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亞男憨憨地走過來,“是麼,那多不好意思啊,學妹你好,我叫陳亞男,人力資源系的,你是哪個系的?”
齊思嘉一愣,嘿,這個安小冬還真是給臉就上臉,還死命往臉上蹭啊,聽不懂請客是客套話麼?怎麼這麼厚臉皮?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也不好收回,她並不怎麼待見陳亞男,不情不願地說:“我是法語系的。”
“法語系啊,我選修就是法語課,莫以洋老師教的吧?肖佳是不是你們班班長啊?我認識她,嘿嘿嘿。”
齊思嘉皺着眉頭,她壓根就看不起陳亞男這種慫男好嗎,可是眼下這情景又不能不理會,“是啊,莫以洋是我們班導員,肖佳是班長。”
雲朵和小冬偷笑不已,第一次感覺陳亞男真是帥極了,各種學妹都能對付。
在雲朵的掩護之下,小冬順利地溜了出來。
“老大,安全了,快去找你的葉大少吧。”
小冬給了雲朵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我的好雲朵,你也加油啊,冷學長的心正等着你去開啓。”
雲朵又嬌羞了,“好啦好啦,我正在努力,這花我來處理,你趕緊走。”
“嗯,88,等打完全國聯賽,我跟葉柯請你吃大餐。”
“好,我等着,88。”
小冬跑遠了,齊思嘉這才追着出來,“喂,喂,矮子,安小冬呢?”
矮子?矮子!脫掉你腳底的高跟鞋,你也沒比我高多少啊,雲朵斜瞪了她一眼,“我叫雲朵。”
齊思嘉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哦雲朵,安小冬去哪裡了?”
雲朵將手裡的花塞回給她,“她去哪裡我不知道,我正在找垃圾桶解決這花。”
齊思嘉這才正眼看着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垃圾桶?”
“我可沒說,你自己說的。好了學妹,晚上你做東,這裡面有三四十來個人,你可得好好招待啊。我本來也沒什麼興趣,你不請我那是我的運氣,再見,我還得去圖書館整理圖書,我走了。”
齊思嘉氣得直跺腳,她拿手裡的花當拍子,一下一下在石柱上抽着,“啊,好痛!”抽着自個兒的胳膊了。
“安小冬,咱們走着瞧,葉哥哥是我的,我的!”
葉柯開着車從停車場出來,小冬已經在等着了,她一開門就跳上車,迎接她的是葉柯的一陣亂吻。
“唉呦,我是有多好吃啊,犯得着這麼親我麼?”
葉柯吻住她的小嘴,用力地吸允着她的下嘴脣,“丫頭,你真棒。”
“呵呵呵呵。”小冬一陣傻笑,舔了舔嘴脣說,“也有你的功勞啊,晚上都是你陪我練球的,還教我許多技巧。”
“那你怎麼感謝我?”
小冬想了想,咬着手指一臉無辜地說:“以身相許?”
“好啊。”說着,葉柯就朝她撲來,小冬連忙笑着推開他,“神經病,不是現在好嗎。”
葉柯整了整衣領,終於恢復了正常,“剛纔齊思嘉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就是送了我一束爛花,不過我交給雲朵處理掉了。”
“不用把她放在心上,我僅僅是認識她而已,連妹妹都稱不上。”
“其實她挺簡單的,意圖明顯,愛名牌愛吹捧,也比較虛榮,基本上她的任何一點都不是你喜歡的,所以我很放心。”
“看來你很瞭解我啊。”
“當然,我知道你就喜歡我。”還有可能有一點點喜歡唐老師。
葉柯踩了油門開動了車子,他試探着問:“小冬,你有想過出國留學嗎?”
“留學?從來沒有,我愛我的祖國,我只有在這裡才能生存,在外面不出三天我一定會餓死。不過。”她又嬉笑着說,“出國旅遊倒是時常想着,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去見見世界的麼?有你在,我就不會餓死了。”
“好,一定會帶你出去旅遊的。”葉柯心裡懸着的石頭放了下來,他原本還覺得沒有經過小冬的同意就推拒了學校的留學獎勵,有些霸權主義,不過現在聽了小冬的話,他也安心了,小冬根本沒有要去留學的意思。
深夜的機場路上,一輛輛急馳的跑車呼嘯而過,唐天放幾乎每天會來這裡報道,單手把持着方向盤,嘴上叼着一根菸,一臉的頹廢。
抵達終點,刺耳的剎車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唐天放走下車來,深吸一口香菸,然後將菸蒂扔在地上。
後面的跑車也開過了終點線,遲他半分鐘停下車,“深哥,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鐵深下了車,懊惱地擡腳往自己的車門上一踢,“破車,花了這麼多錢改裝,還是提不起速度。”
唐天放傲慢地一笑,“呵,深哥,你不是說你的羚羊很贊麼,怎麼又落在我的屁股後面了?”
