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凝繼續喝酒,這是她預料之中的結果。
當然,她的心情可是極好了,這周晉雖然桀驁不馴,目中無人,可還是極重諾的人,今天他輸了,畢竟會全力支持西門飄雪的。
因爲肖凝剛剛沐浴出來,長髮就隨意的散在身後,多了幾分柔美,寧默看得有些呆,眉眼間也多了一絲溫和。
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改變什麼,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得不在心底罵周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整日混在女人堆裡,終是栽了女人的手裡。
若不是爲了肖凝,他今天怎麼會受制於西門飄雪?
收回視線,白雪也笑了笑:“這周家祖宗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也不能這樣說,他助西門飄雪,更會光宗耀祖的。”肖凝看到周晉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別提多高興了。
周晉也有今天,真的是大快人心啊。
本來還想着無論如何挖了他那雙眼珠子,今天周晉解釋過了,便也作罷了。
眼下看來,自己還要好好慶賀一番了。
西門飄雪又看了周晉一眼:“周莊主可要說話算話,魔月宮的白雪可在此。”
“哼,周某當然說話算話,以後……祁幽山莊任憑你差遣。”周晉不服氣,卻也顧及聲名,只能冷聲冷氣的應道。
“好好好!”西門飄雪的心情更好,祁幽山莊的加入,絕對讓他的勢力遠超文家堡。
不過他這個人一向藏的深,表面上,他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鐵帽子王爺。
說罷縱身躍下房頂,坐在了肖凝的身邊。
肖凝順手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沒有說話。
再揚頭看向周晉,嘴角帶笑,月光下,眉如遠黛,眸如星子,五官柔媚,長髮隨着輕風而舞動,一襲簡單的白袍披在身上,更是如夢幻中的仙子一般。
讓周晉看得有些呆,更是身形晃了一下,飛身而來。
“西門飄雪,我只答應爲你效命,聽你指揮,可沒答應放棄小美人。”周晉雖然敗了,氣勢卻猶在,還是一臉的笑意,手中的扇子隨意的搖晃着。
本來寧默還準備勸一勸周晉的,聽到他的話,險些就吐血。
他還真佩服周晉了,不死在女人手裡不罷休啊。
連肖凝都有些懵,這個周晉說話一向沒什麼正經,可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執着。
不禁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手中還握着酒杯的西門飄雪也揚頭看周晉,不禁笑了笑:“周兄弟還真執着。”
他也沒有惱。
“不過,你說過會爲本王效命,聽從本王指揮,那本王便讓你離凝兒遠些。”西門飄雪一邊說一邊看了肖凝一眼。
肖凝正側身擡頭看他,兩人對視一眼,眸底都帶了幾分深情。
“你……”周晉終於變了臉,沒了剛剛的從容淡定,五官有些扭曲,他堂堂祁幽山莊的莊主翻手爲雲,覆水爲雨,今天卻折在了西門飄雪的手裡。
當然是萬分不服氣了,臉都青了,手中的扇子更被他捏得粉碎,咬牙切齒的瞪着西門飄雪。
連寧默都瞪向西門飄雪,他一直都知道西門飄雪無恥,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王爺此言詫異。”寧默插話道:“爲王爺效命,聽從王爺指揮,是周晉技不如人,可是周晉的家事就不勞王爺掛心了。”
他其實更急,周晉要助西門飄雪,那誰來助他?
他要娶回白玉盒子,必須得靠周晉相助。
“嗯,的確。”周晉這才反映過來,他的囂張跋扈,在西門飄雪面前似乎一下子就被壓制住了,一時間還有些不自在。
他也不得不小心,西門飄雪比傳聞中更深不可測,更讓人琢磨不透。
“凝兒,看來本王得抓緊時間娶你過門了。”西門飄雪的面色沉穩依舊,側身看向肖凝,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肖凝只是喝酒,不接話。
現在的場面有些混亂。
“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們還要搶來奪去。”白雪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周晉:“真是丟了祖宗的臉。”
一時間肖凝無語了,在白雪心裡,是找自己直接定成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根本不會改變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睡了。”肖凝不想衆人將矛頭對向自己,她行事作風一向狠辣,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反正今天西門飄雪也解決了周晉,可以說是喜事一件呢。
現在四大山莊中,祁幽和天下山莊都爲西門飄雪所用了,勢力扶搖直上。
說罷起身就回了房間。
連西門飄雪都沒再理睬。
只留給衆人一抹絕代風華的背影。
西門飄雪看向周晉和寧默:“二位,請。”
儼然他是主人了。
白雪和狗剩也各自回房了,只留下西門飄雪,周晉和寧默三個人對立而站着。
肖凝不在了,他們三個人還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走。”寧默轉身就走,背影有些落寞,帶了幾分孤寂。
不服氣的周晉也只能轉身隨了過去,臉色鐵青,恨恨瞪了一眼西門飄雪,他可是口服心不服啊,他可是覺得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想當年,他就是祁幽山莊的驕傲,是師傅的驕傲,更是聰明過人。
何時受過挫?
