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劍客朝徐銳一指道:“去把他的人頭取來!”
話音剛落,先前猛攻破廟的二十幾個高手立刻朝徐銳殺來,這些人不但都是清一色的一流高手,而且全都是武聖傳承,比起一般的一流高手還要強上不少。
徐銳雖然率領大軍,但破廟不大,再多的人無法展開便沒有多大作用,再加上徐銳距離白袍劍客們不過二十餘丈遠,這點距離對於一流高手來說不過須臾便至。
正常情況下,除非徐銳有要離的武功,否則即使在千軍萬馬之中也是十分危險,白袍劍客的那句“去把他的人頭取來”絕對不是一句空話。
然而這是正常情況,眼下的情況卻很不正常。
白袍劍客們動手之後徐銳非但沒有任何恐懼,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動上一動,只是身邊的張佐烽輕輕揮了揮手,便算是應對。
見徐銳這般託大,爲首的白袍劍客心裡冷笑一聲,暗道今日運氣不錯,竟遇上了個沒見過世面的白癡,一會兒殺了他之後還能趁着夜色迅速離開,讓這些壞了師門好事的人付出代價!
正想着,徐銳身邊的騎兵們手上突然噴出無數火舌,“噠噠噠”的恐怖聲音瞬間劃破寂靜的夜空。
爲了配合徐銳的行動,張佐烽今日點來的都是打過草原之戰的百戰老兵,早在包圍這羣的白袍劍客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等到白袍劍客動手,張佐烽揮手下令開火的時候,三十多把衝鋒槍,一百多把死神步槍立刻毫無保留地將子彈傾瀉出去。
距離太近不僅對一流高手有利,對強調火力,弱化精準度的衝鋒槍更爲有利。
剎那之間,夜空便被槍火照亮,呼嘯的子彈形成彈幕,鋪天蓋地朝白袍劍客們拍擊而去。
朝徐銳衝過來的白袍劍客們哪裡見過這等陣勢,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被迎面而來的彈幕打成了肉泥。
多餘的子彈穿過他們的身體,打在地上和破廟的外牆上,瞬間打出一層蜂窩。
僅僅只是一個呼吸,二十多個武聖傳承的一流高手便命喪當場,無一漏網,死狀極其可怖,這就是現代武器的絕對壓制力,武功已經無法定義強弱,時代變了。
爲首的白袍劍客同樣身中數彈,也不知他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竟沒有一顆子彈命中腦袋,讓他眼睜睜見證了這殘酷的一幕。
“這是何方妖術?”
他呢喃一句,向後倒去,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他腦袋裡冒出一個念頭,也許真正沒見過世面的人不是那位將軍,而是自己。
輕而易舉地解決掉敵人之後,徐銳跳下馬來,四平八穩地朝破廟而去。
張佐烽想起先前白袍劍客圍攻破面的一幕,深怕徐銳中了埋伏,連忙跟着跳下馬,追上徐銳道:“大帥小心,破廟裡可能還有強敵。”
“無妨。”
徐銳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們在外面等我,小心這些傢伙還有同伴,不要被人趁亂偷襲。”
張佐烽見徐銳十分篤定,便沒有再勸,點了點頭,退回軍陣之中。
徐銳走到破廟前輕輕一推,早已被打成篩子的大門立刻碎成了木屑,連帶着周圍一兩仗的矮牆一起倒了下去。
輕輕撣去揚起的灰塵,徐銳邁步走進破廟,裡面飄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少殘缺的肢體散落了一地。
徐銳眉頭一皺,朗聲道:“還活着嗎?”
“來得真他娘慢啊。”
良久,拐角倒塌的神像背後終於傳來一聲回覆。
徐銳聞言確定要離未死,懸着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連忙快走幾步,來到神像背後。
此刻的要離渾身浴血,靠在神像上苟延殘喘,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經不翼而飛,胸口和腹部還有好幾個傷口在不斷冒着鮮血,甚至染紅了一片地板。
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換個正常人就算不死也已經到了彌留之際,可要離的臉色還算平靜,見徐銳走來竟還露出了一抹不滿的壞笑。
徐銳眉頭一皺,立刻從懷裡掏出酒精和紗布爲要離清理傷口,要離一動不動,彷彿是個軟體動物,任由徐銳施爲。
“你已經控制不了身體了?”
見要離這副模樣,徐銳凝重地問。
要離點了點頭:“經脈都被寧遷那老小子的氣機封鎖了,方纔一場大戰之後才發現他的氣機參雜着劍意,極爲陰毒,越是調用氣機,便纏得越緊。
等到積累到一定的時間,殘留在我體內的氣機和劍意就會爆發出來,如無數小劍一般瘋狂破壞經脈。
眼下我的經脈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別說調動氣機,就是動一下指頭都難,你要是再晚來一刻,我恐怕就真的撐不住了。”
徐銳聞言終於明白方纔那些白袍劍客爲何不願退走,原來是快要將要離拿下,不願意放棄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
“只要能保住命,身體上的傷總有辦法恢復。”
徐銳一邊幫要離處理傷口,一邊安慰他說。
要離苦笑一聲道:“恐怕沒那麼容易,武聖的氣機極爲強悍,靠我自己慢慢逼出體外,沒有個七八年恐怕很難做到。”
徐銳一愣:“那你豈不是七八年無法都無法與人動手?”
要離嘆了口氣道:“何止是無法與人動手,就算想要調動氣機都做不到了。”
徐銳聞言沉默下來。
武功這種東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離正處在進階武聖的關鍵時期,若是真的七八年不能運轉氣機,恐怕這輩子再想進階武聖可就太難了。
要離見徐銳不說話,哈哈笑道:“不必如此,雖然我的身體受了重創,但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寧遷那老傢伙留在我體內的氣機可是貨真價實的武聖氣機,讓我仔細研究了這麼多日,得到了些許啓發,武聖的門檻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你這傢伙……”
徐銳苦笑道:“連這種機會都不放過,簡直就是個武癡。”
要離點了點頭:“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不是你說的麼,既然選擇不了,那就做個武癡,有什麼不好?”
徐銳笑了笑沒有說話。
此時要離正面的傷口都被徐銳處理得差不多了,便將他翻轉過來,打算處理背後的傷口,可是剛將要離翻了身,徐銳便見他背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刺青。
這刺青好似無規則的圖案,又好像蘊含着豐富的含義。
在看到這刺青的第一眼,徐銳便立刻瞪大了眼睛,緊接着臉色迅速一沉,最後變得陰晴不定。
他之所以會有如此反應,原因很簡單,那刺青與暗棋的暗號核心同出一門。
要離雖然翻過身,看不見徐銳的臉,但卻不難發現徐銳動作定格了許久,心中立刻便已經猜到了原因。
“你看出來了?”
要離淡淡地問。
“你是暗棋的人?”
徐銳回過神來,望着要離,沉聲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