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丫頭,你沒事吧?”西門飄雪一手扶着肖凝,一手替她擦掉額頭的汗珠,狠狠皺眉問道。
寧默和江良已經各自退了開去,有西門飄雪在,他們二人的確有些多餘了。
不過剛剛都忍不住想出手相助。
南月明宇也是閃身避開了透骨釘,這一次卻有些狼狽了,只是面色未變。
就那樣玩味的看着肖凝。
這個女人倒是很有魅力,竟然讓這幾男人不顧一切的出手相救。
若不是西門飄雪反映夠快,寧默和江良都會被釘上透骨釘吧……
周晉看了一眼走回來的寧默,還是搖了搖頭:“不要對女人太認真,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他是對女人感興趣,可是卻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他剛剛也看到那些器暗了,卻始終沒有動一下。
他這個人不講究什麼道義規矩,只在意自己。
當然,他還算重承諾,只要他應了,定會做到。
寧默不理他,自顧自的看着肖凝。
對面而立的江良也直直望着肖凝,看到她無異之後,提着的一顆心才收回了肚子裡。
長髮有些亂,面色微變的南月明宇也明白了在場之人的各自心思,這種時候,不難看出什麼人對肖凝真心,什麼人對肖凝無意。
一邊擡眸看了周晉一眼,眸子輕輕眯着,這個人,還真讓人看不透。
“我沒事。”肖凝搖了搖頭,這樣一折騰,束起的長髮散了下來,添了幾分嫵媚。
面色卻一片清冷。
這玄鐵鎖還真是棘手。
一邊低頭看了一眼南月明宇:“喂,死不了吧?”
一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還好躲過去了,爲了你這種人,還真不值得的。”
肖凝在人前一向都是冷着臉,傲氣十足的,難得如此的小女人一把,還真讓衆人開了眼界。
南月明宇笑了笑,他越來越覺得肖凝這丫頭很有意思了。
“放心,沒死呢。”南月明宇一邊笑一邊答道。
又挑了挑眉眼:“還要繼續嗎?我這半條命都已經是你的了。”
當然,他的身手若差一點,這命早就交待了。
雖然肖凝極力控制着器暗不射向南月明宇,卻還是能力有限,總有幾枚暗器對上他。
南月明宇卻也是感激肖凝的,若不是她有意改變了那些器暗的方向,他武功再高,也是死路一條。
一邊在心底冷哼,大皇兄還真捨得呢,這麼好的一把玄鐵鎖給自己用上了。
這把鎖可是價值連城啊。
肖凝扯了扯嘴角,正了正臉色:“當然要繼續,不能白白辛苦了這麼久,你的命,我今天要定了。”
“好啊,本宮等着。”南月明宇笑的更隨意了些,眼底的邪氣似乎少了幾分,更多了幾分戾氣,他在想着要如何回報自己的好皇兄呢。
這麼一把鎖都捨得了,自己當然要送他一份大禮。
肖凝又上前,再動了一下玄鐵鎖,西門飄雪更是緊緊隨在肖凝的身側,剛剛真的太危險了。
他也替肖凝捏了一把冷汗。
開這把玄鐵鎖,比一場對決還要讓他擔心。
這些暗器都是淬了劇毒的,沾上便死,見血封喉。
玄鐵鎖上的暗器已經沒有了,接下來便是一個九九易數的轉盤了,要轉動這個轉盤,也要用些巧勁,更重要的,這轉盤每動一下,南月明宇定會刺骨的疼痛。
“忍得住嗎?”肖凝再次面無表情的問道,一邊擡眸,直視着南月明宇,鎖了琵琶骨,還能如此,這個人還真是硬骨頭。
“放心。”南月明宇的眉頭不自覺的擰了一下。
“嗯,就是疼點,一定死不了的,葉寒天在這裡,他定會救你的。”肖凝又繼續說道,已經開始轉動手中的圓盤了。
九九易數都是有順序的,她懂的還算多。
葉寒天也已經走了過來,放下手中的藥箱,就那樣直直盯着肖凝手上的動作。
雖然一般人都懂得九九易數,可是能破解之人卻不多。
其實每次看到肖凝解鎖時,他還是十分佩服的。
說實話,只要肖凝不與西門飄雪在一起,他對這個丫頭還是十分的欣賞的。
他只是怕肖凝會毀了西門飄雪的一切。
南月明宇緊緊閉着眸子,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嘴角更是緊緊抿着。
這種痛,他會記住的,當初被鎖了琵琶骨時,更痛過千倍百倍。
在衆人覺得,時間過的很快,可是在南月明宇覺得,卻是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艱難,肖凝順着梅花易數再按着九九易數的口訣左右擰着。
她每動一下,南月明宇的身體就會僵硬一分。
肖凝的面色很平常,只是在專心的研究着手中的玄鐵鎖。
倒是周晉,寧默,江良和葉寒天也都一臉的好奇,都湊近了幾步,細細盯着肖凝的動作。
陽光有些毒辣,肖凝的額頭亦沁出了一層汗珠,她顧不上擦掉順着滴下來的汗珠,只是擰動着手中的玄鐵鎖。
她知道自己的動作越快,南月明宇就會少受一些痛苦。
西門飄雪還是低頭,給肖凝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肖凝對着她淡淡一笑,此時剛好南月明宇睜開了眸子,就看到笑顏如花的肖凝,不禁眸底一深,似乎都忘記了疼痛。
他也承認,肖凝很美,不可方物。
再擡眸看西門飄雪,倒是一對璧人,天造地設一般。
