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九重王府失勢了,狗剩能忍就忍吧,而且也只有肖家能收留他,他也明白若沒有奶孃的關係,肖凝定不會留他的,畢竟留下他,十分有風險的。
“好了,有什麼事,喊我就行了。”肖凝又拍了拍狗剩的肩膀,轉身就走。
狗剩翻了個身,嘆息一聲:“肖大小姐……太與衆不同了。”
大家閨秀就算不能體貼關心任何人,也能溫柔的安慰吧!
這肖凝,就差一巴掌拍死自己了。
真心塞!
又翻了個身,輕輕眯着眸子,他總覺得那個郎中有些奇怪,在哪裡見過,又想不起來!
三更天,吃過藥的狗剩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才起身,聽了聽四周的動靜,一個翻身,從窗子跳了出去,一個縱身,消失在月夜裡。
肖凝正與奶孃在火房忙碌着。
“狗剩給小姐添麻煩了。”奶孃一臉沉重,一邊給肖凝端湯,一邊囑咐着。
“沒關係,這銀子還是他身上的玉佩換來的,他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好在找來了這裡。”肖凝吃的正來勁,渾不在意的說着,想到狗剩那個玉佩換了這麼多銀子,她就心滿意足。
奶孃搖了搖頭,沒有多說話。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沒有這個兒子的消息,現在留在身邊了,卻突然有些擔心,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對勁。
可是這少年拿來的信物的確是自己兒子的,是她當年離開時,親手掛在自己兒子的脖子上的。
“當!”
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肖凝皺了一下眉頭,卻坐着沒有動。
“凝兒,再吃一些吧。”奶孃又端來一些糕點,對外面的打鬥聲充耳不聞。
“好。”肖凝又豎着耳朵聽了一陣,繼續吃了。
反正,肖府就她和奶孃,這打鬥一定與肖府無關,她也不必管閒事,狗剩有什麼事,應該會喊自己了。
這樣一想,更安心自得的吃起了夜宵。
自從穿越到這裡,一直沒吃過這麼好的飯呢。
吃飽喝足,肖凝直接將狗剩忘到了九宵雲外,回到房間矇頭就睡。
天剛亮,肖凝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十分不爽的推開門,就看到臉色白晰的狗剩站在門邊:“姐姐……”
眼神竟然有些閃躲,因爲肖凝只穿着裡衣,大片的脖頸露了出來。
“你沒事了?”肖凝揉了揉長髮,又準備轉身回去繼續睡,她真的很疲憊。
“姐姐,鎮南王府來人了。”狗剩說話的聲音很輕,低着頭:“說是奉旨來府上的!”
“奉旨……”肖凝一下子精神了:“說什麼了?”
狗剩擡頭又低了下去:“說是奉旨給肖府送一些物品,世子爺親自來的。”
笑了笑,肖凝拍了拍額頭,她就知道東方翌一定會給苗府穿小鞋的,這麼快就來了,這才叫現世報呢。
活該肖嵐和苗雲理來砸肖府,這一次,他們一定賠大了。
皇上下的旨,苗鎮遠也得掂量掂量。
“好,準備一下,讓他們將東西搬進來吧,你看着辦吧,該放哪裡就放哪裡!”肖凝揚了揚手:“我去見見世子殿下。”
應了一聲,狗剩便去做事了。
苗雲理青着一張臉,就差殺人了,站在肖府的正門前,直直瞪着蓮步輕移款款走來的肖凝。
“世子殿下,多謝了。”肖凝一臉笑意:“進府裡歇一會兒吧,他們搬完早着呢。”
“不必了!本宮不想見到你!”苗雲理一點都不給面子的說着,連着瞪肖凝。
“那世子殿下隨意好了。”肖凝也不惱,對苗雲理這種人,都懶得與他計較,真不值得。
“百花會後,就是第四場比試,你做好準備,你輸了,沒人能幫你……皇上也不能!”苗雲理惡狠狠的說着,一邊從懷裡抖出幾頁紙來:“這是你當時簽字畫押的協議,你輸了,憑本宮處理。”
“尼瑪……”肖凝終於忍無可忍了,恨恨瞪着苗雲理:“要是我贏了呢?”
“本宮隨你處置。”苗雲理揚着頭,眼高於頂,囂張傲慢,他不知道肖凝是如何與皇上扯上關係的,不過他一定不會讓肖凝如意的……
“哼!”肖凝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平靜了問了一句:“第四場比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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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術!”苗雲理突然就笑了,笑得張狂,他這些日子更調查了肖凝的過去,別說騎馬了,就是馬,肖凝也沒見過幾次吧。
而當天,他更會在馬身上做手腳。
絕對讓肖嵐風風光光的再贏一局。
“二妹會騎術嗎?”肖凝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嘴角彎出一抹弧度,卻是冰冷異常。
“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到時候,本宮一定會好好考慮你的去處的!”苗雲理咬牙切齒的說着,恨恨將那幾頁紙賽回懷中。
肖凝眯了眯眸子,上前一步:“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婚約關係,世子殿下是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一邊擡手拍了拍苗雲理的肩膀。
嘴角帶了一抹笑意。
在苗雲理看來,就是肖凝怕了。
也反手拍了肖凝的肩膀一下:“放心好了!”
眸底閃過一抹邪惡的笑意,更有幾分冷意。
“好了,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隨即肖凝卻變了臉,直接送客了。
處理好一切走回來的狗剩嘴角彎了彎,忍不住笑了:“姐姐,都安排好了,你看看,合意嗎?”
