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海倫,我知道你是安娜海倫,是韓琦讓我來的!”
徐銳大喊一聲,快要別捏斷的脖子驟然一鬆,他再一次落到了地上,瘋狂地咳嗽起來。
這一次鬼面魔神對他起了殺心,手上的力道和上一次扼住脖子時不可同日而語,僅僅只是一個瞬間,徐銳的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淤青,漲紅的臉和額頭上鼓出的青筋久久不散。
好不容易徐銳才喘勻了氣,坐在地上朝鬼面魔神望去。
鬼面魔神也愣愣地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二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鬼面魔神好似回過神來,冷笑道:“你撒謊!”
徐銳無奈地笑了笑,從懷裡摸出一本冊子遞了過去。
鬼面魔神接過那本冊子,頓時愣住,因爲那本冊子便是徐銳從安娜海倫的故居里拿出來的《穿越日誌》。
“你到過那裡,果然殺了他……”
鬼面魔神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
“不承認?”
徐銳微微一震,正想開口,便聽鬼面魔神說道:“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便不可能把我落腳的地方告訴任何人,除非他已經絕望,所以當你拿出這本日誌的時候便說明他已經死了,而且兇手多半就是你。”
徐銳聞言略一沉吟,忽然嘆了口氣:“他當時要殺我,我只不過是自衛而已,你知道的,真正引導他走向地獄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人。”
鬼面魔神將《穿越日誌》隨手扔回給徐銳,冷冷道:“既然你到過我家,便是得到了韓琦的信任,我姑且信你一次,可是你爲何知道我便是鬼面魔神?”
徐銳小心翼翼地將《穿越日誌》收好,自信道:“我看過你的日誌,算是對你有一定了解,當我在教堂院子裡的牆壁上發現太陽系的星圖時,便知道你十有八九就在這裡。”
“哦?”
鬼面魔神疑惑道:“那副太陽系的星圖就不能是別的穿越者所畫嗎?”
徐銳笑道:“光是太陽系的星圖自然無法證明你的身份,可你別忘了,我看過你的《穿越日誌》。
在那副星圖的角落裡出現了一顆不屬於太陽系的行星,不錯,就是你穿越的那一顆。
這顆行星無論過去還是將來都很不起眼,甚至時常會被人遺忘,如今卻被特意畫在太陽系的星圖旁邊,說明這幅圖的作者一定就是對這顆耿耿於懷的人。
而這個人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你,安娜海倫。
另外,這個世界裡根本沒有基督教的信徒,我所知道唯一有可能信奉基督教的也只有安娜海倫一個。
還有,我在教堂裡發現了一個密道,密道的機關鎖用的是魯班鎖的結構,與你故居里的如出一轍。
能將教堂作爲新界城的核心,在如此嚴肅的教堂外牆上隨意塗鴉,並且還有魯班鎖這等明顯的特徵。
種種跡象加在一起,便能證明安娜海倫就在這裡,而且她的身份便是傳說中的鬼面魔神!”
靜靜聽着徐銳把話說完,鬼面魔神突然失笑道:“我以爲現在這副模樣就連自己都認不出來,沒想到竟會被你找到這麼多蛛絲馬跡。
你果真不凡,料想穿越之前一定不也是普通人吧?中情局的特工?歷史學者?天文學家?還是軍方的人?”
徐銳搖了搖頭:“都不是,實際上我和你不屬於同一個時代,你在我出生前九十年便完成了穿越。”
“你說什麼?”
鬼面魔神的情緒終於出現了劇烈的波動,瞬間俯下身子一把揪住徐銳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徐銳嘆了口氣道:“硬要說的話,我的穿越其實和你還有一定的聯繫,不過那都是後話,我想知道這段時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又想做什麼?”
鬼面魔神一愣,情緒漸漸恢復平靜,手掌一鬆,將徐銳放了下來。
“爲何這樣問?”
