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蛇怪?”金妮帶着顫音問。
“不會,那東西有腳。”哈利肯定地說,幾個人舉起魔杖戒備,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突然停了下來。還沒等哈利弄清是怎麼回事,這時,他們聽到了乾嘔聲。
“唧呸!”
“是瓦倫?”赫敏瞪圓眼睛說,幾個人面面相覷。盧娜很感興趣地問:“你們誰約了她嗎?”赫敏小跑着過去,哈利、羅恩和金妮、盧娜緊隨其後。
跨過圓形鐵門,在長長的隧道盡頭,哈利看到瓦倫一隻手扶着溼乎乎的牆壁,腦袋使勁兒搖晃,扁扁的嘴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
“嗅嗅的鼻子很靈,哦……它一定糟了不少罪。”
赫敏同情地說。她蹲在地上拍了拍瓦倫的小肩膀,然後給瓦倫唸了一個泡頭咒。嗅嗅的頭上就像是罩了一個玻璃魚缸似的,粉色的鼻吻顯得更寬闊了,模樣有些滑稽。
瓦倫眨眨眼睛,好險,終於活下來了,差點被臭死。
赫敏伸直胳膊,小心翼翼地抱起瓦倫(努力不讓它溼乎乎、髒兮兮的手抓到自己),和衆人返回密室大廳,這裡的味道小了不少。赫敏解除泡頭咒,關心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瓦倫在地上跳了兩下,把一隻手湊近鼻子,立馬嫌棄地挪開。
“哎喲!你臭死了。”赫敏笑得十分開心。
“清水如泉。”她念出咒語,一道水流從杖尖涌出來,瓦倫乖乖地把手和腳都洗乾淨,然後從口袋裡翻翻找找,摸出一雙漂亮的小鞋子,給自己穿上。
金妮和盧娜湊過來興致勃勃地打量。金妮伸出一隻手戳了戳瓦倫的肚子,“唧!”瓦倫拍開她的手。它穿好鞋,大搖大擺地走了幾步,腳步的回聲在空曠的密室傳出老遠。
哈利在旁邊有些緊張地問:“瓦倫,教授跟在後面嗎?”剛想說點什麼的金妮覺得嗓子發乾。
瓦倫想了想,衝他搖頭。
“但教授肯定知道了,是不是?”羅恩立刻說,“他隨時有可能過來——我們還找嗎?”他最後一句是對大家說的。哈利見瓦倫沒有反駁,也猜到教授可能知道了,也許現在正在密室入口等着呢。
意識到有可能被抓到,幾個人頓時沒有了冒險的興致,準備離開。這時,哈利突然仰起頭望着和天花板平齊的斯萊特林石雕像,在他們頭頂白色光球的照耀下,那張老態龍鍾的、猴子般的臉,以及稀稀拉拉的長鬍須紋路清晰可見。
“還有一個地方沒去。”他說,突然感受到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什麼?”羅恩問,他正盯着金妮和盧娜兩個人塞得滿滿的口袋。
“四年前我們和蛇怪戰鬥的時候,雕像的嘴是張開的。”哈利指着嘴巴閉起來的雕像說:“我猜那後面是空的,有個……巢穴之類的房間。”羅恩不安地望向赫敏,赫敏看向瓦倫,遲疑了一下說:“哈利,就算是開着的,但既然教授後來把它關上,就說明不想讓人進去,是不是,瓦倫?”
瓦倫立刻變得僵硬起來。
它望望哈利,又看看赫敏,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大魔王曾經有一個邪惡的計劃……但想到大魔王說“別把實驗室弄壞”,瓦倫鼓了鼓小胸脯,下定決心,堅定地攔在他們面前。
哈利犯了難,他盯着巨大的石雕像,那股莫名的渴望變得強烈了。
“教授禁止我們進去?”他試探地問。
瓦倫想了想,這個倒是沒有,它搖搖頭,用專屬魔杖在空氣中寫了幾個詞兒,“可以進,但可能有危險。”寫完後瓦倫又覺得自己表達得不夠準確,於是急忙補了一句:“和那個禿頭醜八怪有關。”
“那是誰?”盧娜好奇地問,“有誰中了沒毛咒嗎?”
