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果不找你的話,難道你就不打算查了?”南宮諾兒聽他的話覺得怪怪的,脫口問道。誰知林逸翔聽了她的疑問竟然笑了,然後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是啊。”林逸翔目光深邃的看向南宮諾兒,說着讓南宮諾兒愈發疑惑的話。“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實在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
林逸翔的話讓南宮諾兒有些不滿,也對他話中那更重要的事情感到好奇。難道對他而言,還有什麼事是比那日更加重要的?南宮諾兒是個重視臉面的人,而她認爲林逸翔也是一樣的。此時聽見林逸翔說這樣的話,她不免有些失望。
“這個所謂的‘罪’,你覺得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林逸翔趁着南宮諾兒還沒有問他其他事的時候轉移了她的思路,示意南宮諾兒坐到自己身邊,待她坐下之後,林逸翔說道:“就算是查出了它的背景,你覺得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單單一個蔣涵就可以讓那麼多的高手出現,打的我們措手不及,那如果是對方出動他們所有的人,我們要如何抵擋?”
“我不信朝廷的大軍拿不下區區幾十個毛賊。”
“如果對方肯直面與朝廷作對到好了,我怕只怕,他們只是想對付蔣家。蔣衛已經死了,皇上現在是不可能把太多的精力放在這件事上,更不可能爲了區區一個蔣涵而動用兵權。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一個蔣涵就可以結束這一切的話,事情也就好辦了。”
“林逸翔,你不會是想……對蔣涵下手吧?”南宮諾兒歪着頭,遲疑的問道。
“放心,太子沒有點頭之前我是不可能會對她做什麼的。”林逸翔揚嘴一笑,起了身。“我去園子走走,要不要一起?”
南宮諾兒考慮了一下後搖了搖頭,林逸翔獨自走出房間,留下南宮諾兒冥思苦想那蔣涵的事情。林逸翔走着走着,不知不覺走到了陸之晴的住處。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進了院子裡。裡面的奴才在看到是林逸翔後很驚訝的愣住了,王爺已經很久沒來過她們這了,還以爲以後也不會來了呢。
“夫人在裡面嗎?”林逸翔走到那呆住的丫鬟面前,出聲問道。
“在,在!”
丫鬟連連點頭,坐在屋內的陸之晴也聽到了兩人的聲音。眼底劃過一抹欣喜,她擡手拿過桌上的面紗打算戴上,可還沒有弄好,林逸翔就已經到了她身前。
林逸翔望着陸之晴的舉動眸光沉了一下,“不必戴了。” 林逸翔隨意的坐了下來,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好像很久沒回過相府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可以嗎?”陸之晴膽怯詢問,在得到林逸翔肯定回答後抿嘴一笑。在這王府越久,也就越懷念以前在相府的日子。雖然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可她在沒事做的時候卻也總喜歡去想那些時光,那些她活的肆無忌憚的日子。
“對了,八皇妃是什麼時候開始練武的?”
“不知道。”陸之晴痛快的回答,林逸翔所問的也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以前的陸之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是被她罵了打了只會一個人哭,而且是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那種。努力的去回想陸之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陸之晴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不記得我爹有請過人教她,而且她學會武功好像也就這一年的時間,很奇怪。”
陸之晴也曾一個人想過這件事,可始終想不到一個能讓她滿意的結果。“也有可能是她自己一直在偷偷的練,我們不知道吧。”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前在被欺負的時候完全可以回手,也不至於一次次被打的昏死過去了……
陸之晴沒膽子說出陸之遙被自己和葉蓮蓉打罵的事情,在說起陸之遙有所改變的那天,也絲毫沒有提及她和自己的恩怨。
“我記得有一天她突然抓住我娘問夏家的事情,我娘當時還被她給嚇壞了,說是她鬼上身。”
“你說什麼?問夏家?”林逸翔的表情陡然一變,讓陸之晴在說話的時候都開始謹慎小心。
“是、是吧,我記得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就是夏家剛剛被尋城圍剿之後,我和我娘當時都很納悶她怎麼會突然關心起夏家的事情來。”
陸之晴心裡有很多困惑,可她壓根想不到那麼多,更不可能想得到如今的陸之遙體內,究竟裝着的是誰的靈魂。她的幾句話讓林逸翔有些茅塞頓開,難道說陸之遙會看自己不順眼,是因爲夏家的原因?可是沒有理由啊,陸家和夏家也沒有什麼交情在,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林逸翔陷入了沉思中,陸之晴見他一臉認真的在想陸之遙的事情,心裡有些不好受。果然他來見自己,是有原因的嗎?
楚子騫在跟蹤柳依玉回到柳府後,溜溜達達的來到了八皇府。和林逸南見了面,將自己所發現的告訴了他。
林逸南側眸看了眼那邊的陸之遙,很安靜,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
陸之遙單手撐着頭,另一隻手看似無聊的在桌子上跳動着,時而停下來畫着圓圈。聽着楚子騫說柳依玉的事,陸之遙腦中的回憶一下子回到很遠。兩人在一起不是沒有過開心的日子,那時的她總以爲自己對別人好,別人就定會同樣的對自己。總以爲她可以對柳依玉無話不談,柳依玉就也一定沒有秘密隱瞞自己。
現實給的這一巴掌,打的陸之遙確實是太疼了。也正因爲自己曾經那麼相信柳依玉,所以真的無法忍受她對自己的背叛。
初見柳依玉時是在什麼時候了?陸之遙已經忘記了,只是覺得是個典型的大家閨秀,和自己不太一樣。陸之遙還記得自己開玩笑的問過柳依玉,心中有沒有愛慕的人,如果有,她一定會親自爲她牽這根線。而事實上,陸之遙好像也的確做
到了。
陸之遙在聽到楚子騫說,柳依玉似乎是中了毒,去找青冥國的人討要解藥時,她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覺得,如果柳依玉當初死在了青冥國,也許會更好一些,起碼不必再遭受這些罪,也不必再面對她接下來的“回報”。
是的,陸之遙當然不會忘記她揹着自己和林逸翔做過的那些事,也不會再對她手下留情。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讓陸之遙無法自拔。自己似乎已經走出很遠的路了,而柳依玉卻始終還停在原地。沒有改變,也沒有得到什麼。
陸之遙想的出神,連那邊的兩人已經默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都沒有注意到。不經意的一看,發現林逸南和楚子騫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陸之遙挑眉一笑,問:“幹嘛?”
