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翔心中的惱怒一涌而出,也不知陸之遙都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總之林逸翔現在有種宿醉過後的感覺。
那些人團團將林逸翔圍住,眼神一個個看上去都不太友善。原以爲是個肥鴨子,可誰能想到最後變成了飛賊。一開始露面的陸之遙不知了去向,就連負責監視她的人都不知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這邊好酒好菜好人都忙乎折騰了一晚上,大早上一睜眼就是這麼個情況。昨晚看起來還特別不喜歡這地兒的大爺,身上什麼都沒穿就那麼躺着。幾個姑娘身上值錢的首飾也都不翼而飛了。金鳳樓開了這麼多年,可還沒有碰見過如此膽大,用這種方法來砸場子的人。
林逸翔臉色泛青,想要開口讓這些人滾開,他好穿上衣服。但還沒等他開口,外面就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隨後房門就被人踢開了。
衆目睽睽之下,南宮諾兒看着那在人羣中的男子,第一次如此不想承認自己和他認識,以及和他是有關係的。
南宮諾兒的身後,是數十名已經搜索了一整夜的侍衛,現在看到他們辛辛苦苦所要找的王爺,身上只蓋了件薄衫,只遮掩住了重要的部位,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圍着站,場面看上去真是說不出來的詭異。再去看南宮諾兒,臉色早已變了好幾個顏色了。
南宮諾兒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邁步朝着林逸翔走了過去。目光凌厲的掃了眼身邊的人,她輕啓朱脣,道:“都給我滾遠點。”
南宮諾兒是帶着衙門的人來的,所以金鳳樓這邊自然不敢怠慢。但是該說的理,還是得說明白不是?
林逸翔躲不得閃不得,幾乎是已經麻木了的狀態,在南宮諾兒和那幾個妓院的人出去交談的時候,他總算是有機會獨處片刻了。
房門緊閉,林逸翔想着這短短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恍如一場夢,似真似假。但他永遠不知,陸之遙所謂的大禮,還不止這些而已。
身邊沒有合適的衣服,林逸翔頭疼的躺靠在軟榻上,他相信南宮諾兒會把一切事情都解決好的。閉着雙眼,心裡想着陸之遙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過了會兒後房門就又被敲響了。走進來的侍衛,手上正拿着一套嶄新的衣服。
“放那兒就出去吧。”林逸翔擡眸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林逸翔重重嘆氣,站起身來想要將衣服穿上。而這時,偏偏又有人不會看人臉色,非要闖進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之遙。
陸之遙雙手環胸的站立在窗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只穿了一半衣服的林逸翔。南宮諾兒能帶着人那麼巧的趕過來,可全是她的功勞。
“在別人面前一絲不掛的感覺,如何?”陸之遙輕聲問道。
林逸翔抿了抿乾枯的脣,卻答不出什麼來。
“千萬不要以爲都結束了,我的報答,可不會那麼簡單。”陸之遙說着話,向林逸翔走了過去。
林逸翔這種時候自然要閃躲,但他怎麼逃,也都逃不出陸之遙的追捕。陸之遙的蠻力在此時讓林逸翔覺得是那麼的驚人,生生被陸之遙拽到了窗口,陸之遙不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將人從樓上扔了出去。
往日風光無限的洛親王,現在只穿了條褻褲。陸之遙知道林逸翔不會那麼老實的讓她滿意,於是在林逸翔的身子下落的那一瞬間,她也跟着跳了出去。
再次抓住想要趁機逃離的林逸翔,陸之遙用力將其擊倒在地。從天而降的半裸男人,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一時間,原本人不多的街道上竟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南宮諾兒剛剛處理好金鳳樓的事情,上了二樓,走進房間卻發現人不在。看了看那掉在地上的衣服,南宮諾兒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條件反射的跑到窗戶旁,她低頭一看,腦子嗡的一聲,覺得快爆炸了。
從小到大,她真的從來沒有覺得這麼丟臉過。
林逸翔不是不想走,而是陸之遙在剛剛與之交手的時候,打斷了他的一條腿。他無法運用輕功離開這裡,他只能在那麼多人的視線中慢慢爬起,然後一步一步往金鳳樓的大門走去。
南宮諾兒帶來的人都在正門候命着,林逸翔是繞了大半圈走過去的。南宮諾兒發狂的在半路把他攔了下來,一巴掌甩了過去,問:“你還想丟人到什麼時候?!”
林逸翔面無表情的看着南宮諾兒,說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他不好,這就是陸之遙想要的結果。從始至終,都把一切看進眼中的陸之遙微微的笑着。對於像林逸翔和南宮諾兒這樣的人而言,這樣的懲罰,再好不過。
林逸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王府的,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整天沒有出去,用陸之遙的話來說,他是沒臉見人了。
洛親王光着身子大鬧金鳳樓的事,沒用上半天的時間,朝堂上下沒有不知曉的。而那些親眼看到他穿着褻褲,從金鳳樓樓上掉下來的百姓們,更是把事情編造的面目全非。甚至還有傳言說洛親王瘋了,光着身子在街上跑,最後被王妃帶人抓了回去。
這些謠言傳進陸之遙的耳朵裡,她無所謂的一笑。傳進林逸南的耳中,他想起那些年那些人是如何說陸之遙的。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
“朕知道了,下去吧。”林逸南垂眸對凌奕說道:“把人看好了就行,洛親王的事,不必插手。”
凌奕點點頭離開,沒想到林逸南還這麼能坐得住。畢竟關係到皇家的臉面,但看來,林逸南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樣。
凌奕在往外走的時候碰上了陸之遙,陸之遙看起來心情似乎是不錯。兩人擦肩而過,陸之遙前往南宮柳熙的寢宮。聽說南宮諾兒是一路奔到這裡來的,陸之遙倒也想聽聽,南宮柳熙連自身都難保,又要如何爲他們南宮家的大小姐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