但哈利、羅恩和赫敏彼此深深對視一眼,雕像和伏地魔有關。但他們也知道伏地魔現在被鎖在七號教室裡,連意識都不清楚。
現在決定權似乎落在哈利身上。
“我們可以回去找教授問問。”赫敏慢慢地說,她從哈利的眼神中知道他心動了。
“不,教授把決定權交給我了,”哈利冷靜地說,“瓦倫在這裡,意味着他知道我們在哪兒,但他直到現在也沒有現身,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也感覺到爲難……”
赫敏張張嘴,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
是這樣嗎?瓦倫心想。
哈利仔細端詳着斯萊特林石雕像。他這段時間過得很開心,但始終有一個隱憂——他不清楚教授和校長到底準備得怎樣了,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心裡越來越慌,現在有機會一探究竟,而且教授還默許,他不想這麼退縮。
哈利走到雕像前,用蛇佬腔說道:“打開。“門紋絲不動,說話時,他能察覺到羅恩和赫敏一左一右站在他兩側,他深吸了一口氣,沒說什麼。但當金妮湊過來時,他忍不住發出抗議。
“回去,金妮。”
“你這時候倒是學會趕人了?”金妮哼着鼻子,用略顯刻薄的語氣說:“你們不會以爲在學校裡還有生命危險吧?”
哈利啞口無言。他只能嘗試用蛇佬腔說:“對我敞開吧,斯萊特林。”這一次,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它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照明術的光似乎照不到裡面,但可以看見有什麼發亮的東西閃過去了。
“那是什麼怪物?”羅恩緊張地小聲說。
“彎角鼾獸。”盧娜眼睛一亮。
“盧娜,這時候別添亂了。”赫敏尖聲說。
“不,一定是彎角鼾獸。”盧娜信心十足地說,“它跟我畫在論文上的參考圖一模一樣,除了顏色不太對……其它沒有差別。”
哈利不想承認自己和盧娜看到同樣的幻象,但他還是說道:“我也看到了。有長鼻子的那個,是不是?”
“是啊。”盧娜開心地說。
赫敏瞪着兩人,那表情就像是他倆一起中了混淆咒。他們爬上雕像的膝蓋,靠近雕像敞開的嘴,小心翼翼地在洞口觀察,視線並沒有隨着距離拉近而變得清晰,裡面還是黑黢黢的,不過他們確實看到了一些發光的、會動的東西。
“我好像看到了一隻五顏六色的牝鹿。”金妮說。
“我看到了一條大狼狗。”羅恩說。
赫敏抿了抿嘴脣,說道:“那些是魔文生物。”
“魔文……什麼?”哈利困惑不解地問,仍然盯着洞口,超感咒讓他聽到了一些動靜,似乎是多種生物混在一起的叫聲。
“魔文生物,”赫敏解釋說:“你們應該記得教授在課堂上展示的東西吧?”哈利和羅恩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由暗金色煙霧構成的魔法傀儡和金鷹。
“其實教授一直有這個想法。”她說:“在第一次給我單獨授課時,他就對分院帽的存在狀態十分好奇,那幾乎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魔法生命了。”
“所以——這些是——活的?”羅恩瞠目結舌,指着從他們眼前閃過的各種形態的奇奇怪怪的生物。
“它們應該還算不上生命——我的意思是——唉,我也不清楚,”赫敏有些苦惱地說,“至少上學年教授還做不到讓它們永久存在。教授在上學期末把古代魔文和記憶魔法結合在一起,構造出一條非常真實的霍格沃茨走廊。”
“只是走廊?”哈利忍不住問,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
“教授能構造出走廊,就能用同樣的原理構造出只存在於幻想當中的生物。”赫敏刻意強調着‘幻想中的’這幾個詞兒,她斜着眼睛瞟了一眼盧娜,但盧娜完全沒留意,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哈利、羅恩和赫敏也跟着進入薩拉查·斯萊特林雕像的嘴巴里。
接着他們眼睛一花,發現自己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周圍是一排排書架,燈光昏暗。三人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圖書館。”赫敏比劃着口型。
哈利恍然大悟,但緊接着新的疑問出現了:他們爲什麼在圖書館裡?不是應該在雕像內部嗎?
“湯姆啊,湯姆。你不該跟過來的。”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說,哈利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赫敏皺起了眉毛。
“先、先生?”一個怯懦的聲音開口。
“你跟着我,是想知道我在做什麼?”那個聲音輕聲問,但話語中透露出的冷意卻越來越強烈,“你對在我辦公室裡發現的半截紙上的內容很感興趣?你想知道……什麼是魂器?”
哈利的眼睛突然瞪得溜圓。
“先生——”
“抱歉,湯姆。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的名字。幸好現在是放假,只要我做得乾脆利落,就不會有人發現,迪佩特校長很信任我,他總是願意相信我——”
放假?哈利想,是指週末嗎?不,他立刻意識到問題,他們現在應該不在‘現實’中了。
“盔甲護身!”那個年輕的學生突然喊道。
他在做什麼?
