爲江夏太守,而這三個人來輔佐張飛的。可是林若知道,張飛的脾氣不是魯肅和袁渙能夠應付得過來的,而趙雲雖然勇猛,可是處理政務,可不是好手,因此林若臨去荊州的前一天晚上,還是把張昭傳到了江夏,讓他來輔佐張飛。
而豫章太守的職,暫時由諸葛瑾暫代,待周瑜好了之後,那豫章太守之職就是周瑜的,這是林若的安排,林若也對劉備說了。對此,劉備沒有什麼意見。
其實爲張飛選擇輔佐他的人,花費了林若不少的心思。
袁渙是一個做事情很認真和負責的人,林若交給他辦的事情,他會絲毫不會懈怠去做。
而張昭爲人比較古板,他會堅持自己的意見。時常爲一個問題和張飛吵得不可開交,就算是把張飛氣得很想一刀砍了張昭,張昭也絲毫不退讓,最終的結果往往是張飛做出退讓。這可以說是張昭的堅持,也可以說是張飛能夠聽取意見。若是關二爺,只怕會哼一聲,然後不管你張昭說什麼,他都不會理會的。
關二爺太傲了,也正是他的傲,林若是絕不敢把荊州放到關二爺的手中的。
在別人看來,張飛是一個粗魯的漢子,說話聲音粗聲大氣,可是張飛因爲家境比較富裕,從小就上私塾,尤其喜歡畫仕女圖。學繪畫的人都知道,學畫的人,心思都比較細膩,而且擅於抓住人一瞬間的表情。
也正是因爲如此,林若知道張飛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種粗枝大葉的大老粗,而是一個粗中有細的血性的漢子。
張飛看到魯肅遞上來的,關於修建水庫和水利的提案,對提案上的魯肅所羅列出來的好處,他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可是這浩大的工程那是要花費很多錢、還有物的。
張昭思考了一會說道:“當年軍師讓子敬在餘杭治理西湖和錢塘的水患,也曾經差點因爲錢糧不濟,而差點叫停。後來還是軍師通過頒佈了新的田地法和向世家借貸纔將錢湊齊的。”
“這事我雖然沒有參與。不過我曾經看過。當時軍師分別向十個大的世家借貸了五十萬錢,分十年還清,又頒佈了新的田地法,募集到了將近五十萬錢。”旁邊的袁渙說道。
“新的田地法,是什麼樣子的?”張飛問道。他雖然知道劉備把江東所有的事情全權交給嚴新,可是嚴新在做什麼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當時他也覺得沒必要去了解那些事情。
張昭當下讓旁邊的陸遜將嚴新頒佈的新的田地法給拿出來。
江東的新的田地法很簡單:
第一條,是將所有無主的耕地、荒地收爲州府有。並且在縣城和鄉鎮公示,公示內十五日沒有人有異議,並且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那塊田地或者山是私人所有的話,那就是歸爲州府有。
第二條,凡在揚州定居滿五年以上,年齡在十五週歲以上的青年男女均可憑藉當地村長或者保長開具的證明到縣或者鄉免費領取五畝水田、五畝旱地,第一年耕種不收取任何租金,第二年以後交納收成的百分之五,連續耕種三年以上,可以拿五兩金子到所在的府衙進行贖買該田地。
該田地的耕種權歸該贖買人所有,可以傳給子孫後代,但是土地的所有權歸州府所有。若是土地荒置五年無人耕種,州府有權將這田地收回。
第三條,凡在揚州定居超過五年以上的世家。可以到所在的府衙申請領取三百畝田地,水田的領取價格爲每畝二金子,荒地的領取價格爲每畝一金,耕種期限爲五十年,連續耕種五十年後,所領取的地耕種權歸該世家所有,若該土地連續五年無人耕種,州府有權將田地收回。
第四條,凡是在揚州定居不滿五年的,年齡在十五週歲以上的青年男女均可到當地衙門免費領取三畝水田,三畝旱地,第一年耕種不收取任何租金,第二年以後叫乃收成的百分之五,連續耕種三年以上,可以拿五兩金子到所在的府衙進行贖買該田地。
該田地的耕種權歸該贖買人所有,可以傳給子孫後代,但是土地的所有權歸州府所有。若是土地荒置五年無人耕種,州府有權將這田地收回。
……
張飛看完了之後,思考了一下,然後看向旁邊的張昭和袁渙說道:“這法令可以在荊州推行嗎?”
