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說道:“你們家主子既然要幫助我們,爲何卻又不肯露臉?”
那男人說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月香說道:“你們以爲這樣我們就猜不到嗎?”
那男人一臉的成竹在胸,不動神色。
男人說道:“恐怕你再這樣浪費時間下去,文貴妃那邊不知道撐不撐得住了。”
月香一驚,不明白他的話意思,難道他們已經找到她了嗎?這不可能啊!
月香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們不可能找到她!”
那男人冷笑道:“只許你帶我們走彎路,就不允許我們將計就計把你引開嗎?”
月香愣住了,這話聽起來,似乎文初瑤她們已經被發現了。
不對,按道理,他們既然是一路照顧她們,就不應該會加害與她,他何來的撐不住呢?
月香問道:“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男人答道:“我們不能把她怎麼樣,只是她自己在跟自己過不去。”
月香恍然大悟,文初瑤說過,要用自虐的辦法把幕後的那個人逼出來。
月香懶得跟男人多講,立即上馬朝文初瑤狂奔而去。
男人也一路跟在後面。
終於,來到了文初瑤的小鎮,月香不顧一切地爬上了樓梯,卻突然發現事有蹊蹺,爲何這一帶看起來這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月香輕輕地推開門,見文初瑤正在休息,一旁的婷婷抱着小豬在玩。
月香小心翼翼地問婷婷道:“婷婷,豬媽媽怎麼了?”
婷婷擡起頭,說道:“姐姐你終於回來了,豬媽媽看你這麼多天都沒回來,擔心死了,怕你遇到危險,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現在正在休息中。”
月香又問:“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你們啊?或者,豬媽媽有沒有一個人出去過啊?”
婷婷有些迷茫地看着她說:“沒有啊,婷婷一直跟豬媽媽在一起,不知道姐姐說的是什麼意思。”
月香完全愣住了,她這才知道,自己居然被那黑衣人反將一軍,中了他的軌跡,親自把他帶來了這裡。
月香不禁奇怪道:“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是皇上嗎?不然還會有誰這麼瞭解文初瑤的性格,居然可以用這樣的辦法引她上當。”
這時候,文初瑤醒了,她看見了月香,立馬爬起來,擔心地問道:“怎麼回事,這麼晚纔回來?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月香沉默着,她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她幾乎沒臉告訴文初瑤,自己居然親自把黑衣人帶到了這裡。
文初瑤見她不說話,更加着急起來。
這時候,婷婷也過來了,她拉着月香的手輕輕地問道:“姐姐,我媽媽還好嗎?她爲什麼不跟你過來?”
月香看了眼婷婷,她無辜的小臉和期待的眼神無不刺激着月香。
月香動了動嘴脣,想說什麼,卻又最終嚥了回去。
文初瑤沒見過月香這麼被動的樣子,知道一定是發生了大事,她開始着急起來,問月香:“你倒是快說哦,到底怎麼了?”
月香想了想,先是蹲了下來,摸着婷婷的腦袋說:“婷婷乖,別擔心,媽媽很好,沒事的,下次姐姐帶你回去看她。”
婷婷這才乖乖地點了點頭,擦掉了臉上掛着的淚水。
月香站起來看了一眼文初瑤,突然又跪了下來,對文初瑤說道:“月香糊塗,犯了大錯!”
文初瑤一愣,立馬上去想扶月香起來,說道:“不管怎麼樣,你先起來!”
月香搖搖頭,說道:“不,這些話月香不跪着實在說不出來。”
文初瑤只能由她。
然後月香說道:“我們走之後,黑衣人就將男人殺害了,留了婦人一條命,爲的就是等我們過去。”
“我救下了婦人,同時爲了引開黑衣人,騎着馬一直往另一個方向跑。”
“誰知中途,黑衣人終於將我攔住,說是他們已經找到了你,說你現在有危險,月香以爲自己真的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便立馬想也沒想就啓程往回趕。”
文初瑤終於明白了,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又被盯上了是嗎?”
月香難過地點點頭。
文初瑤問:“那你有沒有查出對方的身份。”
月香突然沉默了,她要不要告訴文初瑤,她猜到的背後的那個人是,皇上?
文初瑤見月香又不說話,這一次,文初瑤突然不催問她了,而是說道:“你也猜到是他了吧?”
月香愣住,難道文初瑤已經猜到是皇上了嗎?
月香看着文初瑤,說道:“聽婦人說,對方叫軒爺。”
文初瑤呆住了,她不再說話,愣愣地看着空中。
逃離的這些日子,文初瑤不是沒有想念過韓榮軒,甚至在很多個夜裡,文初瑤被這思念吞噬地體無完膚,但是,當這個名字再一次真正逼近自己的時候,文初瑤的心彷彿突然負荷上了無法承受的重量。
文初瑤說道:“應該是他沒錯。”
月香不說話,此時的她也已經亂了陣腳,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們費了那麼多心思,轉了這麼多個彎,經歷了這麼多曲折,沒想到最後卻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中,她們以爲快樂自由的日子,卻仍然還是活在他的庇護之下。
文初瑤突然走到窗口,打開了窗戶,用力地喊道:“韓榮軒你給我出來!”
月香被文初瑤突然其來的行動怔住了,她跑過去立馬關上了窗戶,對文初瑤說道:“慎重啊,你在這樣的地方直呼皇上的名字,實在是太危險了!”
文初瑤冷笑着,說道:“還有什麼所謂,他不是一直都在嗎?他不是一直都會保護我們嗎?”
月香看着文初瑤,她的眼裡彷彿滲出一些淚花,小豬突然哭起來,文初瑤不去管他,婷婷立刻緊張地哄起來,過了許久才又終於恢復安靜。
文初瑤坐在牀邊,對月香說道:“月香,你知道嗎,其實我挺想他的。”
月香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他。他現在就在你的身邊,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文初瑤笑着說道:“這算什麼呢?我要的,不是一個神秘的侍衛。”
月香說道:“初瑤,你還是希望他可以跟着你出宮對嗎?”
文初瑤說道:“不,我只是希望,能夠徹底割斷一切。”
月香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