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三兄弟都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事實只會讓人無奈,真的讓人無法接受。
“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找鐵帽子王爺商議此事了。”半晌,肖玄豈才沉聲說道:“不過也要避開爹的眼線,在爹的眼中,這鐵帽子王爺似乎更是大逆不道。”
肖玄紫這時微微低頭:“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那一次凝兒對爹說了什麼,會讓爹的情緒那樣不平靜。”
肖凝有事瞞着他們,一定有的。
一個小丫頭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去助一個男人,的確不多見。
他們的妹妹,比他們都有魄力。
“先攔住蘇飛揚,不要讓他見到爹爹,要是爹爹一時糊塗,爲了讓凝丫頭擺脫西門,應了與蘇飛揚了婚事,就真的要出大事了。”肖玄豈卻皺眉說着,這纔是最關鍵的所在。
自己的父親,他們也是瞭解的。
想來這個時候,任何人來了說媒肖凝,肖展清都會答應吧。
肖玄紫突發其想:“你們說,夢月山莊的寧默要是來說親,父親會答應嗎?”
然後,肖玄夜和肖玄豈都沉默了,這件事真不好說,至少寧默與東方皇朝沒有什麼關係,不人被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如果這樣,怕是蘇飛揚也一樣不會被拒絕了。
畢竟蘇飛揚現在代表的是錦秀門。
說話間,一個下人走了進來,與肖玄夜耳語了一陣。
直到那個下人離開了,肖玄夜都狠狠皺着眉頭,一臉的想不通。
“怎麼了?”肖玄豈和肖玄紫都一臉擔心,剛剛那個下人是肖玄夜院子裡的,更是他手下。
看着兩位弟弟,肖玄夜半晌才嘆息一聲:“祁幽山莊的莊主也來白虎關了。”
“祁幽山莊的人來做什麼?”肖玄豈的心也咯噔一下,當初,他們就是在祁幽山莊找到肖凝的,那時候肖凝還算計了莊主周晉。
現在周晉找上門來了。
“我們應該先去會會他。”肖玄紫站起身來,一臉擔心的說着:“小妹似乎惹的都是不該惹的人物。”
肖家曾經在東方皇朝勢大,可是四大山莊和文家絕對是他們惹不起的,而自從肖家出事,肖凝留在朝中,該惹的不該惹的,她都惹上了。
還真是有些棘手了。
“周晉要見父親。”肖玄夜又繼續說道:“畢竟是祁幽山莊的莊主,這個面子父親一定會給的,只是不明白,祁幽山莊的莊主怎麼突然找來了這裡。”
“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老二先好好休息,我去前院一趟。”肖玄夜也有些坐不住了。
最初知道肖凝的想法後,也是無法接受了,他和肖展清一樣的想法,覺得肖凝是瘋了。
不過這幾日被肖玄豈灌輸了一些肖凝的思想,似乎想開了許多,竟然一心站在肖凝這一邊了。
周晉的長髮還是散在身後,衣衫鬆鬆垮垮的依在肩膀上,鎖骨也露了出來,面色邪魅依舊,紫色的衣衫盡顯妖嬈。
這個周晉一向出場方式奇特。
不過這一次他沒敢大擺排場,畢竟來的是肖府。
只是他的身後還是隨了六位美妾,個個如花似玉。
寧默倚在馬車裡,不屑的瞪了一眼周晉:“你如此掩人耳目,竟然爲了來這裡。”
“怎麼?你有意見?我雖然輸給了西門飄雪,不得不爲他辦事,不過,我卻偏要娶肖凝,讓他明白,祁幽山莊的能耐。”周晉猖狂依舊,根本不知道收斂是何物。
“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寧默千年寒冰一樣的臉色未變,白衣更襯得他的臉細膩白晰,風華絕代,只可惜,過於清冷了。
他其實不同意周晉來白虎關的,更是放出假消息。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在第一山莊停留,打草驚蛇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做的。
“放心好了,肖太師一定覺得人這個準女婿比西門飄雪好。”周晉卻是一臉的自信,祁幽山莊的名頭就夠了。
馬車突然被攔了下來。
“什麼人?”其中一個美妾低聲喝問,現在天色已經大黑,這白虎關的空氣一下子就涼了下來,讓人覺得異常的冰冷。
“肖玄夜。”肖玄夜親自報上名來。
其實周晉和寧默到白虎關有幾日了,他們一直都在鎮子上的客棧,今天才打算去肖家。
周晉和寧默對視一眼。
“消息還真靈通。”周晉笑了笑,掀開馬車的簾子,一手縷了長髮,藉着淡淡的月光看向肖玄夜:“原來是肖大將軍,快,車上請。”
“不敢當。”肖玄夜的語氣也帶着疏離,有幾分冰冷,嘴上如此說着,人卻已經進了馬車。
肖玄夜五官端正,更透着一骨子陽光之氣,氣勢直壓周晉和寧默。
“寧莊主也在?”肖玄夜僵了一下,他的人沒有查到這個消息,夢月山莊與肖家的恩怨,似乎讓他們二人如此見面有些尷尬。
相對於肖玄夜,寧默和周晉就有些小白臉的姿色的。
寧默的思緒還是有些亂,不過卻點了點頭:“陪朋友一趟。”
