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宮。
奢華的宮殿,年歲已高的韓王安已然睡下。
只是這位韓王似乎睡的並不安穩,略粗糙的臉盤上都是冷汗,眼睛似睜非睜,好像做了噩夢一樣掙扎。
猛地,突然從牀榻上驚醒。韓王安大口大口喘氣,眼底都是心有餘悸的情緒。
“本王做噩夢了,百越!”韓王喃喃自語,愧疚的情緒出現在眼底。
當年他爲了軍功,爲了王位。背棄百越和韓國的盟約,私自帶兵屠殺百越子民。
只是事實並非如此,一個百越顯然不能真正成爲他繼承王位的理由。
而那個秘密也只有作爲韓王的他知曉。
“呦,陛下這是睡得不安穩啊!”
一道略帶調侃的笑聲輕飄飄地傳了近來。
這讓剛剛心神安定下來的韓王立即亡魂皆冒,像是見了鬼一樣四處張望,嘴裡吐詞不清,驚叫道:
“是誰?”
“嗖!”
一陣冷風襲至,整個宮殿涼嗖嗖地,一點燭火都沒有,宛若陰間。
韓王張望過去,隨着他的龍榻前方,一道黑色的陰影緩緩蔓延而至。
這陰影詭譎,移動地很慢!但在做了虧心事的韓王眼裡就像是地獄的索命閻羅。
“別過來!”
“護駕!”
“護駕!”
韓王奮力嘶吼,只不過諾大的宮殿冷冷清清,並沒有侍衛迴應他。
有的只是一陣陣冰寒的陰風,令人頭皮發麻。
一側,王樹靜靜看着此時已經魔怔了的韓王,神情平淡。
他從明珠夫人潮女妖那裡離開後徑直來到韓王宮殿,蒼龍七宿他是志在必得。
作爲韓王,當年那七脈的後人,有關蒼龍七宿的秘密自然知曉。
“說出蒼龍七宿的秘密!”
王樹緩緩開口,他的眼睛放在韓王身上。
本來已經陷入混亂的韓王突然平靜下來,面無表情道:
“我不知道!”
聞言,王樹皺眉,韓王居然不知道蒼龍七宿的秘密。
他用了攝心術控制了韓王的心智,這是陰陽家的術法之一,只不過他很少用。
因爲攝心術並不完整,具有很強大的缺陷。
對於施術者而言,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做支撐,否則很容易反噬。
而中了攝心術的人精神容易受到創傷,甚至會變成傻子。
所以看起來很雞肋,最多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按理說像韓王這樣子的一國之君,心志堅韌,斷然不可能被操控。
但他心懷鬼胎,午夜回魂,噩夢驚醒,就是意志最薄弱的時候,所以輕而易舉中招。
“你怎麼不知道蒼龍七宿!”王樹再問。
“因爲我殺了父王,是一個弒君者,是不忠不孝之人!”韓王說道,面色突然掙扎,很是愧疚。
聽到這裡,王樹算是明白了。蒼龍七宿確實只有七國的繼承者知道,但韓王這傢伙直接把老子給謀了。
他還知道個錘子秘密!
蒼龍七宿,七宿只要在一起才能煥發出驚天動地的力量。
伴隨韓王這條線索中斷,是不是意味着蒼龍七宿永遠湊不齊?
“不過韓國上一代繼承者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父王韓恆惠王,一個是我的叔叔,也就是百越王。”韓王突然爆出一個秘密。
“百越王是你的叔叔?”王樹疑惑。
在那個年代,百越相對於中原大地來說類似於異族。
因爲他們的行爲方式迥異於中原,更是擅長巫蠱毒之術。
“百越王韓立是我的叔叔,早年他無意於王位。多次走於百越之地,之後更是娶了百越巫女成爲百越王。
比起我父親恆惠王,爺爺更喜歡韓立。
可惜皇叔韓立志不在王位,不過我父親惠王曾經說過。韓立也知道韓國最大的秘密。”韓王安說道。
“百越寶藏,蒼龍七宿!”
一時間,王樹想到了許多。經過韓王安這一提醒,似乎將一些分散的脈絡串聯起來了。
韓王之所以屠戮百越,其實他並不只是爲了軍功。
作爲王,他必須得到那個秘密,否則即使得到王位,在他心裡或許並不算真正的王,只能算是偷來的。
不過很顯然,韓王安屠戮了百越全族,似乎並沒有得到寶藏!
王樹已經知道了秘密,也無意呆在這裡,隨手解了攝心術,便離開此地。
韓王安雙眼無神的回到牀榻上躺下昏睡過去。
……
與此同時,明珠隔。
一地的綠葉紛紛散在乾淨光滑的地板上。
潮女妖,血衣侯站在一起,相視無言。
許久,潮女妖這纔開口,輕啓紅潤的朱脣道:
“表哥,他是死了!”
一襲血衣的白亦非負手而立,說道:
“沒有,這是陰陽家的術法,萬葉飛花。此人功力深厚,居然已經到達這種境界,以假亂真。”
血衣侯單手攝起一片綠葉捏在指間,冰寒真氣蔓延,眨眼間將其凍成一片冰晶。
“陰陽家?陰陽家不是不出世的嗎?他們是諸子百家最神秘的一派。”潮女妖說道。
“天下即將法亂,諸子並起!陰陽家入世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白亦非說道。
“表哥,可知此人身份。”潮女妖問道。
“以此修爲,陰陽家不超一手之數,而且還如此年輕……”
血衣侯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深思,說道:
“傳聞在八年前,上一屆五靈玄同選拔,陰陽家找到了一位東君。”
“東君?”潮女妖美目疑惑。
“東君乃是東皇之下最尊貴的陰陽家首領,地位之高,令俗世之人望塵莫及。”血衣侯說道。
“他是東君!”潮女妖說道。
“或許是,只是這個時候陰陽家東君來到韓國是爲了什麼?”
作爲韓國第一侯爵,手下雪衣堡坐擁十萬精兵。
七國之內,更有無數關係網,再者陰陽家的事情也並沒有刻意隱藏。
“表哥,我們的態度要如何?”潮女妖問道。
其實她怕王樹再次回來,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給她太深的印象了
居然真的敢下殺手對付她這個弱女子!
“靜觀其變。”血衣侯說道。
……
翌日。
“樹兄,早!”韓非神清氣爽的從房間裡出來,正好看到正在光合作用的王樹。
他身上一層淡淡的金光,襯得就像一尊年輕的神邸一樣,令人不禁生出仰慕之心。
“早!”
王樹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都是笑容的韓非,不禁問道:
“韓兄,何事如此欣喜?”
“嘿嘿,剛剛父王傳喚,決定認命我爲新一任司寇,掌韓國刑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