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凡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擡起頭,立馬就面對了圍着他一羣人如狼似虎的笑容,其中以商秀珣帶頭。
“呵呵……諸位,其實剛纔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了。”李天凡訕訕笑道。
“那你猜我信不信呢?”商秀珣不懷好意的笑道。
“應該……會相信的吧?”李天凡傻笑了笑。
“那你可就猜錯了!”商秀珣一拳直接打了李天凡一個熊貓眼。
她剛纔就很想扁這個混蛋了。
去你媽的出身卑微!
去你媽的皇后!
你瓦崗還真以爲自己已經問鼎九州了啊?
飛馬牧場以商秀珣爲首,包括大管家商震,大執事樑治等人,圍着李天凡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誰叫李密無緣無故來攻擊他們飛馬牧場?
原先飛馬牧場和瓦崗軍沒有任何恩怨,不過是因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飛馬牧場的數萬匹良馬,以及積累的大量財富,被李密覬覦了。
就因爲李密的窺覷,他們飛馬牧場到現在已經死亡了數百青壯。
這些人可就代表了飛馬牧場中數百個家庭的哀嚎,哭淚。
雖然李天凡一方傷亡人數遠超過他們,可是瓦崗的兵源是收納的饑民、暴民,又不像他們飛馬牧場的子弟兵。
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這口氣不出在李天凡身上,出在誰身上?
當然,他們下手只有分寸,只是讓李天凡多受些皮肉痛苦,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飛馬牧場一方的人好歹知道些墨非的本事,對於墨非直接擒拿了李天凡,雖然驚訝,卻也不會太過訝異,瓦崗一方的人,可就徹底傻眼了。
以他們的見識,當然想象不出誰能夠以這樣的方式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
哪怕你是大宗師,要在兩萬大軍之中取上將的頭顱,也得費好一番功夫,到最後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而現在……
圍繞在李天凡身邊的護衛正處於自我懷疑之中。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麼?
哦,想起來了,我們在保護少主李天凡。
但是少主人呢?他biu的一下就飛到了敵方的陣營裡面了,正在被羣毆。
他們好絕望了,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對方開了掛啊!
李天凡這個大軍主帥被抓,頓時引起了兩萬瓦崗軍的譁變。
哪個士兵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啊,打着打着仗,主帥突然肉包子打狗飛到了敵方手中,那麼敵方是不是有神仙護佑啊?
墨非很清楚,哪怕到了21世紀,農村老人的迷信思想都相當嚴重,更不用說唐代之人了,圖騰崇拜,宗教崇拜,各種各樣的迷信思想充斥,這讓那些士兵對飛馬牧場立即喪失了鬥志,生怕自己等人實在是仙人作對,死後都不得安息,還要遺禍家族。
老實講,李天凡能力不足,是個草包,瓦崗上下大多心裡有數,因此李密派遣他來,當然不是想讓自己的獨子送死,而是爲了鍛鍊他。
李天凡能力不足以駕馭兩萬大軍,李密就給他派遣了一個超級軍師。
在李天凡被抓的時候,原本秉持低調,讓功於李天凡的軍師就不得不站出來了。
因爲她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兩萬瓦崗大軍崩潰,那就不僅僅是擔憂李天凡安危的問題了,而是她們這兩萬大軍還能不能走出竟陵的問題。
哪怕要跟對方談判,自己手上也要握有足夠的資本吧!