此時苗雲理才注意到狗剩,對這個面若芙蓉的少年人,他覺得有些刺目,更覺得頭頂飄了綠色,怒瞪着肖凝,擡手指着狗剩:“他是什麼人?”
一個江良還不夠,竟然又弄來一個少年郎。
“世子殿下僭越了,這是我們肖府的事情。”肖凝簡簡單單卻氣死人不償命的回了一句,拉着狗剩便向院子裡走去。
直接將苗雲理一衆人晾在了院子前面,反正苗雲理也不進大廳,肖凝也不必招呼他了。
站在院門前,恨得咬牙切齒,緊握雙拳的苗雲理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噴火一般:“肖凝,你這是在找死……”
更在心底策劃着比試結束後如何折磨肖凝,一定要讓她後悔得罪他苗雲理。
肖府煥然一新,讓肖凝的心情也大好,連奶孃都有些意外,連道苗府是良心發現了。
只有肖凝知道,沒有東方翌的打壓,怕是苗府敢將她們母女兩人丟出肖府去。
隨後宮裡又來人送了一堆衣服飾品,更有黃金白銀,還送了肖凝兩個貼身婢女,都是太皇太后身邊的宮女。
肖凝倒是來者不拒,全部收下。
“姐姐!”收東西收到手軟的狗剩拿着一個本子遞給肖凝看:“今天所有的東西都登記在冊了,請姐姐過目。”
肖凝沒有接過來,只是揚了揚手:“你看着處理吧,那兩個婢女你安排她們去服侍奶孃吧,你說要幫奶孃,就幫她打理好肖府吧,你的傷勢怎麼樣了?這樣忙,吃得消嗎?”
“多謝姐姐關心,我沒事!”狗剩感恩戴德一般,十分感激的說着:“若沒有姐姐,我只能與那些乞丐爲伍了。”
“沒事就好,你去吧。”肖凝深深看了狗剩一眼,才擺手讓他退下。
兩日後是一年一度的百花會,說白了就是相親大會。
王孫貴族和大家閨秀們都會到場,當然,沒有身份地位沒有家勢的單身族是沒有資格去的。
其實肖凝哪一點都不符合。
一不是單身,二不是貴族。
但是她有太皇太后的請柬,足夠了。
太皇太后要找一個理由收肖凝爲義女,冊封爲郡主。
當然肖凝會給她一個足夠好的理由的,更開始準備東西,她不得不出出風頭了,否則無法在那些才華橫溢的衆貴女中揚名立萬。
論才華,肖凝也有,就是不會什麼琴棋書畫,讓她殺人還行。
一個時辰後,肖凝才走出房間,將一個單子交給了狗剩:“想辦法將單子上的東西湊齊。”
隨後將昨天那塊玉佩換來的銀票都交給了狗剩:“這是你的銀票。”
讓狗剩的臉色一下子就亮了:“這麼多……”
又深深看了肖凝一眼:“姐姐……那塊玉佩你當了這麼多銀子?”
相當的意外。
“你明明知道,不止這些銀票!”肖凝卻沒有惱怒,只是淡淡一笑:“好了,你要住在肖府,姐就要花你這些銀票,有意見可以離開。”
說的沒有什麼感情起伏。
“姐姐,我……”狗剩的臉色有些紅,他就是想讓肖凝高興一下,這個女子也太沒趣了!
“去吧!”肖凝又擺了擺手:“這些東西,不能缺少一樣哦!”
她要的是驚豔,當然要好好準備。
狗剩的身影消失在肖府門外時,一抹紅色人影也翩然而至,就站在了肖凝的身邊:“引狼入室,不怕被狼吃。”
這紅色身影不用看,肖凝都知道是西門飄雪來了,甚至還是目視着前方:“你這樣的狼,都引來了,還怕小角色嗎……”
“你……”西門飄雪眸色暗了暗,就差反手掐死肖凝了,這個丫頭真的不好拿捏。
隨即擡手將尾戒扔給了肖凝:“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吧。”
“記得!”肖凝也正了正臉色,轉過身體看向西門飄雪。
今天的西門飄雪少了幾分張揚,眸底更多的是凜冽寒意,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收回尾戒,肖凝的面色更多了一絲冷血:“說吧,殺什麼人!”
她的尾戒裡最多的就是殺人利器,想來西門飄雪也研究的差不多了。
“今天夜裡隨我去救一個人。”西門飄雪輕輕皺了一個眉頭:“一個姑娘家,不要一開口就打打殺殺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肖凝纔不買他的帳,冷冷說了一句,將尾戒戴在手指上,調好了位置固定了。
不等她試過尾戒,西門飄雪一閃身已經撲到了她的面前,捏住了她的手指,纖細如青蔥,一看便不是殺人的手。
這讓西門飄雪想不通。
狠狠皺了一下眉頭,肖凝緊緊咬了脣瓣:“西門飄雪!你想做什麼?”
“你好大的膽子!你到底是什麼人?”西門飄雪捏着她纖細的小手指,挑眉一笑:“要是本王捏斷你的手指,會如何?”
“這尾戒裡的毒針會要了你的命!”肖凝也冷冷對峙,根本不受他的威脅。
前世裡,男友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一刀刺進了她的心口,她手上的毒針也要了他的命,絕不留情,就是死,也要接他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