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佛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吳曉菲,吳宗睿有三個女兒了,而陳靈雁也再次的懷孕,郎中和產婆都斷定,陳靈雁懷的是男孩子。
吳宗睿很高興,在他心目中,男孩和女孩完全一樣,不過陳靈雁等人可不會這麼看,大明一朝,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不管是士大夫家族,還是尋常的百姓之家,都希望生男孩子,那樣才能夠繼承家族的香火,而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是別人家的人。
陳靈雁得知這一次懷上的是男孩子,異常的高興,包括玉環和徐佛等人,也是高興的,如此情況之下,陳靈雁督促吳宗睿迎娶了柳隱,畢竟柳隱已經十六歲,到了成家的年齡。
家中的事情,陳靈雁打理的井井有條,玉環、秋葉、徐佛和柳隱,都能夠和睦相處,這很不簡單,吳宗睿都佩服陳靈雁的能力。
登萊巡撫衙門,廂房。
登州知府史可法,萊州知府盧發軒,登州總兵廖文儒、萊州總兵劉寧,以及蓬萊知縣崔雲輝,悉數在廂房等候,他們的臉上,帶着舒心的笑容。
登萊之地的人口統計數字出來了,僅僅是到了十月底,登萊之地的總人口已經達到了一百八十萬,總戶數接近三十萬,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到了年底,登萊之地的總人口完全可以超過兩百萬。
大量人口的遷移,讓各級官府異常的忙碌,其中劃分田地是最爲重要的事宜,原來登州新軍和萊州新軍所擁有的耕地,官府收回,全部劃撥下去,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登萊新軍按照招募制的方向發展,屯田制被完全非常,跟隨廢除的,還有軍戶制度。
吳宗睿快步走進廂房,跟隨在身後的曾永忠一路小跑。
衆人行禮的時候,吳宗睿一邊還禮,一邊讓衆人坐下。
“先生,說說登萊之地大致的情況。”
曾永忠點點頭,站起身來,手中拿着一疊文書。
“自今年元月到九月,登萊之地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一是人口和戶數方面,現有人口一百八十餘萬人,戶數近三十萬,其二是商貿賦稅,元月到九月,共收取商貿賦稅三百七十七萬兩,完全能夠滿足各級官府的開銷,其三是百姓生活,得益於今年的年成,百姓種植的糧食悉數獲取了豐收,各級官府投入的銀兩全部收回,租賃出去的土地,收到了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絕大部分的臉上儲存在倉房,用以應對突發的情況。。。”
曾永忠說完之後,吳宗睿微微點頭,看着衆人開口了。
“去年的九月,朝廷平定了孔友德等人的叛亂,當時的登萊之地,赤地千里,一片蒼涼,僅僅一年時間過去,登萊之地就恢復了昔日的繁榮,此等的情形,與諸位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在這裡我代表巡撫衙門,謝謝諸位了。。。”
吳宗睿站起身來,抱拳稽首,給衆人行禮。
史可法等人也連忙站起身來,給吳宗睿還禮。
“今日巡撫衙門備下了上好的酒宴,我與諸位痛飲一番,表示祝賀。”
說到這裡,吳宗睿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
“按照我們先前的規劃,登萊之地的總人口應該維持在二百萬人左右,現在還有百姓和農戶源源不斷的前往登萊之地,上個月青州趙氏家族族長趙興志找到我,想要將趙氏家族遷移到登州府城,我同意了。”
“以前我們吸引各地的百姓、農戶和商賈前往登萊之地,現在我們的策略要略作改變,儘量吸引一些士大夫家族和鄉紳家族前往登萊之地,這些家族的子弟,若是能夠在鄉試、會試和殿試高中,將來也能夠爲我們登萊之地說說話。”
“登州和萊州新軍的軍士人數,已經超過兩萬人,其中五千人駐紮在旅順島,六千人駐紮在萊州,其餘一萬餘人駐紮在登州,我以爲,接下來登萊新軍要繼續擴充規模,若是能夠恢復以前登萊新軍四萬人的規模,就必定能夠成爲一支勁旅。”