他與肖家的恩怨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不過他還算恩怨分明,一直沒有遷怒肖凝,也不會遷怒於肖家的其它人。
“不知道肖將軍有何指教?”周晉端的很穩,扯出一抹笑意,輕聲應着。
“我只是想知道二位怎麼會突然造訪。”肖玄夜一出了肖家,就直奔鎮子方向而來,有意在途中攔下了周晉的馬車。
“哦?”周晉還是擰了一下眉頭:“想來,肖太師沒有告訴周將軍。”
他來造訪,從未到,當然肖展清也不知道他來做什麼的,這位肖大公子倒是了不得,竟然截在途中問他來盯的目的。
他的目的……當然不能說。
至少現在不能說。
肖玄夜看向周晉,看的十分認真:“小妹那時有得罪周莊主的地方,還望海涵。”
不料周晉一揮手:“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肖將軍太見外了,大家都自己人,怎麼還會計較那些事情。”
說的十分大度。
讓肖玄夜不得不狠狠皺眉,他素聞祁幽山莊的莊主小氣,有仇必報。
現在竟然如此說,這其中一定是有問題了。
“只是不知二位從哪裡來?”肖玄夜又試探着問了一句,嘴角緊抿,面色有些低沉。
他就知道事情不會太簡單,現在肖凝似乎陷進了某處漩渦裡,無法全身而退了。
“從東方皇城。”周晉有問必答,而且都是實話實說:“你若想知道凝兒姑娘的消息,我們大可以告訴你的。”
“不必了,凝丫頭的情況,我知道。”肖玄夜又皺了一下眉頭,他突然就還疑,當時與肖凝一起離開白虎關的,就有這兩個人。
雖然沒有什麼依據,卻就這樣還疑了。
“其實肖凝在皇城,危險重重。”寧默這時插了一句,說的很隨意,面色卻緊了一下,他其實很擔心現在的肖凝。
他們不在,西門飄雪也不在,那丫頭一定是四面楚歌了。
只是想到肖凝那樣的狠角色,別人一定討不到偏宜去,又不想多說什麼了。
“這個我知道。”肖玄夜也點了點頭,馬車還在前行着,向肖家方向而行。
“你們與肖家不是一路人。”隨後肖玄夜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兩位沒有必要見我的父親。”說的斬釘截鐵。
“將軍想多了,我們來……只是提親的。”周晉一直在把玩着自己修長的手指,此時擡起頭來,藉着馬車裡夜明珠折射出來的光明,映得他整個人俊郎非凡,多了幾分仙姿。
“提親?”肖玄夜暗道不好,這個周晉竟然也來趟渾水。
“是啊,本莊主很認真的,自從見到凝兒姑娘之後,本莊主便夜不能寐晝不能寢,飯食都覺得沒有胃口,你看本莊主,形容枯瘦,衣帶漸寬,全是因爲凝兒姑娘,所以,爲了我自己,我一定要來提親了,雖然我聽說凝兒姑娘與西門王爺有過口頭婚約,不過那只是口頭婚約不是,這一次本莊主來可是十分有誠意的。”周晉一邊挑着眉眼一邊十分有誠意的說着。
氣得肖夜夜想拿拳頭打他的臉,這樣朝氣蓬勃,精神抖擻的樣子,還說寢夜不安,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不過,肖玄夜不好當場擔發他,只能哼了一聲:“口頭婚約也不能說毀就毀了,我們肖家落魄,卻也不會言而無信,我勸周莊主還是離開吧。”
這趟渾水的還真多,蘇飛揚還等着呢。
這周晉的面子倒是比蘇飛揚大多了,肖展清竟然答應要見他,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其實,當時送消息的是寧默的手下,肖展清一直都想知道寧默母親的情況,也便應了要見他們的事情。
“肖將軍想太多了,肖太師的主,你能做嗎?”周晉面色未變,語氣也冷了下來:“而且,肖大將軍不覺得,這祁幽山莊莊主夫人的名號,響過鐵帽子王妃嗎?”
“凝丫頭喜歡的,我會全力支持。”肖玄夜凝聲說着,挑眉看周晉:“周莊主若要毀了凝丫頭的幸福,肖家人一定不允許。”
“怎麼會……”周晉的面色已經沉了下來:“我對小美人可是一往情深。”
那種浮誇再一次表現了出來,讓肖玄夜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你說什麼?”
“小美人啊,你不知道吧,自從認識凝兒姑娘,我便這樣喚她了,凝兒姑娘天姿國色,喚她美人,再正常不過,在本莊主心目中,她可是天下無雙的。”周晉纔不會輕易放棄,還沒有見肖展清,讓他放手,絕無可能。
他不能白白輸給了西門飄雪,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所以他不能讓西門飄雪好過,因爲當初的約定,祁幽山莊要助西門飄雪,所以他不能對西門飄雪動其它心思。
不過他可以打肖凝的心思,這就不一樣了。
想來西門飄雪也無力阻止。
這一次周晉說的認真,沒了那麼輕浮,倒讓肖玄夜無話可說了。
畢竟肖展清還在,肖凝的婚事,還輪不到其它人說話,肖玄夜的到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一時間肖玄夜十分懊惱,狠狠握了拳頭,卻無計可施。
肖玄夜下了馬車後,寧默盯着周晉看了半晌,那樣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