羅恩的尖叫淹沒在嗓子眼裡。他們視野裡突然充斥着金色的火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窗戶裂成碎片,緊隨其後的火焰將圖書館的牆壁灼燒出一個大洞,又一道人影從洞口飛了出去。
哈利驚呆了。他下意識施展的無聲鐵甲咒岌岌可危,金色火焰黏在魔法屏障上,滋滋作響。隨時有可能突破防禦將他們燒成灰燼,這時赫敏終於回過神來,她伸出手,指尖閃爍着魔文符號,隨後那些金色的火焰就像是倦鳥歸巢,紛紛納入她的掌控。
圖書館的火焰熄滅了。
明亮的月光透過灼燒出的大洞投進來,一隻火鳥懸浮在距離赫敏頭頂兩三尺的位置,輕輕鳴叫。赫敏操控火鳥落在她的肩膀上,火鳥目光銳利,身上覆着火焰,卻沒有傷害到她分毫,展現出超強的控制力。
“那是……海普教授?”直到這時,羅恩才艱難地開口,他的眼睛剛剛差點掉下來了,“可另一個是誰?”
“湯姆·裡德爾。”哈利神情複雜地說,“我想我們掉進一段——”他突然卡了殼,掉進一段什麼?記憶嗎?海普教授什麼時候和上學時期的伏地魔打過交道?
“神、神秘人?”羅恩驚訝得差點咬掉舌頭。
“是年輕的神秘人,”赫敏糾正道:“我知道我們應該做什麼了,快跟上!”她從書架後面跑出來,站在牆邊朝遠處眺望,隱約可以看見外面咒語閃過的弧光,兩個人一前一後交戰。
“……應該做什麼?”羅恩問。
“戰鬥,然後找教授問清楚。”赫敏生氣地說。
他們穿過被灼燒的滋滋作響的牆壁,利用咒語輕飄飄落地,然後朝着火光的地方跑去。哈利氣喘吁吁地追上赫敏:“我們是不是要救下年輕的湯姆·裡德爾?”他有些明白了。
“我猜是這樣。”赫敏咬着嘴脣說。
戰場遙遙在望。哈利腦海中浮現出剛剛一閃而過的裡德爾的樣貌,個子很高,皮膚蒼白,有一頭烏黑髮亮的頭髮和一雙黑色的眼睛。他在鄧布利多校長的冥想盆裡見過這幅樣子——通過斯拉格霍恩教授提供的記憶。
“湯姆,你的魔法都是我教的。”
菲利克斯用低沉的聲音說,一道道強力咒語無聲地將地面犁出縱橫交錯的深溝,被攔腰斬斷的灌木和木棉花變形成無數把銳利的閃着寒光的匕首,遮蔽了小半個天空。湯姆·裡德爾敬畏地看着這一幕。
他怎麼也沒想到鄧布利多竟然隱藏得這麼深!他竟然製造了魂器!自己也是偶然纔打聽到的,但他翻遍了圖書館也沒找到詳細記載,裡德爾咬着牙想道,一定是被鄧布利多拿走了。
他想要拖延時間,學校裡還有其它教授,還有迪佩特校長,只要能拖到他們發現,自己就能活下來了。裡德爾心中十分惱火,該死的,爲什麼一上來就喊打喊殺,他們就不能談談嗎?
他完全可以加入教授那邊啊。
但從那張冰冷肅殺、殺意滿滿的面孔上,裡德爾完全不敢抱有任何奢望。他從稀薄的空氣裡撐起一面盾牌,勉強擋住了數千柄匕首的衝擊,但巨大的力量將他高高拋起,他的右手手腕一鬆,魔杖飛了出去。
他躺在地上,擡頭望着那個人臉上勾起冷酷的微笑。
“阿瓦達啃大瓦——”
一道火鳥從天而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殺戮咒,金燦燦的火鳥發出一聲哀鳴,變得綠油油的,然後迅速消失在空氣裡。裡德爾大口喘息,他從未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這麼近,他不想死。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意識到這點。魂器……該死的,他也想製作魂器,不是一個,而是很多個。
可他還有機會嗎?裡德爾沒來由地產生一絲絕望,鄧布利多明顯把這些知識都毀掉了。這時,哈利三人已經將菲利克斯團團圍住,“教授,我生氣了。”赫敏鼓着嘴巴說。
菲利克斯微不可查地一怔,接着露出彬彬有禮的微笑,看起來邪意凜然。
“能說說你們的來歷嗎?看你們的年紀,應該是學校裡的學生?但我從沒見過你們……”
“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哈利問,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了,纔會問出這麼愚蠢的問題。
“阿不思·鄧布利多。”菲利克斯輕聲說。
“你是鄧布利多?”羅恩眼睛凸出來,大聲喊道。幸虧他此刻背對着裡德爾,不然裡德爾有可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破綻,但如果單單聽聲音,就像是在質問一樣。
哈利也目瞪口呆。海普教授,你這麼冒用別人的名字,鄧布利多校長知道嗎?赫敏轉動眼珠,說道:“我們找的就是你!湯、湯姆,快跑!”她結結巴巴地說。
裡德爾完全摸不着頭腦,剛剛經歷重大人生轉折的他腦子沒有平時清醒。但他能看出來,這三個人似乎是爲他而來的,或者是爲了鄧布利多?
