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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屋,三樓,吳宗林的房間裡面。
吳順福和吳宗林都在屋子裡,看着吳宗睿。
吳順福的感覺很奇怪,近段時間以來,每一次吳宗林與吳宗睿之間的接觸,他都是知曉的,吳宗林也會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吳宗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那個就知道讀書、心思狹隘、狀若木頭、不會說話的吳宗睿消失了,代之是睿智、成熟、穩重甚至帶有不一般氣質的吳宗睿。
爲什麼會這樣,在寒鳴寺的三個月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文儒和羅家兄弟今日回來,我才知曉,原來造反的暴民來自於信豐縣虎山鄉,其首領是奪天王,也是一個好吃懶做、不務正業之人。”
“我很佩服宗林哥,當初就預感到造反之人就是奪天王。”
“族長,宗林哥,有關宗坤的事情,我認爲大可不必着急,剛剛我得知了消息,奪天王攻陷縣衙之後,殺死了縣衙戶房和兵房的司吏,還殺死了幾個典吏和一些吏員,如此縣衙吏員的數量明顯不足,暴亂被鎮壓之後,宗坤一定能夠繼續在縣衙做事情。”
“剛纔宗林哥說得到了消息,贛州府衙已經派遣軍士前往縣城,剿滅暴民,我以爲暴民都是烏合之衆,根本無法抵禦官兵的進攻圍剿,一旦官兵展開進攻,必定四散而逃。”
“吳氏家族一定要做好準備。”
“暴民既然是虎山鄉之人,遭遇官兵圍剿之時,他們本能的想着回家,一定經過我們新龍裡,吳氏家族在官道的周遭,若是不做好準備,必定遭遇到暴民的劫掠。。。”
吳宗睿還沒有說完,吳順福着急的開口了。
“那可怎麼辦,暴徒那麼多人。。。”
“爹,不用着急,聽聽宗睿怎麼說。”
吳順福看着吳宗睿,臉上露出期盼的神情。
“族長,宗林哥,我們大可不必驚慌,暴民遭遇官兵的圍剿,如同喪家之犬,逃命還來不及,只要我們做好充足的準備,就一定能夠擊潰暴民,護衛我吳氏家族。”
“我提議,組織吳氏家族的青壯,手持鋤頭鐮刀斧頭,只要暴民到來,就給予痛擊。”
“我吳氏家族抗擊暴民,也是爲官府做事情。”
。。。
“好,就這麼幹,宗睿,你這個提議不錯,吳氏家族的青壯我來組織,就由你指揮他們,對抗暴民。。。”
吳宗睿搖搖頭,正準備開口,吳宗林開口了。
“宗睿,此事你就不要推辭了,我也聽你指揮,父親的意思是讓你指揮,不是讓你去廝殺,你有功名在身,也不能臨陣廝殺。。。”
吳宗睿索性揮揮手。
“族長和宗林哥的意思,我都是明白的,我並不是害怕,想那些被官兵打散的暴民,哪裡是我吳氏家族青壯的對手,只有束手就擒的份,這一番圍堵暴民,吳氏家族必定獲取勝利,我的想法是,讓宗坤來指揮。”
吳順福楞了一下,站起身來,看着吳宗睿。
“宗睿,這,這你都想到了,你看宗坤平日對你也不尊重。。。”
“族長,這些小事我沒有放在心上,都是吳氏家族的兄弟,關鍵時刻怎能分彼此。”
“說得好,說得好,我這就去教訓宗坤這小子,他日後要是還敢對你不尊重,我首先打斷他的腿,好了,宗睿,下午一定在家裡吃飯,我這就去安排佈置,府衙的官兵已經開始圍剿暴民,若是不及時佈置下去,怕來不及了,宗林,你多陪陪宗睿。”
“宗林哥不用陪着我,組織青壯是大事,我也還要回家去看看文儒他們,讓他們也參與其中,族長,有一點我要提醒,此番暴民路過新龍裡,一定會攜帶一些錢糧,他們拼下性命造反,還不是爲了錢糧,遭遇我吳氏家族青壯的阻截,暴民必定驚慌失措,扔下大量錢財逃命,這些錢財我吳氏家族萬萬不要眼紅。”
吳順福扭頭看着吳宗睿,站住了。
“當然,我吳氏家族組織青壯抵禦暴民,什麼都得不到也不行,我以爲錢糧數目以春季需要繳納的田賦數目爲準,其餘的需要歸還官府。”
“僅僅我吳氏家族參與其中,這話說不清楚,還要請里正甚至是耆老作證,有他們作證說話,不管是府衙還是縣衙,肯定相信的。”
“不能因小失大,我吳氏家族還要在新龍裡立足,錢財的事情尤其需要注意。。。”
吳宗睿還沒有說完,吳順福拍了一下額頭。
“說得好,說得好,宗林,你馬上去組織青壯,帶上宗坤,凡是參與抵禦暴民的青壯,每人賞賜白銀一錢,我去請里正和耆老,幫忙做個見證。。。”
“爹,彆着急,宗睿剛剛還沒有說完。”
“看我這性子,就是着急,宗睿,你接着說。”
吳宗睿看了看吳順福和吳宗林。