鐵深的小跟班殷勤地給他拍着肩膀,“深哥,累了吧?休息一下,其實羚羊跑的成績已經比上回提高了兩分鐘。”
“你滾!”鐵深最受不了這種馬後炮似的安撫,一腳把小跟班踹得滿地找牙,他是真的惱了。
唐天放輕笑了一下,又點了一根香菸,跳上自己的愛車,悠哉悠哉地抽起煙來,他調侃道:“深哥,別發火啊,你的羚羊已經達到了最高的極限,並不是它跑不快,而是你技術不夠。”
“你小子說什麼?”鐵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車上拽了下來,“你說我技術不夠?”
唐天放嬉笑着:“誒,深哥,別動手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你光掌握技巧不行啊,賽車也是需要天賦的。”
“唐天放,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資格賽車?”鐵深的眼神變得更加憤怒,“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你要不要命了?”
唐天放笑着打開鐵深的手,“深哥,怎麼說咱們也是朋友一場,你別這樣啊,我把你當朋友纔跟你說實話的。”
一旁的小跟班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但他更加同情唐天放。
鐵深陰冷地笑了笑,“好,朋友,當朋友才說實話,可是……”他錚錚地看着唐天放,“你說的實話很難聽,老子不喜歡聽。”
唐天放收起笑容,他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個鐵深畢竟不是好惹的人,他意識到剛纔自己的話是太直接了,“呵呵,深哥,不如讓我來研究一下你的羚羊?”
鐵深斜視着他,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的,“你不是說這羚羊已經達到極限了嗎?”
“呵呵……”唐天放乾笑了下,到底黑道的人跟一般愛車族是不一樣的,好的時候稱兄道弟,若得罪了他便翻臉不認人。
不等他開口,鐵深便說:“好,交給你改,兩天時間,兩天之後再比,若結果還是這樣,我就要你這小子的命!”鐵深一笑,露出一顆金燦燦的金牙,他拍着唐天放的臉,威脅道,“若你故意輸,那我也會要了你的命。”
唐天放心底一顫,預感到絕大的不妙,真是玩火自焚啊。
回到別墅已是凌晨三點,客廳裡面空蕩蕩的,唐天放垂頭喪氣地倒在沙發裡,真不應該惹上鐵深這號人物的。
二樓有開門的生意,唐佳卉從樓梯上走下來,“回來了就趕緊洗洗睡覺,你每天都這樣身體受得了?”
唐天放依舊躺在沙發裡不動,他不想動,“姐,我這次惹大禍了。”
“怎麼了?”
想了想,還是算了,“不過你放心,我能解決,真的。”他站起來,精神了一下,“我去洗個澡,你也趕緊再去睡覺,不然明天眼睛又腫了。”
“到底什麼事?你惹什麼大禍了?”
“是車行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己能解決。”爲了避免姐姐再追問,他快速跑上了樓。
“誒……”唐佳卉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弟弟該不會又惹上女人債了吧?
外面是漆黑的夜,十分的安靜,連草叢裡面的蟈蟈也停止了喊聲,可能也去睡覺了。唐佳卉走出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她整晚都失眠,想着網球場裡葉柯和安小冬時不時的眼神交匯,她羨慕,也嫉妒。
她也去了決賽,她就坐在觀衆席,可是,葉柯竟然沒有看到她,葉柯的眼裡只有安小冬。
一大早,小冬跟着葉柯在小區裡面晨跑,葉柯跑在前面,小冬跟在後面,跑着跑着就拉開了差距,然後葉柯就會很自覺地原地跑等着她。
“你在散步?”
“老公,我好像聞到桂花香了。”
“別岔開話題,你跑前面,我後面跟着。”
小冬一臉窘樣,“不要吧,我已經跑不動了。”
葉柯假意手裡拿着皮鞭,在空中一揮,“再不趕緊跑就打爛你的屁股,沾着鹽水的,痛死你。”
小冬笑了笑,好幼稚的老男人啊,但她還是配合地大喊:“哇,大爺不要啊,小女子跑快點就是了。”
整整跑了十圈,半圈都沒有落下,小冬癱在跑道旁邊不肯起來,說什麼都不肯起來,“你別再拿皮鞭抽我了,你拿炸彈炸我我都不起來,腿軟,讓我躺一會兒。”
葉柯笑了笑,隨她去了,今天這十圈比以往快了將近十分鐘,她不累癱纔怪。他擰開水瓶,打溼了毛巾,細細地幫她擦着額頭上臉上,以及脖子裡面的汗。
一陣風吹來,涼爽極了,還夾帶着陣陣花香,那是淡淡的桂花香,可深深一聞卻什麼都聞不到,還真有幾番秋天的味道。
“起來吧,全身都是汗,可別着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