林逸南和楚子騫相視一笑,兩人繼續接下來的話題。
“洛親王府那天的事,我有我的看法。”陸之遙忽然插了話題進來,而且好像和他們現在說的,毫無關係。
兩人的視線再次落回到陸之遙的身上,她緩緩說出自己的計劃,讓楚子騫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林逸南對陸之遙的計劃一向都是支持,亦或者是說,他對她一向都是縱容。
楚子騫在單獨和林逸南相處的時候小聲問道:“那柳依玉是不是招惹過陸之遙?”
林逸南瞥了楚子騫一眼,沒有否認的笑了笑。這一計對於柳依玉來說的確有些狠,而且她估計也很難再活下來。可是自己該怎麼說她和陸之遙的那些仇恨呢?
“嗯……”林逸南認真的想了想,問道:“如果我說,柳依玉曾引誘過我,你信不信?”
楚子騫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並沒有立刻意識到林逸南是在耍自己。心想怪不得陸之遙會向柳依玉下這個手,原來是有這麼個原因!
知道了這麼個事兒,楚子騫也就覺得自己今天沒有白折騰了。心滿意足的從八皇府離開,哼着小曲兒往自己家走去。
“逸南。”陸之遙在楚子騫走後,找到林逸南問起青冥國那些人的事。“找個時間,能讓我和那些人見上一面嗎?”
他們如此費力的尋找夏晗,總讓陸之遙心中不安。
“問夏晗的事?”林逸南一眼就看透了陸之遙的心思,在陸之遙點了下頭後,他應道:“好,不過要等段時間,現在不適合和他們接觸。”
只要能保住夏晗的安全,陸之遙也並不急於去知道真相。只是她想見青冥國的那些人,也還有其他的原因。
那些人似乎很擅長對人施毒,陸之遙沒忘記自己曾對林逸南下過的承諾。他的毒,她一定要解。雖然知道這些年中林逸南一定努力過,而且他師傅近幾年也一直在青冥國那邊活動。只是只要有希望,陸之遙就想要試一試。是爲了他,也算是爲了自己。
陸之遙曾問過蘇陌紫,既然皇上手上有能夠抑制住林逸南體內毒素的解藥,難道他們就沒辦法從這個上面下手,徹底解掉林逸南身上的毒嗎?
後來陸之遙才知道,其實皇上給林逸南的也並不算是解藥,不過就是能夠稍稍抑制住他身上的疼痛而已。隨着時間的推移,還有他長年累月的服用那藥,如今還有多少效果沒有人知道,而林逸南也從不對他們說這些。
知道了這一切的陸之遙,心裡對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這也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爲他找來解藥的心。
陸之遙在經過林逸南的面前時,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林逸南望着她推門走出去的背影,沒說什麼。只是在第二天帶着她出了府,離開了京城。
陸之遙跟着林逸南,在走出城門的那一刻很意外。兩人都易了容,身邊也沒有帶多餘的人。陸之遙本以爲他是有什麼重要的行動,可此時看來好像並不是那樣。
“我們這是去哪?”
“回尋城瞧瞧。”
陸之遙在聽到尋城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繼而追問:“去那邊有什麼事嗎?”
林逸南沒有回頭看她,握緊手上的馬繮,說道:“只是帶你回去看看,沒什麼重要的事。”
林逸南的馬駛出了好一段路後陸之遙才追了上去,已經很久沒有回那裡了,如果不是林逸南突然間的舉動,陸之遙想自己最近應該也不會想到要回去。那裡對於陸之遙來說是很重要,可更多的,是痛苦的回憶。
兩人一路上沒有說上幾句話,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的。到達尋城後,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陸之遙看着路的兩旁,很多地方都和自己記憶中的一樣。
尋城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在夏家被滅之後,這裡也依然是重兵把守的地方。林慕白如今手上的一部分軍隊就是安扎在這裡的。
“對了,我應該沒和你說過,我把夏晗藏在這裡了吧?”
林逸南突然回過頭來看向陸之遙,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陸之遙表情僵硬的搖了搖頭,問:“什麼時候?”
“就這兩天。”林逸南笑的炫耀,“就在夏府。”
“你還真是大膽。”陸之遙苦笑說道:“那地方現在還沒有人用?”
“已經和皇上打過招呼了,一切結束之後,夏府會交給夏晗處理。”林逸南見陸之遙走的慢,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邊。“京城裡到處都是太子和青冥國的人,安排再多的人在夏晗身邊也有可能會被發現。這邊有慕王爺的人,和他商量之後就把夏晗轉移過來了。”
兩人偷偷摸摸的潛進了夏府,夏家大宅的地處位置不算偏僻,就算沒人敢進去,可週圍還是會有人經過的。
兩人才剛剛站穩,隨即就有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主子。”一個丫鬟打扮的人低着頭和林逸南說着話,“您親自過來,是有什麼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