“旅順島、金州和皮島等地,必須要駐紮軍士,我的意見是,旅順駐紮一萬名軍士,金州駐紮五千名軍士,皮島駐紮五千名軍士,同時要吸納商賈前往旅順島、金州和皮島等地做生意,更要吸納農戶和百姓前往這些地方去生活。”
“旅順島、金州和皮島等地,屬於登萊之地的屏障,若是這些地方不能很好的守衛,那麼登萊之地安穩的局面必定遭遇破壞,這是決不能出現的局面。”
“蓬萊水師的規模暫時不予擴充,保持五千人的數量,但不必全部駐紮在蓬萊,其中四千人分別駐紮旅順島、金州和皮島等地,等到我們徹底穩定了旅順島、金州和皮島等地的局勢,再行考慮擴充水師規模的事宜。”
“登州貨運碼頭的規模需要進一步擴充,交易市場的規模更是要擴大,要修更多的貨運倉庫,市舶司直接負責此事,登州府衙和蓬萊縣衙要全力協助。”
“諸位,我們辛辛苦苦,讓登萊之地重新繁華起來,這等的局面決不能遭遇到破壞,不管是來自於後金韃子,還是來自於其他的地方,都不行,這一點我專門強調,諸位要有思想準備,有些時候,我們遭遇到的威脅和麻煩,不一定來源於外部,很有可能來自於內部。”
。。。
吳宗睿說完之後,史可法等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眼看着努力的付出,換回了豐碩的成果,沒有誰不高興。
寅賓館的酒宴已經準備好了,衆人前往寅賓館而去,吳宗睿還有一些事情處理,暫時沒有過去,當然,衆人肯定是等着吳宗睿過去,酒宴纔會開始。
信義押司的掌櫃劉友鬆,進入了廂房。
“劉掌櫃,說說信義押司目前的情況,這段時間我的事情太多,幾乎沒有顧及到信義押司的事情,你就說說有那些困難和問題吧。”
劉友鬆躬身開口了。
“大人,信義押司的情況很好,沒有遇見什麼問題,現在需要押運的貨物越來越多,最遠已經到了浙江和福建一帶了。。。”
吳宗睿眯着眼睛,看着劉友鬆。
“福建一帶是鄭芝龍和鄭氏家族的地盤,要說海運最大的地方還是福建沿海,信義押司將手伸到了福建一帶,怕是會引起鄭芝龍的反彈吧。”
劉友鬆搖了搖頭。
“不會的,大人,信義押司與鄭芝龍有過接觸,我們主要負責的是陸路運輸,絕不會插手海運的任何事宜,其實我們運送貨物到福建,將福建的貨物運送到登州,鄭芝龍求之不得,兩地相距很遠,鄭芝龍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插手信義押司的事宜。。。”
“嗯,說的有道理,我倒是忘記這一點了,劉掌櫃,南直隸一帶是什麼情形啊。”
“一切都好,我們有大量的貨物,是通過漕運前往南直隸,爾後將南直隸的貨物通過漕運運送過來,押運到登州來,除非是客戶有要求,必須走陸路,至於說漕運方面,我們信義押司給足了銀子,漕船願意幫忙運輸。。。”
“漕運總督府衙門沒有照信義押司的麻煩嗎。”
“不會,我們和漕運總督府衙門沒有任何的接觸,無所謂找麻煩的事宜,再說了,貨物到了漕船上面,我們改口押司,不會說出是信義押司。”
吳宗睿點點頭。
“如此處理辦法不錯,信義押司從元月份開始,每月賺取的銀兩都超過十萬兩,最近更是大幅度的增加,這樣的情形要維持下去,登萊之地的總人口即將突破二百萬,本地就需要大量的貨物,所以說,信義押司要做好準備,承接更多的押運任務。”
“好的,大人的吩咐,小的記住了。”
“關於海運方面,我考慮信義押司也要插一手了,譬如說運送貨物到皮島、旅順島和金州等地,最初從短途開始,一旦規模擴大了,就可以考慮朝着更遠的海域發展,劉掌櫃,我知道信義押司現如今的人手頗爲緊張,但海運的事宜,務必要考慮。”
劉友鬆愣住了,他壓根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宜。
“大人,小的對海運完全不知道啊。”
“這很簡單,派遣部分人,到貨物碼頭去學習,巡撫衙門也會想辦法提供一些文書,讓你們好好學學,你們要好好學學東印度公司,看看人家的規模。”
說到這裡,吳宗睿的臉上浮現一絲冷酷的神情。
“東印度公司幾乎控制了所有遠海運輸的事宜,我承認,他們目前有這等的實力,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少年的時間,我們也會有從事遠海運輸的船隊,與東印度公司抗衡,如此巨大的利潤,不能夠讓東印度公司一家拿去了。”
劉友鬆看着吳宗睿,沒有開口說話,也無法開口說話。
來到雅間,酒菜已經擺上桌了,衆人等着吳宗睿上桌之後,依照次序分別入座。
吳宗睿主動端起了酒壺和酒杯,給每個人倒酒。
這一場酒,喝的很爽快,也喝的很興奮,很久沒有喝醉過的吳宗睿,這一次喝醉了。