於是在商秀珣等人毆打李天凡以發泄怒氣的時候,墨非則看到了一位白衣如雪的大美人,在收攏兵卒,鼓舞士氣,以圍繞在她周圍的大將協助下,指揮若定,其颯爽英姿比之商秀珣,又是另外一種滋味。
“師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李靖面色嚴肅的指着瓦崗軍裡面那個白衣女子,道:“如果你老是真心幫助飛馬牧場,不妨將那個女人也一併擒拿了。如此瓦崗軍不戰自潰,再也無法對飛馬牧場造成什麼威脅。”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瓦崗軍大名鼎鼎的蛇蠍美人沈落雁吧?”墨非饒有興致的問道。
沈落雁,瓦崗軍的首席軍師,深諳兵法、謀略之道,是「蒲山公」李密的心腹大將,人如其名,具有沉魚落雁之姿,卻是智謀過人、擅使手段,必要時絕對毫不留情,因而得「蛇蠍美人」之稱。
亦是名武功高手,家傳「奪命簪」乃必殺絕技,平時秘而不用。
可以說,沈落雁是一位如黃蓉般冰雪聰穎的美人,卻又多了黃蓉不曾有的大格局,大氣魄,甚至可以說,單論智商而言,說她是大唐世界最強女人也不爲過,只是可惜大唐世界是一個高武世界,她的武功遠遠比不上婠婠、師妃暄等人,也沒有她們背後超強的勢力爲依託,又運氣不好,選擇了外寬而內忌的李密爲主,不然沈落雁的成就,定然在婠婠和師妃暄之上。
“除去沈落雁,瓦崗之中還有哪個女人能面臨如此險境,卻還處之泰然的女人?”李靖道。
李靖心中比所有人都明白,這支兩萬人的瓦崗軍,實際上的指揮者,並不是李天凡那個草包,而是這看似美麗的白衣女子。
抓住李天凡只能夠打擊這支大軍一時之氣勢,抓住沈落雁纔算是打斷了這支大軍的骨頭。
“行吧!”墨非打了個響指。
他最喜歡和外表非常美麗,內在也充滿了智慧的小姐姐一起談談理想人生了。
和小姐姐們相處,外表當然越美越好,可是也不能僅僅擁有外表就夠了,聖費爾南多谷那些小姐姐也夠美了,墨非卻從未和其中一人談過心,雙方之間沒有共同語言,那蒼白的身體,也承載不了他有趣的靈魂。
只有同樣有趣的靈魂,才能引發雙方之間心靈的碰撞,進而再引發其他的碰撞什麼的。
沈落雁無疑也是一個擁有有趣的靈魂的女人。
由於急於收攏士卒,增加談判資本的原因,沈落雁已經顧不得隱藏了,處於了最明顯的地方。
這不就是等於給墨非送菜嗎?
在古代沒有電子監控設備的情況下,墨非想要找一個人,大約只有靠着肉眼了。
如果沈落雁梳妝成爲普通士卒模樣,隱藏在其中,那墨非可沒有心思一個個的從中尋找。
墨非一個響指之後,還在對身旁一個黑臉大將吩咐的沈落雁,忽然間似先前李天凡般,彷彿炮彈般拔地而起,射向了飛馬牧場的城牆,停留在了墨非的面前。
沈落雁呆呆的看着墨非。
“你是誰?”
“我?我叫墨非……”
“未露面就嚇退江淮霸主杜伏威的謫仙?”
“應該是我吧……話說,其實昔日江湖朋友們送我的外號是血手人屠來着……”墨非還在試圖糾正自己的外號。
想了很久之後,他還是覺得血手人屠更適合他!
謫仙什麼的,太仙氣了,一點都不接地氣。
再說了,以他的性格,跟印象中那種虛無縹緲的仙人也差得太遠了。
“原來如此!”沈落雁嘆息一聲,道:“我沈落雁敗得不冤啊!”
江淮軍現今勢力越來越大,隱隱然已經成爲了僅次於瓦崗的二線頂尖反王勢力,不容小覷。
連杜伏威都在墨非身上吃癟,狠狠栽了一個跟頭,她一個瓦崗軍師,會敗給墨非,太正常了。
……
當天晚上,飛馬牧場篝火焱焱,大宴賓客,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商秀珣不愧是將偌大一個飛馬牧場管理得井井有條的女強人,在墨非抓住了李天凡這個名譽指揮和沈落雁這個實際指揮之後,當機立斷,停止了毆打李天凡這一無意義的舉動,率領飛馬牧場的軍隊,悍然出擊,攻擊士氣處於最低點的瓦崗軍。
打蛇不死反被咬!