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人給他解惑。戰鬥開始了。哈利、羅恩和赫敏配合默契,展現出的實力和戰鬥素質遠遠超過同齡的伏地魔,畢竟他才上五年級,雖然優秀但也在合理範圍內,沒經受過戰爭的洗禮。
戰鬥中,菲利克斯嘴脣微微蠕動,赫敏望着他,他微不可查地點頭。接着菲利克斯像是突然醒悟過來似的喊道:“時間轉換器!你們是通過時間轉換器從未來過來的!”
“沒錯!”赫敏義正嚴詞地喊道:“你的陰謀無法得逞,鄧、鄧布利多!你殺不死湯姆,他在未來會成爲我們反抗你邪惡統治的領袖。”
哈利覺得這一切太荒謬了,就算是夢——不,他沒有那麼另類的想象力。
“哈利,快使用裡德爾先生教給你的守護神!”赫敏又叫道。
羅恩差點摔倒,他已經完全麻木了,不過他知道一件事,赫敏是三人中最清楚狀況的人,哈利一知半解,而自己……自己還是別插話了。
哈利醞釀了好半天,才把心中那股彆扭感壓下去,念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咒語。
“呼——神——護——衛——”
一頭恍若真實的生靈從杖尖走了出來,巨大的銀色光柱筆直衝向高空,比月亮更加明亮,半個霍格沃茨城堡沐浴在銀藍色的光暈中,像是海中的漣漪層層擴散開,所有人——包括湯姆·裡德爾都感到振奮無比,鬥志十足。
哈利的守護神的動靜太大了,城堡裡,一個個房間的燈亮了起來。
坐在地上的裡德爾滿臉不可思議,這是守護神?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守護神?而且——這是未來的自己教給別人的?一時間,他突然對這個古老的魔法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誰敢傷害霍格沃茨的學生?”洪亮的嗓音像雷鳴一樣,從校長辦公室裡傳出來。
“迪佩特校長!”裡德爾驚喜地喊道,他是真的驚喜。
一個白鬍子老頭從塔樓窗戶裡飛出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接着菲利克斯就像是惱羞成怒似的,聲音冰冷刺骨,“你們毀掉了我的計劃——阿瓦達啃大瓦!”
耀眼的綠光將哈利、羅恩和赫敏的臉照得凝固了。
之後的三天,重大消息接連不斷——
有望繼承校長職位的鄧布利多被證實是黑巫師,現已逃離學校,但他隨後大搖大擺地闖入魔法部神秘事務司,搶走了所有的時間轉換器,據悉他的行爲和年輕時的際遇有關,他要復活一個已經死去四十多年的人;此役波及四名學生,只有一個幸運地活了下來,但迪佩特校長拒絕對外公開更多信息。
在某個人的意識裡,戰爭開始了。
……
哈利猛地睜開眼睛,氣喘吁吁。視線裡盧娜正開心地捧起一隻一尺來高的生物——那東西頭頂長着一對佔據了三分之一體型的彎曲的角;長長的鼻子——有點兒像象鼻子,但又短了不少,就像是從當中截下一半似的;身體矮墩墩的,銀棕色的皮毛像厚厚的大裘覆在脊背上;脾氣暴躁地扭來扭去。
七號教室裡。
菲利克斯睜開眼睛,慢悠悠地站起來,“差點忘了,我其實算不上好人來着。”他咂咂嘴,似乎在回味那段經歷。花了點時間給伏地魔又添加了些魔法禁制後,他纔不緊不慢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這邊剛推開臥室的門,那邊就聽到辦公室外傳來激烈的敲門聲。
“教授——教授——快開門——”
菲利克斯突然感到有些頭疼。
他是不是演得太真實了?他的學生擔心他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