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此次的目標是兩個人,諾亞-沃森和帕梅拉-蘭迪。
諾亞-沃森,黑薔薇計劃指揮官,CIA最高反恐局指揮官,負責追查伯恩的指揮官,冷血無情、號稱逆我者亡,試圖處決一切阻擋自己的人。
帕梅拉-蘭迪,CIA主管,負責追查伯恩的諾亞-沃森的副手,不過深信着黑薔薇計劃有內幕,也與伯恩合作公開了黑薔薇計劃。
而希瑟的部門,主要爲兩位負責技術服務而已。
事實上,希瑟在CIA的內部排名,也比不上諾亞-沃森和帕梅拉-蘭迪。
雖然她有背景,可是人家有資歷啊,諾亞-沃森和帕梅拉-蘭迪一步步穩紮穩打升上來的,到現在都已經四五十歲了,根基深厚,可不是希瑟這種利用一切可利用資源上升的二代,職位不低了,但根基虛浮,不堪大用。
伯恩先觀察了一下帕梅拉-蘭迪。
嗯,女人總是比男人好看一些。
在伯恩單筒望遠鏡的注視下,帕梅拉-蘭迪剛剛走進辦公室。
一襲白色襯衣加黑色長褲,幹練、穩重、大方、得體,一雙眼眸透亮,彷彿能夠看透人心似的。
還真別說,雖然這個女人已經四十來歲了,可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咳咳!
眼看着帕梅拉-蘭迪在處理文件,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伯恩轉移視線,去觀察諾亞-沃森。
根據伯恩蒐集的信息,這個諾亞-沃森纔是真正知道幕後真相之人,帕梅拉-蘭迪不過是個被矇在鼓裡的人罷了。
觀察了一陣,伯恩發現諾亞-沃森似乎正在查閱某些資料。
他調整了一下望遠鏡的聚焦,以求能夠觀察得更仔細一點,最好能夠看清楚諾亞-沃森手中的文件到底是什麼。
等了大概有兩分鐘,諾亞-沃森似乎終於看完了資料,拿起了文件,放置在了一個公文包裡面。
恰巧,在他拿起的瞬間,文件角度傾斜,透過單筒望遠鏡,伯恩看清楚了文件名字。
正是黑薔薇計劃!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他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踩點,就觀察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伯恩的心臟跳動起來。
如果可以拿到那份文件,說不定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了。
可惜伯恩不知道,他的紅顏知己尼基爲了他,入侵了CIA的主機,打包了一份CIA的絕密資料,其中就包括了他伯恩涉及的踏腳石計劃、黑薔薇計劃。
只不過因爲雙方暫時還沒有聯繫上,他不知道罷了。
所以他的再行動,不過是多此一舉,徒惹麻煩。
畢竟他和尼基還是有某些聯繫渠道的,或許再等幾天,他就能收買都知道了。
這也充分說明了,信息具有時效性。
從信息源發送信息後經過接收、加工、傳遞、利用的時間間隔及其效率,時間間隔越短,使用信息越及時,使用程度越高,時效性越強。
這也就是爲什麼內幕消息那麼受人追捧的原因所在了。
伯恩壓抑住情緒波動,耐心的觀看諾亞-沃森的舉動,一直到他將文件鎖緊保險櫃的位置。
伯恩放下了單筒望遠鏡,腦筋轉動,陷入了思索之中。
不論如何,他一定得拿到那份文件。
伯恩已經逛遍了紐約很多他感覺熟悉的地方,也找到了很多記憶碎片,可是那些碎片記憶連不成片,是破損的,使他恢復不了真實記憶,依舊找不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伯恩感覺曙光就在眼前了,只差最後一塊拼圖,他就能夠完成這個拼圖遊戲。
就差一點!