哪怕抓住了李天凡和沈落雁,這兩萬軍隊停留在飛馬牧場門口,也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不可控因素。
就好像昔日董卓死後,西涼鐵騎樹倒猢猻散的情況下,李傕、郭汜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層武將卻在賈詡的建議之下,聚合兵馬十萬多人攻陷長安,劫持漢獻帝和文武百官。李傕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開府、領司隸校尉、假節,郭汜拜後將軍,封爲美陽侯,二人共同把持朝政,禍亂長安。
這種烏龍,聽起來有趣,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可就杯具了。
事實上,當時瓦崗軍中還真有點那種趨勢。
因爲其中還有一個猛人,秦瓊秦叔寶。
在李密擊敗隋朝大將張須陀之後,張須陀麾下的羅士信、秦叔寶、程知節等幾員猛將被瓦崗擒獲,經過重重因緣際會,都投降了李密,不過暫時處於沈落雁的麾下。
沈落雁這次進攻飛馬牧場,就恰好把秦叔寶帶上了。
李天凡和沈落雁被墨非擒獲,秦叔寶當機立斷,聚攏士卒,準備不顧一切向飛馬牧場猛攻。
因爲秦叔寶知道,這個時候進攻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但是後退一定是最壞的處理辦法。
一旦後退,那麼這支兩萬大軍,恐怕會瞬間崩潰,成爲烏合之衆。
敵人在後一追殺,全軍覆沒近在眼前。
他們身處其中,生命可就沒有一點保障了。
和身處潰散西涼軍團之中的賈詡處境類似,秦叔寶心態也和賈詡高度重合,現在這不是講究什麼忠義、正義的時候,是在保命,自己只有置之死地,纔有後生的可能。
也幸好商秀珣足夠果斷,搶先一步帶隊進攻,以飛馬牧場精騎衝散了正處於人心惶惶之中瓦崗軍,來回掩殺,終於導致這支瓦崗軍崩潰。
今日一戰,飛馬牧場一方傷亡六七百人,瓦崗軍傷亡了五千,並且飛馬牧場俘獲了瓦崗一萬五千人的潰卒。
如此戰績,即使縱觀歷史,也應該是值得稱道的大勝。
雖然其中水分有點大。
但也值得飛馬牧場好好慶賀一場了。
於是在飛馬牧場一處空地上,商秀珣等人舉辦了一場規模前所未有的篝火晚會。
宴客用的廳堂太小了,不適合與民同樂。
“不知道先生準備怎麼處置我等?”沈落雁抿了一口飛馬牧場自釀的果酒,一雙美眸看向了墨非。
因爲得到墨非看重的原因,沈落雁沒有遭受李天凡那樣被按在柴房繼續遭受毆打的悲慘命運,反而堂而皇之的混到了宴會席位,就坐在墨非的下首。
“唔……我還沒有想好,等等再說吧!”墨非吃着飛馬牧場專門爲他準備的小菜,想了想道。
沈落雁看了墨非一眼,淡淡笑道:“先生天人之姿,不知道爲何幫助偏安一偶的飛馬牧場?是因爲先生和飛馬牧場曾經有舊嗎?”
“我只不過是和商秀珣父親達成了一個交易。”墨非直言不諱道:“我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東西,就要給予一定的回報。”
“商秀珣竟然還有個父親?”沈落雁顯然有些驚訝,道:“不知道落雁是否有幸得知其是何人?”
在選擇進攻飛馬牧場之前,沈落雁自然不可能不做好對飛馬牧場的情報工作,可是其中絕沒有顯示商秀珣父親的存在。
“沒有!”墨非聳了聳肩,道:“落雁你的問題似乎有點太多了。”
“如此倒是落雁的不是了?”沈落雁幽怨的看了墨非一眼,道:“如果不是因爲先生,現今坐在上席的人,可能就不是商秀珣那個小妮子了!如今詢問先生一些問題又怎麼了?”
墨非沒有被沈落雁的媚眼給弄得神魂顛倒,泄露更多的情報,而是目光玩味的看着沈落雁,道:“落雁你似乎一點不害怕?”
“落雁應該害怕嗎?”沈落雁望着墨非,美眸眨了眨,道:“我相信有先生在,無論誰想要傷害落雁,都要首先過先生這一關!”
“這麼自信?”墨非挑了挑眉。
“當然!”沈落雁道。
“那萬一我想傷害你呢?”墨非摸着下巴問道。
“那落雁弱女子一個,也只能任由先生擺佈了。”沈落雁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將自己水蛇般的腰,高聳的胸脯,曼妙的身材,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