“我的確沒有說完,也是最爲重要的事宜,新龍裡春季田賦一共三十兩白銀,想要從這些暴民身上獲取三十兩白銀,倒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此事決不能泄露出去,故而暴民逃走之後,收繳錢糧之事就非常重要了,我以爲這件事情,只能讓宗林哥或者宗坤參加。”
“宗睿,要是里正和耆老過問怎麼辦。”
“族長,您多慮了,里正和耆老也是人,拿出小部分的錢糧,他們還會說什麼,這樣既能讓他們爲吳氏家族說好話,也能夠改善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吳順福老臉一紅。
“看我這麼多年的飯都白吃了,宗睿說的是,宗林啊,今後你有什麼事情,多問問宗睿,對了,今日宗睿對吳氏家族有大功勞,宗林,你取出二十兩白銀。”
“宗睿,你可不要推辭,這是我拿出來的白銀,專門酬謝你的,銀子有些少。”
吳宗睿對着吳順福稽首行禮。
“宗睿謝謝族長的獎賞。”
僅僅過去三個時辰,路口就出現了逃竄的暴民。
這些暴民揹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拼命的逃竄。
堵在路口的吳氏家族的青壯,看見了撲面而來的暴民,異常的緊張,手抖得拿不穩鋤頭、鐮刀和斧頭,關鍵時刻,蒙着臉、站在前面的廖文儒,一聲清脆的怒吼之後,朝着前面衝去,廖文儒身邊同樣蒙着臉的羅典明、羅典勇和羅典召三兄弟,跟着衝上前去。
四人的行動,瞬間穩住了衆人,諸多的青壯吶喊着朝着前面衝去。。。
吳順福坐鎮指揮,吳宗坤則是靠前指揮,從未見過這等陣勢的他們,也有些發矇,好在廖文儒等人衝上去了,他們才鎮定下來。
逃竄的暴民,壓根沒有想到前方會有人阻截。
其實這些暴民是找死,一大早奪天王就消失不見了,城內的暴民得知這個消息,立刻就亂了,他們在城內打砸店鋪、踹門入室,拼命的搜刮錢財,錢糧讓他們紅了眼,壓根沒有想到已經逼近的官兵,等到他們明白過來,官兵已經衝入城內。
暴民立刻就亂了,壓根沒有抵抗的心思。
一部分的暴民,還是帶着劫掠來的錢糧,從北門方向逃離縣城,朝着虎山鄉的方向而去,絕大部分的暴民,被堵在了城內,被官兵毫不留情的斬殺。
這些逃走的暴民,想到的就是帶着劫掠來的錢糧回家去,他們已經成爲驚弓之鳥。
面對早有準備、氣勢不一般的吳氏家族的青壯,他們沒有抵禦的心思。
大大小小的包裹被丟在地上,絕大部分的暴民掉頭就跑,稍微跑的慢一些的暴民,立刻被衝到在地,運氣好的被綁起來,毫髮無損,運氣不好的被鋤頭、鐮刀和斧頭擊中,鮮血馬上流出來。。。
暴民很快逃得乾乾淨淨,路口變得安靜了。
被吳氏家族青壯捉拿的暴民,一共就是十來人。
看着這一幕的吳順福和吳宗坤,臉上露出了笑容。
不過吳順福還算是清醒,馬上要求吳宗林帶着幾個信得過的人,收拾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集中到一個地方,吳氏家族的青壯,此刻倒是老實,沒有人去撿地上的包裹。
吳順福身邊的耆老和里正,看着這一幕,目瞪口呆,壓根不知道開口說話了。
天黑之前,圍屋的天井裡面,擺上了十來桌的酒宴,吳氏家族參與抵禦暴民的青壯,悉數在這裡吃飯,吳宗坤滿臉紅光招呼衆人。
議事堂裡面則是擺上了一桌的酒宴,新龍鄉的耆老、新龍裡的里正,以及吳順福、吳順年、吳順貴等人,陪着耆老和里正吃飯喝酒。
耆老和里正的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他們得到了酬勞,每人足足十兩白銀,爲吳氏家族作證和爲吳宗坤錶功的事宜,他們當然不會忘記。
吳宗睿沒有參與其中,吳宗林也沒有參與其中,兩人此刻站在圍屋外面。
“宗睿,到今日我總算明白了,吳氏家族留不住你,想想以前,我還是擔心你,擔心你覬覦族長之位,現在想來,太可笑了。”
“宗林哥不用多說,這是人之常情。”
“你這樣說,我更加羞愧,對了,今日清點出來的財物,白銀三百三十五兩,糧食十二石,還有一些綾羅綢緞,按照你的要求,給予耆老和里正每人十兩白銀,扣去田賦三十兩白銀,還有今日參與廝殺的青壯,需要賞賜十一兩白銀,剩餘的二百七十四兩白銀,全部封存好了,到時候送到縣衙去。”
“繳獲了這麼多的白銀啊,還有誰知曉嗎。”
“就是爹和我知曉。”
“那就簡單了,送還縣衙七十四兩白銀,其餘的全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