黑薔薇計劃,就是伯恩眼中那最後一塊拼圖。
仔細想了想,伯恩架起了狙擊槍,對準了對面那棟大樓,用狙擊槍的瞄準鏡瞄準了帕梅拉-蘭迪。
當然,他的目標不是爲了殺帕梅拉-蘭迪,他不是嗜殺的人,不過是爲了得到諾亞-沃森的黑薔薇計劃原件罷了,現在的動作,只是過程之中的手段而已。
狙擊槍鎖定了帕梅拉-蘭迪,伯恩將手伸進兜裡面,拿出一部特質手機,撥打向帕梅拉-蘭迪的辦公室電話。
身爲最頂級的特工,伯恩要是連對手的電話號碼兜查不到,那也太遜了。
帕梅拉-蘭迪正在處理文件,也就是伯恩的事情。
因爲原先在法國跟伯恩打過交道的原因,她現在算是CIA內部最瞭解伯恩的人,甚至於諾亞-沃森這個黑薔薇計劃的指揮官,伯恩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都不如她瞭解伯恩。
於是乎在CIA局長杜威的指派下,哪怕諾亞-沃森並不願意,也不得不讓她加入緝捕伯恩的總行動之中,擔任他的副手。
事實上,帕梅拉-蘭迪也確實在追捕伯恩的行動之中,作出了不少貢獻。
認真而嚴肅的觀看着眼前的文件,她右手握着鋼筆,時不時的用筆尖在文件上做批註。
忽然!
她辦公室的電話鈴聲響起。
“帕梅拉-蘭迪!”她的目光還放在文件之上,左手拿起電話放在耳邊,右手依舊拿着鋼筆,筆尖在A4紙張上滑動。
“聽說你在找我?”
電話另一邊傳出來的聲音,瞬間讓帕梅拉-蘭迪的瞳孔收縮。
伯恩!
竟然是她們一直在緝捕的人,傑森-伯恩。
爲什麼給她打電話?
傑森-伯恩有什麼謀劃?
他想要達成什麼目的?
無數個念頭在帕梅拉-蘭迪的腦海中轉悠着,但特工的專業性沒有讓她把疑惑問出口。
“伯恩?”帕梅拉-蘭迪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選擇了她認爲最合適的開場白。
對於特工而言,每一言每一語都是需要經過甄別,謹慎出口。
“你想怎麼樣?”伯恩的聲音平靜異常,聽不出一絲起伏。
越是這樣,帕梅拉-蘭迪覺得自己越是需要謹慎,伯恩可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我……”帕梅拉-蘭迪在絞盡腦汁的思索,構思最合適的言語:“我想謝謝你提供的錄音帶,事情已經全部解決,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
帕梅拉-蘭迪所說的道謝和道歉,那是在德國柏林發生的事情了。
之前,CIA的一次秘密交易中,特工被殺、錢款被劫。殺手在供電器安裝的兩個炸彈中,一個爆炸一個未爆。在未爆炸的炸彈上,被人沾染上了伯恩的指紋。
某個大國重要外交官員被殘忍的謀殺,兇案現場留有一張電話卡,經查證是屬於伯恩的。
多起惡性刺殺事件讓CIA重新審視已經失蹤的伯恩的檔案,於是派遣了派遣帕梅拉-蘭迪去收拾局面,開啓柏林行動。
當然,柏林行動的真正原由其實不在於伯恩,而在於7年前,CIA有一筆2000萬美元的錢款在經過莫斯科電匯的過程中不翼而飛,在隨後的調查中,一名叫佛拉迪米爾-奈斯基的北極熊外交官與CIA聯繫,稱有人泄密,錢被CIA內部的人吞掉了。當CIA的人要和奈斯基在柏林見面時,奈斯基卻被殺了,CIA調查後對外宣稱奈斯基是被妻子所殺。其實是被伯恩在受訓後的第一次秘密任務中暗殺掉了。伯恩的第一次任務是他的上司康克林指揮的,也就意味着康克林是吞掉錢的策劃人之一,殺掉奈斯基是消滅證人,不過康克林在最後也被他的上司真正吞錢的內鬼沃德派去的殺手殺掉,沃德是踏腳石計劃的主管。
柏林行動的真正目的是想要挖掘背後的黑手。
先前所言的CIA秘密交易,就是有一個柏林的北極熊人稱有奈斯基被殺的證據,如果CIA想要證據就必須拿錢買證據,就在交易時,這兩個人被一名北極熊特工製造的斷電黑暗中殺掉,把錢也拿走了,並故意留下伯恩的指紋意圖嫁禍於伯恩。因爲伯恩失憶,任務也搞砸了,CIA根本不清楚真相,以爲都是伯恩的錯,這樣嫁禍給伯恩也不會有人懷疑,一舉兩得。