隨即他又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也順手取出一塊手帕,替肖凝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動作很溫柔。
讓肖凝愣了一下,隨即一扭頭避了開去:“不必了。”
然後,手下一鬆,聽到“咔”的一聲,玄鐵鎖開了。
南月明宇不自禁的悶哼一聲。
這一次沒有暗器了,卻是打開之後,裡面還有一個小巧的鎖子,十分精製,只有手指大小,黃金色,閃着光芒。
“設計這鎖子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肖凝冷笑,她沒想到裡面還有鎖,這真的是一環扣一環,一環難過一環。
她的手指中間又捏了一根繡花針。
“原來你這繡花針就是爲了開鎖用的。”南月明宇離肖凝最近,看着那根繡花針打趣道。
他的面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了,不過他還在堅持着。
“這鏽花針一直都是爲了殺人用的。”肖凝卻不以爲意的答道:“只是順便開鎖。”
又閉了眸子的南月明宇沒有接話,他總覺得肖凝很難靠近,她似乎防備着所有人,包括西門飄雪。
這一點,他有些想不通。
不過,也沒有費盡心思去想。
他對肖凝的興趣,的確只建立在西門飄雪之上。
小金鎖雖然精製,卻也不敵肖凝一根繡花針,她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用上,就將那把鎖打開了,一邊將那把鎖捏在手裡,一邊掂量了一下:“純金打造,發一筆小財呢。”
“這把鎖要是不被廢掉,可是價值連城的。”周晉盯着肖凝手中的金鎖,笑着說道。
肖凝沒理他,又看南月明宇。
此時的南月明宇衣衫半敞,肩膀上的奴字沒有掩飾的暴露在人前,肩膀上血跡斑斑,隨着肖凝剛剛開鎖的動作,鎖進琵琶骨裡的鐵條也在不停的動着,所以纔會有血溢出來。
那血大半是黑色的。
“葉寒天,輪到你了。”肖凝老實不客氣的說着,一邊站了起來,誰讓葉寒天一直對自己都不怎麼客氣了。
她當然也不會對葉寒天的態度好到哪裡去。
“記住,他的命可是我的。”肖凝又囑咐了一句,站起身,退了幾步,一邊擡頭擦汗。
葉寒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着藥箱蹲了下來:“只能先簡單處理一下,這種環境不適合養傷,三皇子這半條膀子都可能廢了。”
“你不是神醫嗎?他要是廢了半條膀子,我要他何用?”肖凝有些不近人情的說着,面色有些清冷。
的確,她剛剛險些被暗器要了小命,真的太不值得了。
在場的人都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此時的肖凝真的是冷血無情了。
“放心,本宮知道自己的情況怎麼樣,這隻手不會廢的,小主人不必擔心。”南月明宇也睜開眸子直直看着肖凝。
女子中,他真的少見這樣狠心狠情的。
“那就好。”肖凝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阿強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看着肖凝:“姐姐,你沒事吧?鐵牛哥哥……不會有事吧?”
“放心,死不了。”肖凝拍了拍阿強的肩膀:“這些日子,他還要訓練你們呢。”
這話讓那些士兵們都有些不痛快了,南月明宇的本事他們沒見過,卻也有所耳聞的,這樣一來,他們似乎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了。
當然肖凝不會直接就將自己的這些死士交給南月明宇的。
現在葉寒天在給他醫傷,而且還要休息一段時間,那麼這些日子,她就要開始着手給他們洗腦了。
從現代學來的那些洗腦手段,一定能派上用場的。
現在奴隸加士兵一共有二十四個人,若是半數的人能通過最後的訓練,對肖凝來說,也是大大的增勢了。
“凝丫頭,這裡就交給寒天吧,我送你回去休息。”西門飄雪一臉心疼的看着肖凝,一邊細細給她擦着額頭的汗珠。
想他西門飄雪,何時這麼在意一個女子,肖凝就在他心裡無法抹去。
爲了肖凝,他真的不惜一切。
“寧默和南月明宇有什麼關係嗎?”肖凝站在西門飄雪的身側,低低問了一句。
“我會調查這件事的。”西門飄雪反手握了肖凝的手腕:“現在不用管這麼多了。”
周晉這時也拉着寧默走了過來:“小美人這開鎖的技術可是一流,讓本尊大長見識啊。”
直接攔在了肖凝和西門飄雪的面前。
肖凝擡眸,就那樣淡淡看着他,沒有接話。
倒是周晉,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也不讓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幫本尊開一把鎖?”
一旁的寧默也擰了一下眉頭:“周晉,你不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