今天算是挫敗了,更受了刺激一般。
出了肖府,周晉和寧默便在祁幽山莊名下的酒肆裡酗起酒來,不醉不歸。
寧默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面色始終冷清,也不看周晉,他們這一次真的是出師不利。
在魔月宮被肖凝耍了一次,兩個白玉盒子一個也沒能拿到,這一次……似乎又被西門飄雪給耍了,竟然將祁幽山莊的勢力利用上了。
“情之傷人。”寧默喝的臉有些紅,瞪着周晉:“我可是勸過你,不要打肖凝的主意……”
“你不是也在打她的主意。”周晉舉着灑壺直接往嘴裡灌酒:“我只是覺得挑逗她很有趣哦,那樣一隻小野貓,乍起毛來,還是挺可愛的,而且……是一隻極品小野貓,她剛剛沐浴的樣子還真美,就是整祁幽山莊後院的女人全加上也不如她一個!”
一邊說一邊眯着眸子笑了笑。
寧默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不是自認天下無敵,一向目中無人嗎?怎麼會在意一個肖凝?還要與西門飄雪打賭,真讓人對人失望。”
雖然周晉輸給了西門飄雪,氣勢卻半分不弱:“本莊主就喜歡美人,爲了美人折腰,本莊主也願意。”
寧默也瞭解這個周晉,知道他對天下沒有興趣,對江湖沒有興趣,他的手段非凡,能將祁幽山莊打造成四大山莊之首,卻從來不會參與天下事,就連上一次以文少爲首的合作,四大山莊唯獨少祁幽山莊。
這周晉一樣連文少的面子也不給的。
因爲祁幽山莊的勢力不比文家堡弱半分,反而更強勢。
一邊嘆息了一聲,寧默萬分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酗酒,他的一切計劃都落空了,甚至還沒能爲自己的母親報了仇,放走了肖展清。 Wωω▪ ttk an▪ co
他還是恨肖展清的,沒有肖展清,他這一生也不會活在陰暗裡。
直到天大亮,兩個人才被擡回房間。
回到天下山莊的葉寒天也沒有閒着。
一直都守在莊上的夜家大管家聽說葉莊主回莊了,立即跑去求見。
他可在這是天下山莊等了不下月餘了,銀子沒少給,就是見不到正主兒。
葉寒天本就是奉了西門飄雪的命令回來,就算不想給夜玉解毒,也得去。
要知道他可是天下山莊的莊主,除了在西門飄雪面前會壓低身份,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神一樣的存在。
就是夜正離親自來,他也不會立即答應的。
他這回回來來的,也很累啊。
在皇城的時候也是不斷的忙碌着西門飄雪的事情,也不輕鬆。
當然好好休息一下了,根本沒見夜家的大總管。
夜正離在東方皇朝是人人買帳的,天下山莊可不會買帳的。
在西門飄雪沒救過葉寒天時,他也是目空一切,手撐大權,萬人之上的。
其實這四大山莊的勢力,不比四國的勢力差,只是少了兵權。
“對了,肖凝身邊的人都調查清楚了嗎?”葉寒天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精神來,此時一邊沐浴一邊對着暗處問道。
“嗯,一個祁幽山莊的莊主,一個夢月山莊的莊主,還有……幾個奴隸,二十個士兵。”
暗處的人如實回答。
“連祁幽山莊的莊主都勾搭上了,這個肖凝還真不一般。”葉寒天冷哼了一聲,一邊出了浴桶,伸手等着下人給他穿衣。
面上帶了幾分冷清。
對肖凝,他真的是一百個不放心,他是怕西門飄雪太相信肖凝,最後被肖凝耍了。
畢竟肖凝之前的表現不佳。
暗處的人沒有接話,又等了一會兒,等到葉寒天將衣衫穿帶整齊了,才又開口:“那幾個奴隸中有一個白髮人,手下還疑……身份有問題。”
“白髮人……”葉寒天也是面色一凜,他見到白雪白髮的樣子:“什麼年紀?”
“二十歲出頭,身上有一把玄鐵鎖。”暗處的人還是猶豫着答道,雖然是奴隸身份,卻與祁幽和夢月的兩位莊主同乘一輛馬車。”
“竟然有此事……”葉寒天任丫鬟替他擦着髮絲上的水珠,狠狠皺眉:“會是什麼人……”
突然眼前一亮:“此人是不是面貌極俊?”
“是。”
“會是他?”葉寒天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下:“你去查一下南月的三皇子如今人在哪裡!”
“是。”暗處的人應聲離開了。
葉寒天半晌,都站在那裡擰着眉頭,似乎天下人都在動作了,還真是風雲際變了。
直到第四天頭上,葉寒天才見了夜家的大管家。
夜正離是新上任的國師,一直都算低調,不過這一次夜家出事,可是將一切盤根錯節的關係都揪了出來。
而且來這天下山莊也是不斷的甩銀子。
可是將老底兒都兜出來了。
夜家大總管一直都低聲下氣的,不敢多說什麼,夜正離雖然勢大,卻只有夜玉這一個女兒,就是傾其所有,也要救醒這個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