其實,這個北極熊特工是爲一個名叫格列特科夫的北極熊石油大亨工作,這個格列特科夫就是和沃德合作吞掉CIA大筆資金的外應,之所以殺證人、拿走買證據的錢就是爲了掩蓋事實。
對於CIA而言,殺手伯恩再厲害,不過是個蒼蠅,透過伯恩找到其背後的大老虎纔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CIA雖然家大業大,但2000萬美元放在哪兒都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這種大膽而貪婪的內部人員用着也不放心。
而在伯恩的視角,經過剛剛失去腥風血雨之後,伯恩和自己的女友化名隱身在印度一個偏僻遙遠的海濱小鎮。雖然伯恩不願意回視過去,但“過去”卻一直都在追隨着他。
有殺手潛入小鎮,意圖殺他,可惜卻誤殺了伯恩的女友的瑪麗。
復仇的怒火讓伯恩重新燃起鬥志。
他必須爲瑪麗報仇。
先開始伯恩還以爲暗殺掉瑪麗的人是CIA的人,後來伯恩才發現似乎不是CIA乾的,相反,CIA最近遭遇了種種事件,都有他伯恩的影子,可是伯恩他自己知道,他一直在印度隱居,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乾的。
伯恩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似乎是某些人爲了掩蓋不可見人的事情,嫁禍他伯恩,然後派遣殺手暗殺他伯恩,以求死無對證。
按照這個思路,伯恩開始尋找殺害瑪麗的真兇。
也是在和紅顏知己尼基的交流之中,伯恩發現,自己生平行動的一次柏林刺殺行動,並未在官方報告中出現。
線索就來了。
伯恩自己前往曾經那次行動的酒店尋找答案,人在熟悉的環境中,容易喚起自己失去的記憶,伯恩最終回憶起了行動細節,是自己殺了北極熊政客夫婦,隨後他找到了上司的上司沃德,並逼問出了罪行,將錄音帶給了帕梅拉-蘭迪,最後在趕來的帕梅拉-蘭迪面前,沃德舉槍自殺。
“代表CIA嗎?”伯恩一邊和帕梅拉-蘭迪說話,視線轉移到了諾亞-沃森的一邊。
一點也沒有出乎伯恩的預料,諾亞-沃森召集了人手,正在傾聽他和帕梅拉-蘭迪的談話。
帕梅拉-蘭迪還是嫩了一些,到底還是鬥不過諾亞-沃森這種老狐狸,他早就在監視帕梅拉-蘭迪的一舉一動了,監聽她的電話,只不過是基本操作而已。
不過伯恩也感覺好笑,恐怕諾亞-沃森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正在看着他,他的一舉一動,照樣落入了自己的眼中。
跟一首詩似的: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不,只代表我自己,你明白的。”帕梅拉-蘭迪道。
對於傑森-伯恩這種“罪大惡極”的罪犯,CIA與之不共戴天,沒有妥協的可能。
這跟鷹醬的一貫處事風格一樣,身爲世界老大,怎麼可能向別人妥協?
從來都是硬鋼到底。
“追蹤到了嗎?”諾亞-沃森聽着伯恩和帕梅拉-蘭迪的談話,朝着旁邊的技術人員問道。
“還需要50秒。”
“再見!”伯恩也清楚信息追蹤的問題,他計算好了時間,和帕梅拉-蘭迪之間的通話,該結束了。
再繼續下去,恐怕諾亞-沃森就知道自己正在他對面看着他了。
“等等,等等……”帕梅拉-蘭迪機密拿過來了剛剛批註的文件,道:“戴維-韋伯,你的真名,出生在密蘇里州……”
“你似乎是失憶了,而我手中有你幾乎全部的資料,我們爲什麼不面對面的好好談談呢?”帕梅拉-蘭迪語氣非常陳懇的說道。
可惜對面沒有一絲迴應。
“伯恩?”帕梅拉-蘭迪甚至以爲伯恩丟棄了電話,沒有再聽。
“該好好休息一下了,蘭迪,你看起來很疲倦!”伯恩掛斷了電話。
帕梅拉-蘭迪一愣,立馬翻身起來,站在落地窗前,目光四處搜尋,意圖找出伯恩的存在。
但附近有12個街區,高樓大廈林立,理論上來講,有二十幾棟大樓可以透過高倍望遠鏡觀察到帕梅拉-蘭迪。
光憑藉着肉眼,怎麼可能找到伯恩的痕跡。
“他能夠看見蘭迪?”諾亞-沃森也立即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