鬼面魔神故作輕鬆地問。
徐銳皺眉道:“你從一個女人變成如今的模樣,是個人都會有疑惑的吧?何況你得了癌症,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本不應該活這麼久不是嗎?”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鬼面魔神好似鬆了口氣。
徐銳卻是眉頭一皺,本能地覺得安娜海倫背後似乎還藏着更大的秘密,聯想起試驗室裡的怪物,或許此刻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心想要回到地球的安娜海倫,徐銳心裡微微一沉。
“魔神大人,叛匪已經攻入了教堂,兄弟們擋不住了!”
就在這時,門外再度傳來霧玉的聲音。
緊接着,大門被人打開,渾身浴血的霧玉帶着十幾個馬匪魚貫而入。
就在他們進門的一瞬間,徐銳忽然問到一股不同尋常的腥臭,不禁微微皺眉。
“大人他們的人實在太多,聽說龍圖的大軍也快要到了,請大人快走,屬下帶着兄弟們再抵擋一陣!”
霧玉一邊說着,一邊朝鬼面魔神走來,走到一半忽然看見滿地狼藉和坐在地上的徐銳頓時臉色一變,提起刀惡狠狠地喝問徐銳道:“你是何人?”
被他這一聲喊,身後的馬匪們也一同亮出了兵器,如臨大敵地將徐銳包圍起來。
“他是我的客人!”
鬼面魔神淡淡地說。
“這……”
一衆馬匪聞言,臉上的戒備之色立刻淡了七分,可霧玉看着周圍的殘垣斷壁還是有些驚訝。
鬼面魔神沒有理會他的驚訝,沉聲問道:“咱們還有多少兄弟?”
霧玉神色一暗,還在堅守教堂的大約只剩不到百人,不過殷震南已經提前帶人出城,大人快打開密道,儘快離開,他會在城外接應咱們。
鬼面魔神聞言冷笑一聲:“你想讓我走?不就是幾隻土雞瓦狗麼,當年我能憑一己之力收服你們,現在又怎會被這幾隻跳樑小醜逼成喪家之犬?”
霧玉急道:“這次情況不同,鬼像與龍圖內外勾結,龍圖已經帶着數萬大軍奔赴此地,即便大人神功蓋世也是凶多吉少。
大人就聽屬下的暫且避退吧,屬下和兄弟們拼了命也會保大人安全,只要大人安全,咱們便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聽他提到龍圖,徐銳臉色微微一變,這位西北王終於亮出了自己的爪牙麼,不知道這一切和自己又有沒有關係呢?
鬼面魔神哈哈大笑:“鬼像勾結龍圖,此等秘密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霧玉一愣,脫口道:“自然是混戰之時抓了舌頭,從而得知啊,還請大人不要再猶豫,眼下已到危急關頭,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鬼面魔神沉默片刻,一步步走到霧玉面前,嘆了口氣:“難得你們如此忠心,也罷,本座便開啓密道暫且退避,你們也不用死守這裡了,都跟我一起走吧。”
此言一出霧玉頓時大喜,可是徐銳卻是微微一愣,跟着霧玉進來的人心跳很快似乎十分緊張。
特別是當鬼面魔神走向霧玉的時候,雖然他表面上沒有任何反應,可實際上不光他身後的馬匪們心跳在度加快,就連霧玉本人的心跳也十分奇怪,好似在恐懼着什麼。
再看那些馬匪們的臉色,只見幾人目光躲閃,臉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分明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
“不好!”
徐銳心頭忽然大驚,連忙大聲對鬼面魔神道:“事情有詐,小心!”
他的話才一出口,霧玉臉上的赤城之色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猙獰面孔。
與此同時,他從懷中掏出一柄閃爍着幽綠色的萃毒匕首,狠狠捅進了鬼面魔神的小腹之中。
“該死!”
徐銳眼見鬼面魔神中招,面色一沉,忍不住低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