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饒命啊,求求王爺不要……”肖嵐嚇得不輕,一邊高聲喊着一邊跪在地上準備磕頭。
她不敢惹西門飄雪,更不敢離開王府半步。
除了苗鎮遠和苗雲理父子二人會在意自己的生死,其它人都不會在意的。
所以,她不能離開鎮南王府。
那樣沒有可依仗的勢力了。
“王爺,這件事應該由江大人處理,王爺這樣做,不合規矩。”苗雲理也急了,上前一步,苗鎮遠更是一個側身,飛身攔在了西門飄雪的身前。
也都急的要死。
肖嵐一旦進了大理寺,怕是無法出來了。
他可不能讓肖嵐去冒這些險,那麼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可能被查出來。
而且若是肖嵐身上的秘密被發現,他們也會有危險。
所以,此時苗鎮遠和苗雲理冒着生命危險,要攔下肖嵐。
絕對不能讓西門飄雪將人帶走。
“什麼是規矩?當衆殺人就是規矩嗎?”西門飄雪咽不下這口惡氣,冷冷說着,捏着肖嵐手腕的手微微用力。
“啊……”肖嵐慘叫一聲,似乎聽到了骨頭破碎的聲音。
“嵐兒……”苗雲理一僵,忙去看肖嵐,眉眼間也帶了一抹殺意。
見此,苗鎮遠更是對着暗處揮了揮手。
一直都躲在一旁的暗處也都出手了。
苗鎮遠已經不顧一切了,所以,今天他要殺了西門飄雪滅口,因爲西門飄雪不但撞見了他們翻找肖凝的嫁妝,還要將肖嵐帶走。
那麼鎮南王也不客氣了。
西門飄雪也笑了笑,反手扭了肖嵐,不顧她的慘叫,另一隻手已經襲向了飛身過來的幾個黑衣人。
他一直都知道這鎮南王府藏龍臥龍,當初與肖凝進來的時候,還與老刀對決過。
所以,他也是格外的小心的。
肖嵐被西門飄雪在地面上拖着,那些黑衣人一上來就是殺招,西門飄雪也沒有手下留情,反手一掌,拍在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頸上,脖子斷了開來。
讓準備後嫁的苗鎮遠僵在那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他們只是聽說過鐵帽子王爺的武功非凡,還是第一次見識。
都帶了幾分懼意。
“父王,怎麼辦?”苗雲理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一定不是西門飄雪的對手,按照西門飄雪現在的打法,一會兒就能平了鎮南王府。
苗鎮遠也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邊擦掉額頭的冷汗:“快讓弓箭手準備。”
今天,只能拼了,沒有退路。
“要小聲一些,別驚動了九門提督府。”苗鎮遠又囑咐了一句,他們是想悄悄做掉西門飄雪了,反正西門飄雪是一個人來的。
殺人滅口這種事,鎮南王府手到擒來。
只是今天的西門飄雪有些棘手罷了。
順着風聲,西門飄雪也聽到了苗鎮遠和苗雲理的對話,心下一沉,手上用力,幾個起落,便將那些暗衛一一放倒了。
都死的無聲無息。
弓箭手的速度倒也極快,已經將西門飄雪團團圍了,只等待鎮南王一聲令下。
“鐵帽子王,本王素來與你無怨無仇,不過你既然知道了本王的秘密,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了。”苗鎮遠還是低喝一聲,高高擡起手。
他一旦落下來,便有幾百支箭羽從四面八方射向西門飄雪。
一定能射成刺蝟。
西門飄雪也不急,只是扯着肖嵐,一手抓了她的肩膀,一邊冷聲笑道:“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是先用肖嵐當擋箭牌了。
“鐵帽子王,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苗雲理忙讓弓箭手不許妄動,走到苗鎮遠身邊,有些焦急的說道:“嵐兒不能死。”
“現在怎麼辦?”苗鎮遠額頭直冒冷汗,他也不是如此魯莽之人,就是事情敗露了,他怕無法收場。
現在,事情已經鬧的太大了。
只是問題又來了,肖嵐一死,他們根本沒有不顧一切的資格。
“王爺,世子,救救我,救救我,求你們了……”肖嵐手腕疼痛難忍,卻不敢暈睡過去,她怕自己無法活着醒過來。
她可是天命鳳女,鎮南王府怎麼不顧忌自己的死活。
這讓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鐵帽子王爺,王府要的是這嫁妝裡的一件東西,與王爺沒有任何關係,大家井水不範河水,還請王爺高擡貴手。”苗鎮遠清了清嗓子,高高擡起的手,始終沒敢放下來。
最近太皇太后的態度大變,讓他們也沒了安全感。
所以,苗鎮遠有些急了。
老刀也一直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動手。
卻對眼前的形勢焦急不已。
他們的王牌就是肖嵐,現在肖嵐的命卻握在敵人的手裡。
“的確是井水不犯河水,本王只想知道,凝兒中的是什麼毒?如何解?”西門飄雪也看了看四周黑壓壓的弓箭手,沉聲說着。
他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爲了肖凝中毒一事來的。
肖凝若有個三長兩短,他不介意弄個天下大亂。
只要鎮南王府的陰謀公諸於世,天下必將大亂。
因爲有文少和三位莊主在,這件事,影響面會極大。
“嵐兒,你快說。”苗雲理也想直接整死西門飄雪,看到他每日隨在肖凝身後,他也不爽,可是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他們需要冷靜。