張昭思考一會,然後搖頭說道:“不行。”
袁渙也搖頭說道:“不行,這裡和揚州不同。”
“有什麼不同?俺覺得都差不多。”張飛當下忍不住說道。他感覺不到哪裡不同,他覺得這兩個地方都差不多,都是百姓多是從北方逃亡而來,而且世家很多。
張飛的話當下讓袁渙和張昭對望了兩眼。
“三將軍,揚州多年以來在袁術的暴*虐待之下,百姓飢寒交迫,百姓迫切地需要土地用來種植,這樣才能生存下去。而且在這個法令頒佈之前。軍師對揚州的世家進行一大批肅清,對待那些膽敢與府衙對抗的世家,都清洗掉了。”張昭當下說道。
“就當時而已,揚州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是我們的軍隊打下來的。我們軍隊對這樣的地方,有絕對的控制權。實施起來,十分的容易。”張昭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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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皺眉然後說道:“這荊南除了桂陽和零陵不是我們軍隊打下了的,其他的三郡都是我們打下來的。這已經佔了多數了吧!”
“三將軍,荊州富裕,這些年來,百姓在劉景升的治理下,雖然談不上什麼富裕,可是比起其他的地方,這裡的百姓過得比較太平,還能吃得上飯,對於百姓來說,他們更願意安於現狀的現狀,不願意發生改變。”陸遜忍不住說道。
張飛一聽當下皺眉,這陸遜說的話確實是真話。百姓是很好糊弄的,只要你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會很聽話地跟着你走,而不願意反抗這存在不公平的制度。
張飛看向張昭說道:“俺想修水利,又沒有太多的錢,這裡又不合適推行新的田地法。那怎麼辦?”
“荊州的世家很多,我們可以借。問題是,現在我們急需一筆很大的錢來進行這次水利的建設。這筆錢若是弄到了,那麼下一步就不難了。”張昭說道。他處理財政的東西,或者比不上顧雍,可是他明白萬事起頭難,當百姓看到了興修水利之後,農田豐收了,自然就會合作了。
到時候,那些世家就有錢了。他們肯定會很樂意借錢給州府,讓州府修水利的。
上一次。林若用連哄帶騙的形式,逼迫那些江東的世家捐了不少銀子。這次也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只是這樣的方法也只能用一次,而張飛不比嚴新,只怕會弄不到那麼多錢。因此啓動資金還是必須另外想辦法。
旁邊的袁渙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上一次,軍師就暫時借了嫣然山莊的資金解決了燃眉之急。不如,這次我們也找一下這裡嫣然山莊的人,讓他們連續一下林若,我想林若應該會支持我們的。”
陸遜聽了這話後,當下苦笑,然後看向旁邊的袁渙說道:“袁先生,我們上一次向嫣然山莊借了將近五十萬金還沒有還,只怕如今嫣然山莊不會有那麼多錢借給我們的。”
陸遜這話倒是提醒了袁渙,確實,就算嫣然山莊在富裕,也不可能在舊債未還的情況下,再借給他們新債。就算林若有心,只怕也無力。這啓動資金,不是三五萬金的問題,是五十萬金。
張飛抓住腦袋,好一會說道:“商量了半天,都沒有辦法,不如用俺的老辦法。”
“老辦法?”衆人疑惑地看向張飛說道。
“去問軍師,軍師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張飛當下說道。
衆人一陣無語,這確實是一個老辦法,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問嚴新,嚴新一定能夠解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吏急匆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那個小吏說道。
張飛一聽當下十分不高興地說道:“什麼打起來?”
“軍師和大都督打起來了……”那個小吏繼續說道。
什麼?軍師和大都督打起來了?這可能嗎?軍師病成這樣,還怎麼樣和大都督打?再說了,就憑他們二人的關係如此和諧又怎麼可能打打起來?當下張飛十分不高興地說道:“你胡說什麼?”
衆人也一臉不滿地看向那個小吏。
那個小吏嚥了咽口水,平復了呼吸,然後說道:“真的,真的打起來了……大都督說軍師是假的……軍師沒病,然後打起來了……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現在還在打,場面十分的混亂……”
張飛一聽眉頭緊張。當下說道:“別亂說話!”
“三將軍,趕緊派軍隊保護軍師府,不能讓人隨便進出。”旁邊的袁渙馬上說道。他就有一種預感,嚴新的病很奇怪,這次應該能揭開謎底了。
張飛等人急急忙忙地跑到嚴新的軍師府,剛剛到門口,就被軍師府裡的人攔在了下來,那些人都是嚴新身邊的人,是嚴新最親近的人。他們這些人平日裡護衛在嚴新的身邊,這個時候,竟然都站出大門了,很顯然他們是來這裡等候張飛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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