“我……”肖嵐痛得眼淚直流,慘叫連連,被西門飄雪在地面上拖來拖去,全身都火辣辣的痛,她還是有些不服氣,想着再拖一會兒,肖凝死了,自己再說出來。
那樣自己一樣能保住命,還能看到肖凝死。
“快說。”西門飄雪也低頭看着肖嵐,這個女人太該死了。
苗鎮遠也冷啍一聲:“肖嵐,你說吧,不然,肖凝一死,你也活不成。”
他是怎麼也看不慣肖嵐,覺得這個女人沒有腦子。
也是沒有辦法,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本是想着在肖凝死之前,讓肖嵐找到他們要的東西,只是現在來不及了。
所以,無論如何,肖凝是不能死的。
那樣肖嵐也活不成。
西門飄雪也明白,不過他總覺得肖凝行事與衆不同,不會吃下那條蠱蟲,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讓肖嵐和鎮南王府顧忌到這一點,也是好事。
至少肖凝不會太被動。
“爲什麼?”肖嵐有些不解,看向苗鎮遠:“如果沒有拿到解藥,肖凝活不過半個時辰。”
“你忘記了同心蠱了嗎?你吃下了同心蠱。”苗雲理瘋了一樣瞪着肖嵐,這個女人從前不是這樣無用的。
此時此刻,卻是這般的蠢笨。
“啊……”肖嵐這才慘叫一聲,也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吃下同心蠱一事了,被這樣一提醒,嚇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那怎麼辦?怎麼辦?肖凝不能死,不能死,她死了,我也活不了了……”
換來西門飄雪一巴掌。
本來跪在那裡的肖嵐被這一巴掌打翻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說,解藥在哪裡?”西門飄雪聽說,面色鐵青,聽到肖凝活不過半個時辰,他再一次發瘋了,根本沉不住氣了。
他平日的僞裝也消失無蹤。
被打得不斷吐血的肖嵐險些暈厥過去,覺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痛意卻讓她清醒着。
“王爺,你好狠!”肖嵐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現在她也急:“那顆珍珠上面有苗疆的蠱蟲,只要碰到,必死無疑,無解……”
就因爲這樣,想到肖凝死了,自己也會死,纔會如此的抓狂。
她這是害死了自己。
“西門。”一抹青衣閃過,文少已經站在了西門飄雪的面前:“太皇太后派人送了解藥到王府,肖姑娘沒事了。”
“真的嗎?”西門飄雪覺得自己有一瞬間的昏迷的狀態,他剛剛也要瘋了。
聽到肖嵐的話,他險些要衝動的血洗鎮南王府了。
雖然他被弓箭手團團圍了,可他根本不在意。
只要他想,絕對能全身而退。
鎮南王苗鎮遠還嫩了點,被他這樣一擊,就亂了陣腳。
這樣的敵人,根本不必放在眼裡。
“我會騙人嗎?”文少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見過這麼失態的西門飄雪。
只是因爲一個女子。
“那就好。”西門飄雪又看了看苗鎮遠:“鎮南王一定要小心,這個女人再敢傷害凝兒,本王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赤果果的威脅。
他現在可是抓了鎮南王府的把柄。
一邊踢了踢腳邊的箱子:“凝兒姑娘的嫁妝,王爺還是仔細收好了。”
“是是是。”苗鎮遠的老臉一沉如水,卻看到文少也插手此事了,不敢輕舉妄動,剛剛不顧一切要殺了西門飄雪滅口的念頭也消失了。
他今天真的是被肖嵐氣上糊塗了。
西門飄雪和文少對視一眼,雙雙飛身離開了,一紅一綠,煞是刺眼。
直到兩人消失無蹤,苗鎮遠才瞪着肖嵐:“真是自作自受。”
隨即又轉身瞪着苗雲理:“同心蠱一事爲何不早說?”
“父王,這種……事,不好開口,萬一被太皇太后知道這件事,只要怪我們無能。”苗雲理苦着臉,也深深籲出一口氣來:“眼下怎麼辦纔好?”
肖嵐全身疼痛,被苗鎮遠這樣一說,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的確不能讓太皇太后知道,那樣我們太被動。”苗鎮遠也點了點頭,要是太皇太后知道肖嵐中了同心蠱,一定怪罪鎮南王。
也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不如壓下來。
“這樣,與肖凝的婚約不能解除。”苗鎮遠正了正臉色,眯着眸子:“肖嵐和肖凝,你都娶爲世子妃。”
這倒是苗雲理希望的。
“可是……”只是苗雲理又有些顧忌。
“怎麼了?”苗鎮遠也沒有其它辦法可想了,輕輕皺眉,這事情鬧到現在,已經無法收場了。
皇上竟然盯上了肖凝的嫁妝,西門飄雪更有意威脅他們。
他們只能維持與肖凝的婚約,才能名正言順的留下這些嫁妝。
“鐵帽子王爺會同意嗎?”苗雲理打心底的懼怕西門飄雪了。
剛剛西門飄雪真的太可怕了。
“這個事,輪不到他插手,你與肖凝本就有婚約在身。”苗鎮遠冷笑着,當初爲了哄肖嵐開心,纔會一心置肖凝於死地。
當然,還有太皇太后那邊,因爲對肖家不滿,想要拿肖凝出氣。
而現在,太皇太后對肖凝的態度也大變,他們不如順勢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